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到、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我想見到他再說。”李晴不相信原斌會肇事逃逸，他們是一起畢業的，就讀於同一所院校。印象中，原斌是一個文靜的男孩，總是抱著一本厚厚的書坐在陰暗角落處讀著，他的成績一直在班裏名列前茅，整個學期中沒有打架鬥毆等不良前科，甚至煙酒都不沾，這樣優秀的人，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這也是她願意相信原斌的原因，隻是李晴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優秀的人就不會犯錯誤，因此，沒有和文娟辯論，隻等著見麵後問清情況。她目前擔心原斌會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畢竟港台劇經常有警局毆打犯人的畫麵，那個文弱的男人會不會屈打成招？畢竟她曾經見到過在學校的時候，幾個人圍毆他，他隻是知道護著腦袋趴在地上，卻不知道呼救和反抗。
文娟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由於關鵬的原因，此時李晴有點厭惡這個幹練的女人，直接走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門坐了進去。
文娟聳聳肩膀，毫不在意的樣子，關上門，打開前車門，坐在關鵬的旁邊，氣的李晴牙癢癢，索性閉上眼睛。
半小時後來到警局，文娟去交筆錄，關鵬拿了一串鑰匙和李晴走入警局後院。
原斌由於沒有定罪，隻是暫時拘留，被關押在一間普通的房子內，沒有看守，隻是在外麵加了一把鎖，限製他的自由出入。
關鵬打開了門，李晴急忙進去。
看到李晴，原斌隻是扶了一下鼻翼上的眼睛，稍顯冷漠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李晴沒好氣的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他的對麵：“你還是老樣子，被人冤枉了也不知道辯解。”
“相信我的人自然會相信我，反正我又沒做什麽，為什麽要辯解？”原斌還是冷冷的說道。
“沒做什麽？”關鵬失笑：“該說你們醫生冷漠那，還是說你們見慣了生死，不過連殺人都這樣無動於衷，你還真是一個‘好醫生’。”
“你說什麽那？”李晴沒好氣的白了關鵬一眼，後者立刻想到李晴也是一名醫生，立刻陪笑著道歉。
“要我說幾遍你們才肯相信，人不是我撞得。”泥人還有幾分脾氣，何況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連番被冤枉，原斌的聲音也加大了幾分。
啪的一聲，關鵬甩出去一盤錄像：“我真不知道昨晚你喝了多少酒，自己看吧。”
“看就看，我看一下你們是怎麽冤枉人的。”李晴撿起錄像，塞入cd機內，打開電視。
錄像顯示的是一條街道和一個小區，不多時一輛車子進入一個小區內，原斌和一個嬌小可人的女孩在一棟樓前下了車，兩人說了幾句話，女孩離開，原斌上了車子，十幾秒後，女孩子跑回來追上還未啟程的車子，敲開車窗，打開車門進去取了一樣東西出來，然後和車內的人打招呼，接著關上門，車子離開。
而就在這時候，錄像內一陣呼救的聲音，車子停了幾秒，隱約看到關鵬揮揮手向後喊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語，十幾秒後，從另一側看到，車子後麵拖著一個人影，拖了將近一分鍾，中間可能是沒了攝像頭，黑了一段時間，到了門崗的時候，車子上麵隻有駕駛員一個人，沒有了後麵的影子。
關鵬關上電視，冷冷看著原斌。
李晴也愣住了，剛剛聽到呼救的時候，她想不到為什麽原斌會那樣做。
而三人中最吃驚的莫過於原斌了，他張大著嘴巴，指著電視機，半晌後才吼道：“這不可能，是你們ps出來的，我沒有撞人，這都是騙局。”
關鵬冷哼了一聲：“我們今天早上將你帶來的民警已經對你做了酒精測驗，你嚴重超標，所以我們初步懷疑你是酒後駕駛，但也不排除你肇事逃逸。”
李晴恢複了清醒，剛才畫麵中的女人喊的是‘停下，你的車子夾住我的裙擺了，快停下！啊……’而且，原斌明明停了片刻，還揮了揮手，他到底說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又為什麽揮手？李晴疑惑的看著原斌，希望他能給出解釋。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原斌低下頭，使勁搓著手，不住的重複這句話。
“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李晴打斷他的自言自語，如果是酒後駕駛，那麽他的神智就是不清楚的，這就能排除故意殺人和肇事逃逸的罪名，雖然酒駕也是犯罪，但判刑相對輕些。
“你也不相信了，對吧？”原斌恢複了冷靜，但在李晴眼裏這更像是自暴自棄：“我不會喝酒的，昨天受不了他們的熱情，我隻喝了一口而已，我能肯定，我當時是清醒的，隨便你們判我刑吧，最好給我一顆槍子。”
“你讓我們怎麽相信你？你既然當時保持清醒，那畫麵中，你揮手時，說了什麽？”李晴問道。
“‘你回去吧，我沒事。’這就是我揮手時說的話。”原斌回答。
“等等！這樣子說，你在說話的時候，那個女孩應該在車子後麵，而且她也沒有被夾到。”關鵬向前移動了一米，緊挨著原斌站在那裏，兩人的腦袋之間隻有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關鵬一動不動的看著原斌的眼睛。
原斌沒有回避的意思，斬釘截鐵的回答：“是的！”
“你在撒謊。”關鵬低吼：“十幾秒鍾的時間，誰能做到在行駛的車輛上麵放置一具被夾住的身體，而且那個女孩子的屍體現在就在我們的警局內，她的死亡時間和錄像上麵是相仿的，並且她的裙擺有一截殘留物我們也在你的車內找到，而且，在她們家樓前的攝像頭也沒有顯示她回去的映像，你倒是說說，誰能做的這樣天衣無縫？”
“不對，不對！”原斌搖著腦袋，歇斯底裏道：“我當時在車內聽到的不是呼救聲，而是她喊著‘她愛我’，我才揮手讓她回去歇著，她當時喝了很多酒。”
“我看不是她喝了很多酒，是你喝了很多，錄像還在這裏擺著，鐵證如山。”
“看到、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原斌仍舊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