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了孩子就要負擔起這個責任來是不是,特別是你們陸家,家大業大的,這可是第一個孩子,意義非比尋常,再怎麽仔細也不為過是不是……”姚母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陸澤聽聞此言,轉過身來,薄唇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你想留下這個孩子?”

迎著陸澤冷峻清斂的目光,沙發上的姚琴琴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將頭壓得更低了,像個受驚的兔子。

“哎喲,陸總您這麽大聲說話幹什麽,別嚇著我們琴琴。她現在不禁嚇的。

再說那事又不是我們琴琴自願的,如今有了孩子,可不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我相信陸家也不是那種不想負責任的小門小戶?”

姚母是個見過世麵的,她麵對陸澤那雙犀利的眼神,並不退縮,反而侃侃而談起來。

陸澤則繼續看著姚琴琴,“你的意思呢。”

姚琴琴鼓起勇氣開口,聲音柔柔弱弱令人憐惜,“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眼睜睜……”

陸澤卻是沒讓她把話說完,直接打斷,“好了,知道了。”

一時間氣氛陷入僵局,陸澤不出聲,姚琴琴也低下頭沉默,姚母左看右看,一時也沒再開口。

“姚太太,你也知道那件事實屬意外,是我們總裁被人算計了,事後我們也給予你們補償了,……”王助理出麵當和事佬,他是知道他們總裁的脾氣。

而且這對母女,隱瞞懷孕這麽大的事,一想就是有所圖謀。

王助理的這話一下子點中了姚母的死穴,她神情激動地爭辯,“這一碼歸一碼,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女兒有了你們陸家的骨血,難道你們不想承認?

還是想讓這孩子變成私生子?要知道,一旦這孩子不被承認,變成私生子,那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畢竟他是你陸家這輩的長子長孫,在古代要寫入族譜的嫡子……”姚母越說越激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聲調也逐漸高亢。

“姚太太稍安勿躁,我們總裁知道這件事後,第一時間與你們麵談也是非常重視這件事的。”王助理趕緊將姚太太扶著坐下,一麵觀察著自家總裁的麵色。

陸澤聽了姚母的話,唇角彎出的弧度冰冷涼薄,勾唇揚聲,

“兩個選擇,第一個打掉,給你五千萬,再送你去H國,每年給你2%的H國分公司股份分紅,讓你以後衣食無憂。”

“第二個選擇,生下孩子,親子鑒定後,入陸家族譜,我給你陸太太的名字。”

陸澤說話完,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姚琴琴和姚母都沒有說話,但是姚母那濃重的呼吸聲顯示著她此時此刻激動的心情。

就在姚母要開口的時候,姚琴琴說話了,“陸總,我們選第一種,打掉孩子。”

陸澤嘴角輕勾,挑眉看她一眼,“哦?”

姚琴琴趕緊補充,“陸總,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知道隻是場意外,我都懂的,陸總您放心,我嘴很嚴的,不會亂說話,您就不用安排我去H國了。”

一旁的姚母有些心急了,她一個勁地拽女兒,見姚琴琴不理她,都急得站了起來,要親自跟陸澤談。

“陸總,我陪我媽先去個衛生間。”姚琴琴拉著姚母,兩人去了外間。

“琴琴,你怎麽這麽目光短淺,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肯定是先做陸家主母啊,人家陸總都開了這個口,你怎麽還往外推?”一到了外間,姚母焦急地說道。

姚琴琴卻是謹慎得多,她四下看了看,才小聲對著姚母說道,“媽,你是不是忘記了,這孩子不是陸澤的,萬一生下來要親子鑒定,這一關就過不去,到時候人財兩空。”

姚母卻是不讚成,“我不是和你說了,我老同學在親子鑒定中心當主任,這種事找到她還不是水到渠成的,到時候我們多給她點錢打點,封住她的口。”

姚琴琴搖搖頭,她想得更全麵,“媽,萬一陸家不找親子鑒定中心,自己檢測怎麽辦,你別忘了陸家可是有私人醫院的。”

姚母這才後知後覺地擦擦額頭的汗,“是我糊塗。那我們趕緊回去吧,就選第一項,以後咱倆去了H國,後半輩子也算能衣食無憂了。”

姚琴琴卻不這麽想,她拉了一把姚母,“媽,我不甘心,不想去H國,也許這次我主動提出打胎,給陸總留個懂事識大體的好印象,以後還會有機會……”

姚母卻是對這樣的事不抱什麽希望,“男人有幾個靠得住的,男人都是在沒得到之前掂記著女人的好處,一旦得手了的女人,有幾個男人會珍惜的,女兒,聽媽的話,要沒了孩子做籌碼,你真沒戲。”

等到姚家母女再回到會客廳的時候,姚母的態度明顯就變了。

“我們琴琴最通情達理了,這事也不怨陸總,怪就怪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我們姚家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

卻在這個時候,陸澤的手機響了,他從對麵沙發站了起來,將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時,一條湛藍色纖細手鏈落到了地上。

助理上前請兩人離開,可是姚母仍然不死心地想再理論,姚琴琴卻率先開口,“陸總,你是不是累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回頭您需要我們再過來。”

陸澤卻是勾唇淺笑,“不必這麽麻煩。”

他對著助理招了招手,低聲吩咐幾句,才說“讓黃律師招呼她們吧。”

一句黃律師,兩人有些不解,一旁的王助理脫口道,

“你們先回去,晚一點,會有法務跟你們聯係,代表公司來處理這件事。”

“法務?處理什麽事?”姚母眼神驚疑不定,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關於姚小姐冒名頂替,詐騙巨額財產的事實。”

此言一出,姚琴琴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沙發上,姚母卻是依然在狡辯著,

“怎麽會,不是的,一定是哪裏搞錯了,不是這樣的。我們琴琴可是懷了你總裁的骨肉,這可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