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樹葉**的“沙沙”聲密集響起。

而且聲音越來越遠,沒過多久,便遠離了剛才的戰場至少幾十裏。

直到一片山澗內,**才停了下來。

“你們想怎麽樣?”

那人惶恐至極。

此人,正是之前憤怒得像頭發狂的公牛,最後卻又自取其辱的那名死侍,修為已經達到了神通境兩重天。

王寒之所以沒有殺他,原因再簡單不過了,不想浪費資源。

“夢雨的修為最弱,還是你先來吧。”

王寒倒也直接,立刻望向蕭夢雨。

“我……”

蕭夢雨正想說什麽,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巫陽羽便低喝道:“不行,你們是越來越過分了。”

說到這裏,他猛然閃掠到王寒麵前,慷慨激昂道:“你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麽。”

“我沒忘記。”

頓了頓,王寒補充道:“而且我並沒有取他性命,隻是吸收他的修為而已。”

“這……”

巫陽羽一時語塞。

這段時間來,王寒也做過不少吸收他人修為的事情,但除了那些十惡不赦之人,似乎也沒有吸收人的生命力。

“巫陽羽,現在局勢緊急,倘若不快點做決定,恐怕季邦親自殺來,後果不堪設想,你再繼續執拗下去,恐怕會令我們所有人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

蘇揚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巫陽羽臉色更加陰沉了。

“王師弟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跟你也脫不開幹係。”

“路是他自己選的,什麽時候又跟我有幹係了?”

蘇揚頓時不憤了,“當初你也看到了,我無數次想要拉他入嗜血殿,卻每次都被你打破。而且萬象化靈這種功法,可不是我傳授給他的,你再怎麽不憤,也不該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吧。”

“哼,總之……”

巫陽羽還想繼續強詞奪理,話才說到一半,他又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有些激動過度了。

“好了,事不宜遲,趕緊行事,然後迎接新的挑戰。”

見巫陽羽終於沉默,紫妖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王寒也不再耽擱,握緊蕭夢雨的手,一隻手則握住了那名神通境兩重天強者的肩膀。

“你們想幹什麽?”

眼見王寒的手掌握住自己肩膀,那人心裏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盡管不明白王寒要做什麽,但從剛才幾人的爭吵中,他多少也聽出了一些,好像是什麽能夠吸收別人的修為……

“啊!”

突然,他慘叫了一聲。

正當他疑惑不已時,一股充滿了掠奪性的氣息,猛然自王寒的手掌躥入他體內。

那股力量詭異至極,宛如洪水猛獸般,鑽入他體內後,便迅速掠奪他的修為。

“天呐,你、你居然能夠吸收我的修為!”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明白,剛才王寒幾人在為什麽而爭吵了。

一種能吸收他人修為的禁忌功法。

隻是任他再驚恐,他的修為,還是在快速流失,原本神通境兩重天的修為,不過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便跌到了涅槃境。

而他的修為在迅速降落之時,蕭夢雨體內,卻傳出一股強橫的氣息。

“嗡!”

氣息破體而出時,周圍草木迅速向四麵八方倒去,距離較近的,甚至連根拔起,宛如一股海嘯般衝開。

自此,蕭夢雨的修為,終於從涅槃境五重天,一舉邁入了涅槃境六重天。

“你居然能將我的修為轉移到這個賤女人身上?”

直到此刻,他對王寒這種禁忌功法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層。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

聽到這人居然罵蕭夢雨是賤人,王寒一時間怒了,繼續瘋狂運轉萬象化靈的同時,還冷冷的對那人道:“我原本想給你留一些修為的,不過就憑你張滿口噴糞的嘴,你以後直接做個普通人算了。”

“嗚嗚……”

一陣呼嘯之後,王寒鬆開了那人的肩膀。

“啪!”

那人隨之軟倒在地。

盡管他並沒有昏迷,也沒有喪失神智,但此刻卻絕望如死。

因為他畢生修為,此刻點滴不剩,跟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沒什麽區別。

神通境兩重天啊!

一朝恢複了修煉之前,這是什麽概念?

此刻,遠方開荒城內。

“什麽?連神通境兩重天的強者,也都如此不堪一擊?”

“天呐,那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區區涅槃境九重天的修為,居然連神通境兩重天的強者都不是其對手?”

“看來我們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啊。”

城主府大殿內,眾人麵麵相覷,臉上布滿了難以名狀的震驚。

就連首座上的舵主季邦,一張陰鷙的臉上也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好一個涅槃境九重天,好一封狂妄得無法無天的挑戰書,好一個戰力逆天的青年。”

他突然仰天大笑了一聲,“好,既然神通境兩重天的強者都無法拿下你,本舵主就親自去會會你,看看你到底強得有多逆天。”

說罷,他絲毫不顧無數長老擔憂的目光,怒氣衝衝騰空而起。

而且,絲毫沒有想要從正門離開的意思,而是直接衝上大殿穹頂,“砰”的衝破一道窟窿,直接從窟窿中飛上天空,化為一道流光向遠方飆射而去。

“我們怎麽辦?”

“舵主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我們必須跟上去看看。”

“舵主脾氣是大了一些,但跟隨舵主這麽多年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氣成這樣。”

“是啊,那人既然敢囂張得向舵主發出白皮書,又豈會沒有點強大的後手,再加上展現出來的逆天戰力,舵主居然還敢孑身一人前往,可見舵主已經憤怒得喪失了理智。”

“算了,我們還是跟上去看看,舵主可是總部親自任命的,倘若出現任何差錯,我們沒人擔待得起。”

說話間,無數長老與死侍紛紛跟了上去。

然而,當季邦怒火滔天的衝出城,來到百裏外那片戰場時,那裏除了滿目瘡痍的戰場,已經空無一人。

而且任他喊破了喉嚨,之前那個無法無天的狂徒,卻始終沒有出現在他麵前。

“嗎的,你不是很狂嗎?本舵主來了,你有種就出來與本舵主大戰三百回合!”

那個狂徒越是遲遲不肯出現,季邦就越是憤怒。

此時此刻,他簡直如同一頭發狂的公牛,漫天亂躥不說,他還不時瘋狂出手,轟擊周圍的群山以發泄心裏的無窮怒火。

“咦?那裏有字?”

他正想隨時一掌後前前方一麵石壁,突然間,他又停了下來。

因為那麵石壁上,居然擁有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

“季邦小兒,你這個無膽鼠輩,自己不敢出來與小爺我一戰,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派這些蝦兵蟹將出來送死,老子現在沒心情陪你玩了,等哪天老子心血**,再來狠狠羞辱你。”

簡短的一行字,看完後,季邦心裏的怒火,徹底飆漲到了瘋狂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