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烏雲壓城,狂風肆虐,卷得夜燈無法如往常那般點亮,烏雲滾滾中,風雨交加,似乎也在敘說著今晚的不平靜。
夜色中,幾道人影在穿梭閃掠。
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城主府後門。
“大家小心,一旦有變,立刻以最快速度撤走!”
王寒壓低聲音說道。
雖說一切都已在掌控之中,但畢竟深入虎穴,一個不慎,很有可能就萬劫不複。
“放心吧,以你的實力,就算真的出現什麽意外,要安然而退,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巫陽羽大大咧咧道。
“也好!”
王寒深吸了口氣,快速走向那道大門。
這裏雖是城主府後門,但畢竟是破天門十大分舵之一,哪怕是後門,也顯得氣派無比。
“誰?”
王寒幾人剛剛接近,一個警惕的聲音便先傳了過來。
“來送酒的。”
王寒停下腳步,試探般的說道。
此時正值黑夜,漆黑如墨,相隔幾丈,就已經辯不清臉孔,隻能隱約看到黑影。
“好,把酒抬進來。”
聽到這話,王寒幾人暗自長出了口氣。
因為這兩句普通的對話,便是他們之前約好的暗號。
在此之前,他就與那幾名被他用毒藥控製的青年絕好,以此為暗號,從後門混入城主府內,尋找機會一舉拿下這個分舵的舵主。
既然這個暗號完全吻合,那就證明,一切都在按原計劃進行。
果然,隨著王寒幾人接近,隻見守在門口的兩名侍衛,正是之前暗中見過他們的幾名青年之一。
那幾名青年,在這個分舵內身份地位雖然不算高,但也不低,想要讓原本守衛這道門的侍衛走開,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公子,請隨我來。”
那兩名青年對王寒拱了拱手,立刻上前引路。
王寒幾人相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不久後,其中一名青年將他們帶到了侍衛房的更衣房。
一眼看去,周圍掛滿了無數盔甲,其中一些還帶著麵具。
而王寒幾人,要的就是這種帶著麵具的盔甲。
隻要穿上盔甲,戴上麵具,誰又能認出他們來?
“公子,委屈你們了。”
那名青年指了指指了指這些盔甲,然後給每個人安排了一個更衣單間。
王寒幾人倒也利索,每個拿了一套盔甲換上,又戴上麵具,這才從更衣間內走出。
“看來成敗在此一舉了!”
“如果這樣還認得出來,我們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相互看了一下,巫陽羽等人滿意無比。
不過蕭夢雨卻冷冷的瞥了那名青年一眼,意有所指道:“如果這樣我們還被認出,就隻能說明,有人告密。”
此話一出,那名青年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匍匐在地,惶恐道:“大小姐,小的還身中公子的劇毒,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好了,夢雨,你就別再嚇唬他們了,現在計劃不是還在順利進行嗎?”
見蕭夢雨還想繼續刁難那人,王寒急忙上前製止。
頓了頓,王寒又望向那名青年,“對了,你們真的有辦法帶我接近令空城的行宮?”
以他現在涅槃境九重天的實力,如果一對一的話,他絕對有把握將這個分舵的舵主令空城一舉拿下。
隻是根據情報來看,他除了智取,根本不能強攻。
因為,除了令空城這個舵主修為已經是神通境三重天之外,這個分舵內,還有無數涅槃境強者,其中神通境強者,居然也有十來人之多。
這種陣勢,一旦他們身份暴露,絕對插翅難飛。
所以,想要一舉將這個分舵拿下,就必須得悄無聲息接近舵主令空城的行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須幹脆利落。
“公子放心,這幾套盔甲是本舵的死侍穿的,我們之前花了很多精力,才將這幾人毒死,從他們身上扒了下來,隻要你們不發出聲音,絕對沒人發現你們的異常。”
在這名青年信誓旦旦的保證下,王寒幾人也沒有耽擱,立刻排成一隊,徑直向舵主行宮走去。
城主府守衛森嚴,到處都是侍衛。
不過王寒幾人穿上這身盔甲後,光明正大走過去,非但沒人敢於阻攔,所過之處,所有巡邏侍衛居然還恭敬退開。
就這樣,王寒幾人居然一路深處,最後漸漸接近了舵主令空城的行宮。
“令空城,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隨著距離漸漸接近,王寒心裏就莫名的一陣緊張。
畢竟這次他們深入虎穴,可是要一舉拿下破天門十大分舵之一,其中危險不想可知。
“站住!”
他們剛剛接近,一聲大喝頓時傳了過來。
王寒身軀一緊,循聲望去,隻見一隊與他們穿著無異的侍衛,迅速向他們走了過來。
而為首的,則是一名身穿黃金盔甲的人,不止盔甲是金黃色的,就連麵具也是,就憑這種裝束,就知道身份應該還在普通死侍之上。
尤其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居然比王寒等人還要強。
神通境一重天!
僅僅隻是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息,王寒就知道,此人在這個分舵內,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你們幹什麽?”
還沒接近,那名神通境一重天的侍衛便厲聲喝道。
巫陽羽幾人都有些慌亂。
因為這一幕,確實超出了他們的預料。按照之前的說法,他們隻要穿上死侍的盔甲,便能**,接近令空城這個舵主。然後再暴起襲擊,將對方轟殺至死。
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拿下令空城,蕭夢雨再露出真麵目,以大小姐的身份號令群雄,這個分舵,應該能就成功拿下了。
不過如果都沒有機會接近令空城,那麽後麵的計劃,就沒法繼續了。
“我們有急事稟報舵主。”
思緒飛轉間,王寒急忙恭聲應了一句。
“急事?”
那人上下打量了王寒一眼,暴露在外的眼眸驚疑不定,“何等急事?”
“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親自向舵主交待。”
“哼,放肆!”
王寒的聲音剛剛落下,那人便暴喝了一聲,“見黃金死侍,如見舵主,無論什麽急事,隻要向我稟明就行,我自會傳達給舵主。”
此話一出,王寒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現在他們就要接近舵主令空城的行宮了,卻被此人擋下,當真是騎虎難下,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