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芝無法忍住,現在,她才發現這些人,比她想象中還要惡心。
“他們真的像慕楠晏說的一樣,是那種關係,啊?“時寧芝情緒瞬間崩潰了。
她回想這一路以來,慕時楓對自己的欺騙,還有其他的事情,不斷像洪水一樣,朝她的腦海裏湧現。
“啊。“時寧芝最終承受不住了。
她轉身朝浴室內跑去,拿東西把鏡子砸碎,抓著玻璃片朝房間內衝去。
伸手打開衣櫃的大門,沉浸於**的兩人錯愕,沒想到她這麽快從洗手間出來,隻見時寧芝手上拿著玻璃片。
“兩個渣男,把我害得這麽慘還不夠嗎?“時寧芝厲聲吼道。
她拿著玻璃片,朝慕時楓的臉上狠狠劃去,鮮血瞬間濺在半空,把衣櫃內的被子都染紅了豔紅的顏色。
“媽的,賤女人。“張雷軍氣憤不已。
抬腳把時寧芝踹倒在地上,但他之前被慕楠晏抓住,身上原本就有傷,踹摔時寧芝後,他也跌倒在一旁。
時寧芝趁機,抓住他的手腕,玻璃片狠狠朝他的手腕劃去。
“啊。“張雷軍慘叫一聲。
感覺手腕提不起勁,他的筋脈被她給切斷了。
房間內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時寧芝瘋狂笑著,看到慕時楓手捂著臉,鮮血從他的臉上,還有眼眶裏不斷湧出來。
“你們兩個賤男人,把我玩得團團轉,現在你們都去死吧,特別是慕時楓,睡了我就拋棄,還有你張雷軍,當初你被抓進局子裏,是我去把你撈出來的。“時寧芝狠聲說道。
她胡亂往前衝,兩個男人身上都有傷,但還是極力反駁。
“噗。“時寧芝被摔出去,鮮血從喉間不斷湧了出來。
在慕時楓準備爆她頭時,隻見門被人從外踹開。
“兩個男人打一個女的,算什麽男人?“陸景霆冷聲說道。
他上前揪住慕時楓的脖頸,把他揪著提了起來。
慕時楓被他揪著提起,他吃痛不斷在半空掙紮著,鮮血順著他的臉不斷滑落,陸景霆淡淡看著他。
“眼球都被她戳爆了,看來你這些年,確實是眼瞎了。“陸景霆低聲說道。
張曉萌從外跑進來,發現張雷軍倒在血泊中,手腕上鮮血不斷湧出來,看到張曉萌時,他吃力爬了起來。
“萌萌,救哥哥。“張雷軍吃痛向她求救。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如果張曉萌不保自己,那麽他的結局就隻有一個字,死。
“沒想到你和慕時楓,都到這種田地了,還有心情在這玩衣櫃野戰?張雷軍,算是我瞎了眼,才叫你這麽多年哥。“張曉萌感覺一陣惡心。
說是恨吧,也好像沒那麽恨了。
隻是覺得現在,所有事情,早就物是人非了。
“救我。“張雷軍爬上前,伸手抱住張曉萌的腿。
可惜,陸景霆抬腳把他踹飛,張雷軍被踢飛摔倒在地上,一口鮮血不斷湧出來,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他的手腕被切斷了,要失血過多了。“張曉萌低聲說道。
陸景霆擦拭了下手,把慕時楓摔下來,隨手替他們包紮了下傷口,看到沒流血後,便站起來,拍了下手。
“隻是止了點血,如果想死的話,自己扯開傷口,到時失血過多死了也行,不然明天你們就等著被送進警察局吧。“陸景霆淡聲說道。
對於他們的遭遇,他並不同情。
兩人轉身時,發現時寧芝不見了。
“她人呢?時寧芝跑了?靠。“張曉萌急了。
此刻,她的眼皮直跳。
沒想到隻關注到張雷軍和慕時楓,而忽略掉了時寧芝,她居然趁機跑了,張曉萌慌了,連忙拉住陸景霆的手臂。
“怎麽辦?這裏也沒監控,四周都是偏僻的地方,她跑了的話,我們恐怕找不著人了。“張曉萌急了。
別的不怕,就怕時寧芝人發瘋了。
到時萬一躲到暗處,要出來傷害時言汐怎麽辦?張曉萌不敢想象。
畢竟時寧芝這一生,似乎都是以傷害時言汐為樂,想要打壓時言汐,搶奪風頭,若是讓她知道今晚時言汐結婚,那還得了。
“別急,她身上有傷,跑不遠,再說她傷勢這麽重,就算跑了,也起不了什麽風浪。“陸景霆啞聲說道。
看到張曉萌急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連忙摸了下她的頭,安慰著說:“別急,我派人去找她。“
“好。“張曉萌應聲。
隻見陸景霆拿起手機,打電話過去,低聲說:“我過來四合院這邊,時寧芝傷了慕時楓和張雷軍,在我替他們止血的時候,她趁機跑了。“
“對,所有的保鏢都被我叫回去喝酒了,她身上有傷,估計也跑不遠。“陸景霆低聲說道。
他嘴上雖說不擔心,但神態卻是挺凝重的。
兩人離開的時候,反手把門關上,留下慕時楓和張雷軍兩人,在鎖門的刹那,慕時楓突然站了起來。
“陸景霆,我媽怎樣了?“慕時楓嘶聲吼道。
聽到他關心陳蘭娟,陸景霆還挺意外。
“沒想到你都死到臨頭,還知道關心她?如若當初你沒重心放在她的身上,也不會這麽快就要死了。“陸景霆冷聲說道。
他沒有回答慕時楓的話,而是轉身把門鎖上。
“陸景霆,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慕時楓吼道。
可惜沒人回答他,仿佛在用這種抓狂的辦法懲罰他一樣。
張曉萌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慕時楓在房間內抓狂的模樣,不禁搖了下頭說:“我還以為他眼裏沒親情呢,之前他算計陳蘭娟,想要從她嘴裏套出秘密來威脅慕楠晏。“
“剛才聽他這樣問,我還挺驚訝的,不過陳蘭娟是不是真的也要死了?“張曉萌有點忐忑問道。
當時在現場,她聽傾夢說的時候,還半信半疑。
“那種藥,一旦中了就沒得救了,否則你以為慕楠晏不想救傾夢嗎?可沒有藥啊。“陸景霆低聲說道。
張曉萌沉默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傾夢死了了,時言汐該有多傷心啊。
“都會好起來的。“陸景霆啞聲說道。
兩人並肩而走,幽暗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修長,不斷重疊交錯在一起,陸景霆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的牽著。
“張曉萌,天亮了,我們就去扯證吧。“陸景霆低聲說道。
張曉萌聽著,她愣了下。
“我認真的,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或許是因為這種喜歡太別扭,我用一種極端的辦法去逗你,想戲弄你,就是為了在你麵前刷存在感。“陸景霆說道。
他很少和別人說這些,也是第一次和張曉萌講自己的心聲。
“如果以後……“
“如果以後我出軌,或是負了你,讓你不開心了,那我願意簽婚前協議,若真有那麽一天,我會淨身出戶,且自願被閹,成為中國最後一個太監,如何?“陸景霆啞聲調侃,但他的眼底卻寫滿了真誠。
張曉萌聽著,她的淚水在眼眶裏不斷打轉。
“好,明天我們就結婚。“張曉萌低聲說道。
要結婚這個決心,真的挺難,但在剛才刹那,與陸景霆對視的神態裏,她突然想結婚了。
或許說她一直想結婚,誰不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呢?她也想要啊。
“啊。”她話剛落,整個人被陸景霆猛抱了起來。
張曉萌被他舉高在半空,她嚇得不輕,男人抱著她原地旋轉著,一邊興奮的說:“哈哈,張曉萌終於答應嫁給我了,我有老婆了。“
“噓,小聲點。“張曉萌嚇了一跳。
感覺四周很安靜,有點陰森森的。
“張曉萌,你不能嫁給他。“房間內,傳來張雷軍絕望的叫喊聲。
他追求了張曉萌這麽久,沒料到把她守護得這麽好,卻把她拱手送給別人,此刻他多少是有點不甘心。
“嘔,他這個變態的惡心男。“張曉萌聽到他的聲音。
便想到剛才,他和慕時楓躲進衣櫃裏**的畫麵。
以前在小說裏看過這種畫麵,但今天在玻璃窗外見到,確實是不太一樣。
“快走。“張曉萌拉著陸景霆,就想逃離這裏。
再也不想聽到張雷軍的聲音了,而現在他和慕時楓都受傷了,被關在一起,也不知一會是不是又發生什麽**的事情。
“等天亮,警察就會把他們帶走,大概這輩子他們都無法再出來了。“陸景霆和她說一聲,算是交代。
張曉萌沉默了。
“那李晚霞和張清明呢?他們會死嗎?“她低聲問道。
“會。“陸景霆也不想騙她。
畢竟一個殘殺了張家全家的人,結果就隻有一個,死,而且還是槍斃。
“到時別告訴我。“張曉萌低聲說道。
畢竟他們好歹也把自己養大,雖說他們是別有目的,但張曉萌還是不敢想象那種畫麵。
“好。“陸景霆應聲。
他駕著車帶張曉萌返回市區,卻沒有回家,兩人來到珠寶店外麵,張曉萌看到他不斷揉搓著手。
“幹嘛?你別告訴我,你準備偷東西啊。“張曉萌有點慌了。
隻見陸景霆拿出東西,對著門的鎖狠狠一撬,隻見門被打開了,張曉萌慌了,立刻拉住他說:“陸景霆,你瘋了?半夜三更去偷珠寶?“
“怕什麽?偷才刺激。“陸景霆低聲一笑。
握著她的手腕,拉著她走了進去。
裏麵的珠寶各式都有,張曉萌的眼睛都被閃瞎了,隻見陸景霆朝櫃台走去,打開玻璃櫃,拿出最新款遞上前。
“試試這款。“陸景霆說道。
他替她把最新的項鏈,還有最新的鑽戒,還有手鏈,手鐲都往她手上套,張曉萌受寵若驚。
“行了,別鬧了,試過就放回去,不然真要鬧出事了。“張曉萌慌了。
也沒幹過缺德的事情,在這撬門試珠寶,要是被發現,那可不得了。
“怕什麽?這些我都送給你,又何防?”陸景霆低聲說道。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有人拿著手電筒往裏麵照來,喊道:“是誰在裏麵,偷東西嗎?媽的,給我站住。“
“走。“陸景霆聽著,他臉色變了變。
不等她把東西摘下,便拉著她往前奔跑,兩人從後門逃離現場,張曉萌跑得喘不上氣,一邊說:“我們把東西還回去吧。“
她話剛落,被陸景霆塞進車內,駕著車揚長而去。
而不遠處,追了他們幾條街的人,默默停了下來。
“靠,為了給他們搞剌激,我們喝了酒還要追幾條街,陸景霆的腦子沒問題吧?“李昊辰喘了幾聲罵道。
李啟達站在那,把手電筒收了起來。
“或許是想給她一個難忘的驚喜吧。“李啟達的聲音有點淡。
聽不出吃醋,或是有別的情緒,但他的視線一直目送時陸景霆豪車離去的方向,久久沒回神。
“不過陸景霆追女人還真有一套,都能玩出來假裝撬門偷東西的戲碼,還真是有他的,難怪主子之前讓他去影視城充當製片人。“李昊辰感慨的說道。
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這種辦法。
但陸景霆的腦洞,終歸和別人不一樣。
“時寧芝跑了,你說她會跑到哪去?“李啟達收回視線,淡聲問道。
李昊辰的嘴邊,叼著支牙簽,有點吊兒郎當的模樣,靠在那彈了下手指,說:“她能跑哪去?既然她跑了,就交給嫂子吧。“
“你確定要交給時言汐?“李啟達很是意外。
“時家的人,最有權力收拾她的,也就隻有嫂子了,等她明天醒了再說。“李昊辰說著,打了個哈欠。
他轉身往回走,一邊說:“去關門,省得店裏的珠寶真的被偷光了。“
“也很難想象,這整間珠寶鋪,是老爺子送給時言汐的結婚禮物。“李啟達挺驚訝的說道。
有錢人的世界,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而慕家的人,在外人看來都挺排外,但是老爺子雖一直冷著臉,但對時言汐似乎從來沒有過苛刻。
“關門回去喝酒。“李昊辰說道。
他走上前,兩人關門走的時候,隻見暗處,一道身影從巷子內走出來,她渾身是血,眼底充滿了怨恨。
“時言汐和慕楠晏結婚了?他們居然辦了一個豪華的盛世婚禮?時言汐怎麽敢,她怎麽敢啊。“時寧芝眼底迸出恨意。
她捂著傷口,轉身鑽進了暗處,想要去尋找李鳳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