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段如海,也滿臉震驚。
“是禁忌功法,一定是某種泯滅人性的禁忌功法!”
思緒飛轉間,他突然想到了這麽一種可能。
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巫陽羽等人再望向處於那片荒蕪中心的王寒時,目光全都變了。
他們就在天空中戰鬥,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自然看在眼裏,隻是潛意識裏,他們不敢相信而已。
此刻由段如海說出來,他們一時間隻感覺如遭雷擊。
王寒,這個出身幻靈宗的正道弟子,居然身懷禁忌功法,而且還是能夠吞噬生物生命力的禁忌功法。
這個結果,對所有人來說,可謂石破天驚。
隻是任他們再震驚,下方植物枯萎的範圍,依舊在繼續向更遠方蔓延。
“不夠,還不夠!”
王寒雖然閉上眼睛,但心裏卻在瘋狂的呐喊著。
他的靈氣,剛才就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但他卻沒有停下。
因為,靈氣達到飽和狀態還遠遠不夠,他必須要突破。
否則就算他現在衝上天空重新戰鬥,最終還是會重蹈覆轍,再次被段如海耗盡靈氣。
最重要的一點,既然巫陽羽這些人,已經知道他修煉了禁忌功法,他現在就算收起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他現在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一舉突破,才能扭轉乾坤。
至於之後的事情,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嗡!”
終於,當枯萎的植物範圍擴散到三裏開外時,他的身體內,突然擴散出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
突破了!
隨著那股波動擴散開來,他的修為,總算如願以償的邁入了涅槃境六重天。
“這小子,還真的修煉了禁忌功法?”
段如海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或許是對這個結果太震驚的緣故,原本已經可以斬殺巫陽羽的段如海,居然奇跡般的停了下來。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
巫陽羽懸浮在高空中,不斷喃喃重複著這句話。
另一邊的侯進,也是滿臉複雜,眼神閃爍不定。
就連紫妖這個魔道妖女,眼中也布滿了驚詫。
不過,她接受能力卻遠比巫陽羽這些出身正道的弟子強得多,最初的震驚過後,她反而竊喜道:“太好了,公子修為突破,我們有救了!”
“咻!”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道流光,猛然自他們下方躥了上來。
速度是如此的快,以至於破空聲都顯得刺耳無比。
“呼!”
流光來得快,停得也快。
不過眨眼間,那道流光,就已經停在了他們中間。
光芒散去,露出了一道身影。
眉清目秀,長發如瀑。
不是王寒又是誰?
隻是此刻的王寒,那張清秀的臉上,卻陰沉得可怕,一雙眼眸更是犀利如刀,直看得段如海心裏發毛。
“你、你究竟修煉了何種禁忌功法,為何能吞噬植物的生命力?”
“將死之人,何必多問?”
說話間,王寒取出畫神筆,回頭平靜的對巫陽羽等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這裏交給我。”
“王師弟,你……”
巫陽羽還想說什麽,話還沒說完,便被王寒揮手打斷,“巫師兄,等解決了這廝,我會向你解釋清楚。”
“好、好吧。”
王寒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巫陽羽心裏縱使有千般疑惑,也隻得強壓了下來,與侯進、紫妖一起向地麵降落而去。
“你、你們……”
直到此刻,段如海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麽,不過他還沒說完,王寒冰冷如鐵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這一切,都是你逼出來的,所以,你……該死!”
“唰唰唰……”
說話間,王寒開始揮舞起了畫神筆。
這次,他施展的還是畫劍為雨,不過速度卻比前兩次快了太多,嫻熟得幾乎一氣嗬成。
“嗡!”
符紋成形的刹那,一股恐怖的波動,從中擴散開來。
僅僅隻是感受到釋放出來的氣息,段如海就變了顏色。
“嗎的,算你狠!”
思緒飛轉間,他沒有對王寒出手,反而抽身向遠方暴退。
“現在才想著逃命,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段如海還沒退出多遠,王寒雙手一揮,符紋猛然加速飛了過去。
“嗚嗚……”
飛去的同時,符紋上還垂下條條瑞彩。
而這些瑞彩,很快便凝聚成了一道道淩厲無匹的利刃,還沒射出,便發出“錚錚”的金屬顫鳴,聽起來扣人心弦。
“去死吧!”
王寒大喝一聲,立刻驅使著漫天利刃向段如海籠罩而去。
速度之快,範圍之廣,段如海想要避開都不可能了。
“嗎的,老子跟你拚了!”
眼見避無可避,段如海終於狗急跳牆,全身一震。
“嗡!”
虛影透體而出,很快凝聚成一隻足有上百丈高的穿山甲。
也正在這時,漫天利刃,已經呼嘯而至。
“鏗鏗鏗!”
金屬撞擊聲響徹長空。
最先襲至的那批利刃,穿山甲虛影還能勉強抵擋,但第二批利刃飆射而至時,龐大如山的虛影,終於“砰”的一聲炸裂開來,化為漫天光雨飄散。
“噗……”
虛影剛剛崩潰,段如海口中也隨之噴出了一口鮮血。
魂獸修煉者,靈魂與魂獸結合,一旦施展出來的魂獸被強行崩潰,施展者也會間接的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隻是,他此刻卻顧不得這些了。
因為魂獸虛影崩潰後,漫天利刃,已經鋪天蓋地向他飆射了下來。
“不啊……噗噗噗!”
亡命般的慘叫聲剛剛發出,無數利刃,就已經自他身體內穿透而過。
速度奇快無比,不過傾刻間,他整個身軀,便被攢射成了一片血霧,連一根骷髏都沒能留下。
“嗚嗚……”
狂風呼嘯,轉瞬間將血霧吹散。
王寒傲然虛空,長發飛舞,衣襟獵獵。那姿態,宛如戰神降臨,威風不可一世。
隻是,他那雙原本犀利如刀的眼神,卻隨著段如海的死,而漸漸變得柔和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惆悵,以及苦澀。
紙,終究包不住火!
被逼到絕路,他身懷禁忌功法這一點,終究還是要暴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