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現在呢?”
最初的震驚過後,王寒的聲音也漸漸冰冷了下來。
雖然岑木說得很是過癮,但修為終究隻是百變境兩重天,就算隱瞞了自己這麽久又如何,想要搶奪寶物,終究還是要用實力說話的。
“現在嘛……”
岑木環顧了周圍一圈,滿臉神秘道:“我既然敢向你坦白,自然早就已經做出了萬全之策。”
說話間,他兩指卡在牙關上,用力一吹。
“咻!”
口哨聲遠遠傳開。
下一刻,幾道身影從遠方衝天而起,如同流星般向這裏狂衝而來。
“涅槃境強者?”
王寒臉色大變。
因為那幾道流光,直有三道之多。
三名涅槃境強者,這等陣勢,難怪岑木這麽有信心。
“呼呼呼……”
卷起一股狂風,三道身影如天神般降落,**起股股煙塵。
那是三名中年人,兩男一女。
至於修為,兩個涅槃境兩重天,一個涅槃境一重天。
感受到對方的修為,王寒緊崩的身軀,漸漸舒緩開來。
隻是,對麵的岑木卻依舊猖狂大笑道:“哈哈,現在還把我當恩人看待嗎?”
“我確實是想把你當成恩人看待,不過你一心要作死,我也隻能為你默哀了。”
岑木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我作死?”
“是的!”王寒嚴肅的點了點頭。
“放屁!”岑木當場怒了,指著王寒氣急敗壞道:“死到臨頭了,還敢給老子裝深沉?”
王寒搖了搖頭,無比惋惜道:“多耿直的一個人啊,為什麽要變得這麽無所不用其極呢,我是真的為你感到心痛。”
“嗎的,你還真的裝上癮了!”
見王寒始終鎮定自若,岑木也不知哪來的火氣,暴跳如雷道:“心痛是吧,老子告訴你,等會兒你等把你打得半身不遂的時候,我用匕首刺進你的心髒,那時候才是真的心痛。”
“好啊,既然你喜歡這樣,我在此發誓,我一定成全你!”
說到最後一句,王寒的聲音猛然拔高。
與此同時,他伸手在儲物手鐲上一抹,“嗡”的一聲,一把一人高的碧綠色大筆,憑空出現在手。
正是畫神筆!
“嗎的,居然是畫神筆。”
“這宗寶物果然在他身上。”
“還等什麽?動手!”
那三名涅槃境強者原本還在旁邊冷眼旁觀,就像像看待囚籠中的小白鼠一樣,見畫神筆出現,他們終於顧不得看戲了。
隻是沒等他們動手,王寒已經揮舞起了畫神筆。
“嗡嗡嗡……”
每揮動一下,一道蒼勁如龍的半透明筆印,便破空轟出。
宛如山大橫移,又如洪流暴湧,筆力過處,虛空生生被擠壓得扭曲了起來,連視線都跟著模糊不清。
“天呐,這……”
“發恐怖的威勢!”
“這就是畫神筆的真實威力嗎?”
感受到筆力上傳來的恐怖氣息,三名涅槃境強者頓時變了顏色。
不過畢竟是涅槃境強者,盡管筆力再氣息再恐怖,他們終於沒有退縮。
但其實,以三道雄渾的筆力,他們想要退縮都做不到了,不但速度奇快無比,而且已經完全將他們鎖定,想要逃離都不可能。
然而……
讓他們更加驚駭欲絕的還在後麵。
當他們想要施展戰技回擊時,才絕望的發現,一股詭異的力量,居然生生束縛住了他們,非但速度變得緩慢無比,甚至想要逃離都不可能。
“涅槃境又如何,在畫神筆之下,你們高高在上的姿態,就隻是個笑話!”
“噗噗噗……”
是身軀爆裂的聲音。
三道蒼勁的筆力衝過之後,三名剛才還凜凜如天神的涅槃境強者,就此形神俱滅。
一時間,周圍靜若寒蟬。
無論是岑木,還是一百多名商隊成員,此刻全部目瞪口呆,思維陷入了一片空白狀態。
就隻有最本能的視線在提醒著他們,剛才那看似不可能的一切,就這麽難以置信的出現了。
空氣中,血腥之氣彌漫,撲入每個人的口鼻。
“岑大哥,我還是很心痛,你要不要在我胸口紮上一刀補一下?”
就在岑木呆呆發愣時,王寒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聲音很平靜,落在岑木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令他身軀劇顫,臉色“唰”的慘白如死。
“嗖!”
反應過來後,岑木想也不想,抽身向遠方暴退。
甚至於,他都顧不上他的一百多名下屬,更加顧不得他運送的這批貨物了。
剛才那三名涅槃境強者,可是他花了大代價請來的,然而在王寒這個百變境七重天的修煉者手裏,他一個百變境兩重天的修煉者,如何與王寒抗衡?
“你還沒讓我心痛,就想一走了之?”
低喝聲中,王寒鬼魅般追了上去。
至於蕭夢雨與紫妖,則目光不善的望向了周圍這些人。
“誤會,純屬一場誤會!”
“對對對,我們什麽也不知道,這完全是那個岑木自己的事情,跟我們沒有半個銅仔的關係。”
見蕭夢雨與紫妖望向,剩下的一百多名商隊成員,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不過……
“你們去地獄裏向閻王解釋去吧。”
蕭夢雨冷哼一聲,纖手一揮。
“劈啪!”
驅魔鞭展開,攜帶著條條電蛇,撕裂虛空,朝著前方這一百多人劈頭蓋臉的抽去。
另一邊,紫妖連話都懶得說,手中紫芒暴閃,道道紫色刃芒破空射出。
“噗噗噗……”
身軀爆碎的聲音此起彼伏,慘叫聲響徹整個曠野。
片刻後,場景再度重歸死寂。
隻是這裏,卻已經變成了一片修煉地獄,到處是殘肢敗體,鮮血染紅了一切。
此刻,一裏外。
“王兄弟,我知道錯了,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看著手持大刀步步逼來的王寒,岑木驚恐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王寒轟殺那三名涅槃境強者時,原本是使用畫神筆的,但在追擊岑木的時候,卻換成了辟天大刀。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換成大刀嗎?”
走到跌坐在地的岑木麵前,王寒平靜的問道。
“不、不知道。”岑木下意識回答。
“第一,以你百變境兩重天的修為,根本就不值得我動用畫神筆。”
“第二,像你這種卑劣小人,死在畫神筆這等神器之下,簡直就是對聖器的褻瀆,也是對畫神前輩的大不敬。”
說罷,他手中大刀猛然向前躥去。
“啊?不要……噗!”
亡命般的驚呼才剛剛發出,便戛然而止。
因為辟天大刀,已經貫穿了他的心髒。
“現在,你能體會到我心痛的感覺了嗎?”
王寒伸手一挑,將穿在大刀上的岑木挑到半空,似悲憤,似失望的說道:“殺你,我是真的心痛,但是,不殺你,卻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