第六十四章 詭異血祭

這個人會是誰?為什麽要救我和秋雁?究竟是敵是友?真的會是丫頭嗎?

就在我和秋雁呆得一呆的功夫,成千上萬的食人蟲已經將那群吸血蝙蝠全部殺死在山洞裏,就連那隻惡心的大蝙蝠也沒有幸免於難。

黑暗中傳來的竹哨聲就像一隻看不見的眼睛,逐漸由急轉緩,那群閃爍著猩紅小眼睛的食人蟲“嗡嗡……”的又飛走了。

我和秋雁神思恍惚,像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趟,渾身早已經被冷汗濕透。望著落滿地麵吸血蝙蝠的屍體,聞著那股惡心的臭味,差些連隔夜的飯菜都嘔吐出來了。

稍作喘息,我和秋雁才回過神來,打著手電筒繼續往前走,走了不到十來米深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塊很大的木板擋住了去路。

我用手電照了照,發現木板前麵有一大堆發著惡心臭味的髒東西,想必是那些吸血蝙蝠長期居住於此拉的臭屎,地上有零散的骸骨,木板上刻著一個奇特的符咒。

秋雁害怕的躲在我的身後,帶著哭腔說道,“哥,我怕……怎麽辦?”

我低聲安慰了她幾句,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如果這個山洞真的是古西夏人防止外敵入侵從地下城逃生的唯一通道,這裏為何會用木板封死洞道?除非……除非這個山洞另有岔道通向地麵!

“哥,既然這塊木板擋住了去路,我們是不是退回去另尋出路?我懷疑這山洞內另有岔道!”秋雁弱弱地說道。

原來,我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我有些不死心,指著木板上那個奇怪的符咒問道,“秋雁,你知道木板上畫的這道符咒是什麽意思嗎?”

秋雁將頭從我的身後探出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這不是古西夏文,隻是一個簡單的符咒,我不認識。不過,如果姑姑還在,她應該是認識的……”她說著流下淚來,估計是又想起了死去的金香玉。

在這個詭異莫名的洞穴裏,加上秋雁的啜泣聲,愈發顯得陰森恐怖。我趕緊勸道,“秋雁,先別哭了,我滿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目前的頭等大事啊。”

聽我這麽一說,秋雁果真停止了哭泣,驚恐的抬起一張蒼白的臉,點了點頭,“嗯。”

我和秋雁折轉身又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繞過那些吸血蝙蝠的屍體,往前走了大約五十來米,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果真發現了有另一個洞口。

難道,這個洞口才是通往外界的通道?我按耐住心中的激動,拉著秋雁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用手電筒光線一照才發現裏麵隻是個四五十平方米的正方形密室,密室的四個角有燭台,燭台上還有未燃盡的蠟燭。

見不是通道,我非常失望。

秋雁卻鬆開我的手,向那些燭台走了過去,點燃了蠟燭,密室裏隨即明亮起來。

人對於黑暗中的恐懼,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有了火燭,我狂跳著的一顆心稍微平靜了那麽一些。

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我觀察到,這個正方形密室裏有很多陶瓷品,大多數都是些陶陶罐罐之類的東西,除了這些東西還有幾副動物的骨骸,按骨架看像是馬和驢這類的動物。

距離動物骸骨不遠處,我詫異的發現了兩具人類的骸骨!那兩具骸骨極小,明顯是小孩子的骨骸。

難道這兩具小孩子的骸骨乃是古西夏人用來陪葬的活人童男童女?

我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山洞絕非像秋雁說那樣,隻是古西夏人用來逃生的通道那樣簡單!

咦,秋雁呢?

我回頭去找秋雁,卻看到她此刻正站在密室的一堵石壁前,癡癡地凝望著一副巨大的壁畫出神。

我一眼看到那副壁畫,立即被壁畫的壯觀和高超畫技給驚呆了!

那正是我和秋雁今天看到的景象——叢林中的地下之城,有著高大的圍牆和古建築,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地下之城的周圍有萬畝良田,無數奇花異草,大象、麒麟等瑞獸。壁畫裏還有許多人像,但與建築相比都很渺小,要貼近細看才能清晰。既有普通平民也有穿戴講究的貴族,更有披著鐵甲的武士,和黃袍加身的僧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古西夏王國?

我和秋雁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完全被震撼到了!我的目光隨著壁畫裏麵的人物圖像往下看,看到左下角處又出現了幾行古西夏的文字。

我想知道那些文字上究竟寫著的是什麽,提醒著秋雁,“秋雁,秋雁……”

秋雁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壁畫的輝煌之中,我接連喊了數聲也沒見她答應。

我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秋雁……”

秋雁方才似乎從夢中驚醒,“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我見她臉上毫無血色,滿臉的駭異,擔心的問道,“你,怎麽了?”

秋雁驚恐的指著我剛才看到的那些西夏文,夢囈般的念道,“地下之城繁榮昌盛,恐外族入侵,遂在這山洞內建有逃生通道是實。但非我族人,擅入此密室者必死無疑。”

秋雁結結巴巴地全部念完後,一雙大眼睛盯著我不放。

“非你族人,擅入此密室者必死無疑?這麽說來,我豈不是必死無疑了?”我的後背升起了重重的涼意,渾身如掉進了冰窟。

“這是我們先祖在幾千年或者幾百年前留下的詛咒,哥,我很擔心……”秋雁越說越後怕,幾乎要嚇得哭出來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安慰著說,“秋雁,不一定,那隻是傳說,古老的傳說而已,不一定是真的。”

秋雁的眼神很絕望,讓我特別的揪心,難道,我真的會死在這個山洞裏……

我正在胡思亂想,秋雁忽的又說道,“哥,壁畫上麵還寫著,這個密室確實是地下之城逃生的唯一通道,但必須用我們族人千百年前創造的一種祭祀儀式方才能打開隱藏在密室當中的神秘通道!”

“祭祀儀式?什麽祭祀儀式?”我急道。

“血祭!”秋雁口中輕輕滴吐出兩個字來。

“那你會嗎?你就是這個世界上你們族人唯一的後人,何不試試?”聽秋雁這麽說,我心中又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姑姑曾經教了我,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現在隻能冒險試一下了,用血祭打開神秘通道!”秋雁咬著牙說完忽的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那把匕首,指著我嘿嘿冷笑。

我被嚇得後退了兩三步,“秋雁,你想幹什麽?”

秋雁沒有回答我說的話,而是握著匕首轉過身去,跪在了那副壁畫的麵前。一邊叩拜一邊念叨著什麽,嘰裏咕嚕的語速特別快,我一句也聽不明白。

她拜完之後站起身,忽然用匕首在中指上一挑,手指上就滴下鮮血來。她把一滴一滴的鮮血全部滴在了那副壁畫的古建築上。

說也奇怪,秋雁滴在古建築上的鮮血頃刻間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被壁畫吸收了一般。

我看得撟舌難下,不敢出聲,擔心出聲會打擾到她舉行這種古老的祭祀儀式。

秋雁中指上滴下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壁畫上,又很快的消失在壁畫裏。她一邊滴著鮮血,一邊嘰嘰咕咕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語速越來越快,就像不停的在向什麽人承諾著什麽……

忽然,我聽到壁畫下麵的牆角處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像我們在那個封閉式的密室當中打開機關逃進這逃生通道一般的聲音。

這應該是神秘通道被打開的聲音!我又驚又喜,還真他娘的邪門,居然這麽神奇!

我的念頭未落,隻聽到“轟隆隆……”一陣悶響,地麵上開始輕微的震動,接著從壁畫的正中央處現出一道門來,而離門的不遠處,似乎有隱隱的光亮透了進來。

那道門很窄小,僅容一個人通過。

我看得既緊張又興奮,從衣服上撕下一角布來,一邊替秋雁包紮中指上的傷口一邊說道,“秋雁,你真行!”

秋雁任由我握緊她的手,疲倦的應道,“哥,幸虧我沒有忘記姑姑教給我的這種古老的祭祀儀式……我原本以為永遠都用不上,沒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場。”

我手忙腳亂的替秋雁包紮好傷口,將掉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放進懷裏,說道,“秋雁,我們走吧!”

秋雁柔聲答道,“好!在這個山洞裏,悶都快悶死了!”

我走在前麵,將頭探進那扇門外看了一看,竟然又是一個山洞,明顯有人工開鑿的痕跡。而不遠處,確實能看到絲絲的光亮透進來!

前方,真的會是通往外麵世界的出口嗎?

沒有別的選擇,我跨步走進了門外的山洞,秋雁跟著走了出來。

就在我和秋雁全部走出來之後,身後開著的那扇門竟然“轟隆隆……”的一聲瞬間又關上了。

邪門!

我頭皮發麻,拉著秋雁的小手跌跌撞撞的往前一頓小跑,很快就跑到了山洞的盡頭。

出洞的洞口很窄,我手腳並用先爬了出去,然後手忙腳亂的將秋雁拉了上來。

此刻,清冷的月光將光輝灑落在我和秋雁的身上,繁星滿天,一彎冷月高掛在天空。

我和秋雁的立足之處竟然是在一個懸崖之上。

我的天,這不是斷魂崖又是哪裏?

我和秋雁從地下之城轉了一個大圈,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居然又來到了斷魂崖上!

這是在做夢嗎?

對麵的密林中忽然有人發出一聲清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