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在做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陷入呆滯狀態的陸青才回過神來。
隻是這句話,卻分明帶上了顫音。
白霧噬靈陣,就算是修為超越蛻凡境的強者進去,也隻需要短短一刻鍾的時間,就化為濃血而死。
然而王寒,已經進入峽穀內愉快一個時辰,非但沒死,反而好端端的盤坐在峽穀內修煉。
“好像……是在修煉吧?”
何天問咽了咽唾沫,艱難的說道。
“修煉?你他嗎跟我開的什麽玩笑?”
陸青也不知哪來的怒火,突然暴喝了一聲。
與此同時,他已經一把抓住何天問的領口,像小雞一樣生生提到了半空,“你他嗎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老子就把你撕成碎片!”
“陸、陸師兄息怒,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何天問直感覺無辜到了極點。
那個白霧噬靈陣確實是真的,之前很多人也都葬身其中,不可能是假的。
隻是王寒為什麽沒死,他一時間也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你是閑著無聊拿我開涮了是吧?”
“不不不,陸師兄你聽我說!”
見陸青眼中殺意大盛,何天問頓時嚇得亡魂大冒。
眼珠轉了幾圈,他突然像是想到什麽,滿臉雀躍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麽回事了,陸師兄你先放我下來,我慢慢給你道來。”
“放你嗎個批,快說,不然老子撕了你!”
“好,我說,我說,白霧噬靈陣畢竟是幾百年前百毒子留下的,時間過了這麽久,可能毒性已經淡化了,所以……”
“所以你還是承認拿我尋開心了是吧?”
陸青更加憤怒了。
如果白霧噬靈陣真的失效,非但沒能置王寒於死地,反而給對方找了個僻靜的修煉場所,這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尤其是想到剛才他得意的姿態,還有那些自欺欺人的話語,他就真想把何天問給活活撕了。
“陸、陸師兄,您先別激動,快看那是什麽。”
何天問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都顧不得掙紮了,立刻伸手指向峽穀的方向。
“還想引開話題麽?你以為……”
嘴上這麽說著,陸青還是下意識看了一眼。
結果當看到遠方的情形時,他說到一半的話也頓住了。
隨著白霧越來越稀薄,他們的視線自然也越清晰,而此刻王寒周圍那些已經很稀薄的白霧,居然迅速向王寒的身體內鑽去。
盡管這個現象很不明顯,他們還是看清楚了。
“怎麽回事?難道……”
“事情不是很明顯了嗎?”
陸青驚疑不定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何天問接了下來,“並非白霧噬靈陣失去了效用,而是王寒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強行將這些毒氣煉化到體內了。”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也不知是太過難以置信,還不是願意相信這個不可能的事實,陸青都顧不得責罰何天問了,一把將對方給放了下來,一邊踉蹌後退,一邊木然的搖著頭。
白霧噬靈陣,幾百年風吹日曬不散,超越蛻凡境的強者隻要吸入幾口,也都有死無生。然而王寒,竟然將整個峽穀內的毒霧全部吸納至體內。
還有天理嗎?
還有王法嗎?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是在做夢。
隻是任他們再難以置信,峽穀內的白霧依舊越來越稀少,短短上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霧靄沉沉的峽穀,已經一片明朗,再也看不出一絲有霧的痕跡。
“嗡!”
毒霧剛剛吸納幹淨,王寒體內,還傳來一股更加強烈的波動。
又突破了!
這一刻,王寒體內,總共已經拓展出三條靈脈。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修為,已經是蛻凡境三重天,與陸青一樣。
“他還是人嗎?”
不止陸青,感知到遠方傳來的微弱波動,何天問也徹底傻眼了。
原本一場慎密的策劃,最後非但沒有弄死王寒,反而令對方的修為連續突破了兩重天。
這一刻,兩人後悔得腸子都快發青了吧。
“陸師兄別氣餒,或許我還有個辦法,能讓王寒死無葬身之地。”
或是不甘就這麽認栽,沉吟了片刻,何天問又突然這麽說了一句。
然而話剛剛說完,原本已經陷入呆滯狀態的陸青,頓時“唰”的從那塊石頭上跳了起來,殺氣騰騰的盯著何天問。“你他嗎還嫌把老子耍得不夠嗎?”
“陸、陸師兄,您別激動,我保證,這次一定能弄死那個王寒。”
“放你嗎的狗屁!”
陸青怒火滔天,再次一把將何天問像拎小雞一樣提到半空,咬牙切齒道:“你剛才耍我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還想……”
“陸師兄,你對我再怎麽發泄怒火,王寒那小子也不會少一兩肉,不如你先聽我說完,如果覺得我在耍你,任憑處置,如何?”
何天問倒也機靈,立刻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
陸青還是滿臉不憤,但轉念一想,何天問的話確實不無道理。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倘若再讓我失望,就算不殺你,我也會讓你痛不欲生。”
“陸師兄,是這樣的……”
此刻,峽穀內。
“這次不但修為連破兩重天,就連萬象化靈也晉升到了靈級中階,不錯!”
王寒雖然一動不動盤坐在那裏鞏固修為,但心裏卻興奮到了極點。
那個神秘中年人給他萬象化靈這種禁忌功法時,等級隻是凡級初階,是修煉功法中最低的一種。
不過,這萬象化靈,卻是極其稀少的成長型功法。
而且他每施展一次,等級就會提升到另一個層次,時至今日,終於成長到了靈級中階。
“嗯?”
突然,一聲輕吟,已經陷入昏迷中的祝雙兒,終於幽幽了過來。
或許是記憶還沒有恢複過來的原因,剛剛睜開眼睛的刹那,她美眸中布滿了迷茫。
但旋即,她又緊咬貝齒,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口中還發出一聲悶哼。
她體內的毒素雖然已經被王寒清除,但被毒素腐蝕的地方,依舊需要慢慢愈合,所以哪怕醒來,她還是感覺全身說不出的疼痛,就像無數螞蟻在啃咬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肉。
“我這是……?”
她強忍著劇痛想呢喃什麽,突然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嬌軀狠狠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痛苦表情也隨之僵住。
因為昏迷前的記憶,終於如潮水般湧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