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南的死(1)

李晴慌亂倒出瓶中的**,沒料想手一抖幾乎整瓶都給倒了出來,那堵看不見確實在存在猶如玻璃般的牆壁登時冒出一串的花火,靠近的魂體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如此近距離的吼叫,差點穿破李晴的耳膜,她下意識的捂耳朵。

接著那些魂體在花火中變化出無數可怕的模樣,被碾碎的頭顱紙片般的粘在脖頸處、長長的舌頭掛在胸前、腦袋以鼻子為分界線橫斷開來,無數鮮紅的**灑滿整張臉……總之一個個的都讓李晴頭皮發麻,心跳加速,若不是她的職業見過太多的屍體,就這些都能讓她崩潰。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李晴發抖著將整瓶**嘩嘩的灑出來。

“我日!”關鵬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這些變化都是那些魂體死去時的模樣,是桃花露的作用讓它們維持不了光鮮的外表。

李晴紅著臉諾諾道:“我是不是很笨。”

關鵬很想回答,奈何那兩隻鬼步步緊逼,各自從口中吐出一團的鬼火,陰森發綠,卻炙熱的可以洞穿牆壁,他隻好暫時離開房門口躲閃。

那兩隻鬼好像就是為了分開他們,也從屋內走出來,口中的鬼火機關槍一樣的掃射,逼迫關鵬離得更遠些。

醫院外,關鵬開的那輛警車上麵,司南悠悠醒轉過來,摸了摸疼痛欲裂的腦袋,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並非完全沒有意識,但內心的渴望壓倒性的戰勝理智,這下連朋友也沒得做了,他懊惱的拍了一下車子。

“嗬嗬……”

一聲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司南一跳,他下意識地循聲望去,車窗外一個披頭散發的腦袋從車頂倒垂著下來與他對著臉,司南低吼一聲,身體本能的向後退。

“你有多愛他?”那聲音怪聲怪調的問,讓人渾身不舒服,還沒等司南回答,它又自言自語道:“可惜,那個男人就要死了。”

司南瞬間衝過去,忘記害怕,一把抓住那怪人:“你說什麽?”

“我說你的心上人就要死了。”怪人嗬嗬冷笑,一點也不在意司南抓著他的脖子。

“不……不會的,你在騙我,他是有異能的人,不會這麽容易死去。”司南恢複少許冷靜。

“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那人不屑道,手一揮,仿佛憑空多出來一台顯示屏,上麵正是關鵬被一點點逼退的鏡頭。

鏡頭裏,關鵬十分狼狽,身體多處被劃傷,衣服黑乎乎的像是剛被燒過一樣,臉頰近眉處一條血痕還在滴著血,在他前方,兩隻鬼完好無損,貓捉老鼠般的戲弄著關鵬,在兩隻鬼身後,更多,更加猙獰的麵龐都發出尖銳、嗜血的吼叫。

“這是怎麽回事?”司南抱著屏幕緊張的問。

“鬼門打開了,在這家醫院內的所有死者都會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那怪人滿臉的興奮吼叫著,一扭頭,低聲的在司南耳邊道:“並且會撕碎在它們周圍的所有生靈。”

“不行,我要救他。”司南想也沒想,推開車門就要往院內跑去。

那怪人隨意的將司南絆倒,文縐縐說道:“看,你連我都打不過,何以在千萬隻鬼中救出他。”

司南頹然的坐在地上不起來,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看著怪人:“你知道辦法,是不是!快告訴我。”

怪人對著鏡子極其自戀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對我有什麽好處。”

司南爬過去抓著怪人的腳腕:“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包括你的命麽。”怪人陰森森的在司南耳邊耳語著。

司南看了一下畫麵中的關鵬,此時他被一個鬼火擊中,正痛苦的在地上呻吟,被擊中的位置黑乎乎的不成樣子。

“再不決定,他真的要死了。”怪人繼續**。

司南還保持著一點警員應有的頭腦:“我怎麽知道你沒有騙我。”

怪人冷哼一聲:“我不屑於說謊。”轉頭又笑了起來:“你現在隻能求我方法,另外,你也沒有什麽資本給我討價還價。”

畫麵中的關鵬再次被擊倒,一口血液從口中噴出來,在空中像是一朵朵梅花,每一朵都擊在司南心頭,他咬了咬牙:“告訴我方法!”

“這就對了,你的死可以讓他永遠記得你。”

讓他永遠記得自己,司南心中最後一點猶豫也消失了,眼神清澈的看著怪人。

怪人仿佛知道他會答應,沒有在刁難他,說道:“關鵬在保護一個女孩子,對麽?那女孩子手中有十瓶桃花露。簡單的倒出來有驅邪的作用,但這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發揮出桃花露的作用。真正能發揮出來的必須要以一個引子。”

“這個引子就是我對吧。”

怪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對也不全對,準確的說是需要你的體質,純陰的體質。桃花驅邪,屬陽之花,露水晨出,亦屬陽,你的體質混在裏麵,能調和陰陽發揮出不可估計的強大能量,至不濟,也是陰陽碰撞,產生爆炸,亦能對鬼怪造成滅絕性的打擊。後者會要了你的命,一半的死亡幾率,你敢賭麽?”

司南直接走入醫院,臨行前問了一句:“別廢話!我該怎麽做?”

“用你的血液混合桃花露點燃即可,別懷疑,即使是**,點燃卻是絕對沒問題的。”

司南不在詢問,徑直、快速的走向李晴母親的那間豪華臥室,他根本沒注意身後怪人的竊竊私語:“我真是的,怎麽忘了告訴他,陰陽調和隻是在理論上才有的,一般都是‘碰’的一聲。”那怪人仿佛看到了爆炸的場景,滿臉的興奮。

周波波曾調侃,科學家說理論上的可能就是不可能,官員說原則上不行就是行。

在司南打開門的瞬間,那怪人也憑空打開了一扇門,進入的門的刹那,麵色陰鶩的說道:“你們都是棋子,用過了,就舍掉了。”

樓上,關鵬搖搖欲墜,隻能靠著牆勉強站立,他估計得不錯,憑他的能力,隻能和其中一隻厲鬼相較高下,兩隻一起來,他一點勝算也沒有,隻是為了屋子中的人,他才強撐著,一直沒有倒下,他不記得自己挨了多少下了,估摸著身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了,不過他的臉上還帶著微笑,那種慵懶的笑容,壞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