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
反應過來後,不知為何,西門媚的聲音居然帶上了一絲哭腔。
隻是王寒哪裏會知道對方心裏所想,在他看來,還以為西門媚害怕自己,所以聲音才會帶上哭腔。
“西門姑娘別誤會,我剛才施展的,確實是一種傷天害理的禁忌功法,不過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敵意,更不會傷害你。”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曾答應過,要助你奪回被劫走的寶物,隻是現在局勢變得太過複雜,恐怕……”
“公子誤會了!”
話還沒說完,瞬間被反應過來的西門媚打斷。
“誤會?”王寒一怔。
西門媚迅速走了過來,破泣為笑道:“我擔心的不是公子你會殺我滅口,而是……”
才說到這裏,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瞥了旁邊的蕭夢雨一眼。
“而是什麽?”王寒詫異道。
西門媚臉色一陣變幻,片刻後才意興闌珊道:“沒什麽,我隻是想說,公子真的誤會我了,就算你身懷禁忌功法,隻要公子還認我這個朋友,我就絕對不會因此而疏遠你。”
“這……”
王寒半信半疑。
“公子難道覺得我是為了活著離開這裏,而對你撒謊?”
“當然不是。”
與西門媚對視了片刻,王寒還是選擇了相信。
西門媚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那麽的認真,眼神是那般的真摯。
如果放在之前,他可能不會相信,不過有了蕭夢雨做前車之鑒,他現在更容易相信他人。
哪怕西門媚跟他的關係很一般。
“公子放心,你身懷禁忌功法這一點,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透露半句。”
王寒不說話,西門媚似乎為了表現什麽,自顧信誓旦旦道:“經此一事,公子可能會飽受世人輿論,如果公子不嫌棄,可以離開幻靈宗,到我天寶閣來,如果有人想動公子,除非從我西門媚的屍體上跨過去。”
這話說得誠懇無比,王寒也感受到了,但還是苦笑道:“多謝西門姑娘信任,隻是我身懷禁忌功法這一點,要不了多久,應該會傳回幻靈宗,到時候幻靈宗懸賞令一下,我可能就會成為眾矢之敵,甚至是魔道之人也容不得我,我去你們天寶閣,隻會給你帶來災難。”
“可是我介意……”
“可是我介意!”
西門媚正想表達什麽,瞬間被王寒斬釘截鐵的聲音打斷,“我王寒自認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那種為了苟且偷生,而不擇手段的人,西門姑娘,日後山高水遠,有緣再會。”
說罷,他對蕭夢雨使了個眼色。
蕭夢雨心領神會,立刻跟著他轉身離開。
他們這次離開幻靈宗,原本是為西門媚追蹤丟失的寶物而來,隻是經此一事,天寶閣的寶物與他身懷禁忌功法這一點相比,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他現在必須得離開,遠離所有人的視線,甚至不敢返回幻靈宗。
可以說,從此之後,除了蕭夢雨,他必須與以往的一切斬斷聯係。
當然,除了他的家人。
畢竟他活著和修煉的唯一動力,便是為父母報仇,救出她的姐姐。
“公子請等等。”
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又傳來了西門媚的聲音。
“西門姑娘還有事?”
西門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快步走了上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道:“公子可信得過我?”
“西門姑娘此話何意?”王寒更中詫異了。
西門媚神秘一笑,道:“公子莫過忘了,這個車隊的人,已經全部死在你手裏,如果你信得過我,那麽你身懷禁忌之法這一點,就不會泄露出去。”
此話一出,王寒頓時眼睛一亮。
對呀,除了西門媚與蕭夢雨之外,這個車隊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經死了,隻要她們兩不說出去,誰會知道自己修煉了這等滅絕人性的功法?
蕭夢雨也一拍額頭,苦笑不迭道:“虧我平日裏自詡思維比普通人慎密,剛才一時激動,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個漏洞給忘了。”
“可是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我身懷禁忌功法這一點,遲早都會被人看出來的。”沉吟了片刻後,王寒還是擔憂道。
“那就等到那個時候再說。”
蕭夢雨心思一轉,冷哼道:“在我看來,功法是死的,本身並沒有正義與邪惡之分,主要地修煉禁忌功法之人作何選擇。”
蕭夢雨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又瞬間得到了西門媚的讚同。
“不錯,禁忌功法又如何,公子剛才是為了救我們,才會施展,所以那些惡人穀之人死不足惜,公子莫要因此而有任何心理負擔。”
兩女都這麽說了,王寒殘存的一絲逃避心理,也終於**然無存。
他還沒說的是,其實,他想反應幻靈宗,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剛才大肆施展萬象化靈後,他不但修為晉升到了蛻凡境七重天,萬象化靈這種成長型功法,更是隨之晉升到了寶級中階。
而寶級中階,正好對應幻靈宗秘境第八層。
如果他之前猜測沒錯,那麽以萬象化靈現在的等級,正好可以打開通往第八層秘境的屏障。
第八層,整個幻靈宗上下,就隻有宗主一個人進去過,可想而知,這是多麽令人向往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點,隻要他得到秘境第八層內的功法,他的戰力,以及修為,可能就會進一步增強,到時候超越蛻凡境,就能從宗主百裏疾風口中獲知,逼死他父母,以及擄走他姐姐的仇人是誰。
“蛻凡境七重天,快了,快了,姐姐,我馬上就可以救你脫離苦海了!”
一想到距離目標隻差那麽一小步,王寒臉上充滿了期待。
然而就在三人談話間,沒看到的是,兩百丈外一棵大樹後,卻隱匿著一又陰毒無比的眼睛。
“幻靈宗弟子居然身懷禁忌功法,有意思,有意思啊!”
喃喃自語了一聲,那人悄悄退了下去,從始至終,就像沒有存在過一般,就連王寒三人,從始至終都從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