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祝雙兒突然笑了,“你隻是這麽做了,對嗎?”
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苦澀。
“我們這麽多人,為了助你與蕭夢雨平定破天門內亂,無數次出生入死。然而你呢,在真正平定了破天門內亂之後,居然都懶得親自前往開荒城跟我們說一聲,而是躲在這破天門總部內,準備與破天門大小姐舉行婚禮,試問,你良心何在?”
祝雙兒每說一句,王寒的身軀便劇烈顫抖一下,臉上的愧疚之色也越發濃鬱一分。
盡管他確實是有苦衷的,但今天蕭震天突然提出要為自己與蕭夢雨舉行婚禮這一點,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最最巧合的一點,自己還沒來得及拒絕,祝雙兒就先出現了。
所以此時此刻,就算他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畢竟事實擺在眼前,他越是解釋,落在祝雙兒眼中,越會成為狡辯。
“祝師姐,恐怕你是誤會了!”
王寒不說話,倒是蕭夢雨站了出來,“這是我父親提出來的,我跟呆子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頓了頓,她繼續補充道:“至於我們沒去開荒城跟你們說明情況,是因為這幾日來,我父親傷勢未愈,破天門上下混亂不堪,我們不得不親自坐鎮,害怕出現什麽混亂。”
見祝雙兒臉上依舊布滿不信,蕭夢雨又將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仔細敘述了一遍。
聽完後,祝雙兒也蹙起了秀眉。
因為在蕭夢雨敘述這些事的時候,她確實震驚的發現,王寒的修為,已經從原來的神通境一重天,晉升到了神通境三重天。
而蕭夢雨更加不得了,原來修為隻跟她一樣,隻是涅槃境七重天,不過現在,居然已經是神通境五重天,比王寒還要高出兩重天。
所以她再懷疑,修為擺在這裏,這麽短的時間內,如果沒有發生那些曲折離奇的事件,王寒與蕭夢雨不可能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是……
這些她並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王寒居然要與蕭夢雨訂婚了。
如果換在平時,就算她心裏覺得再委屈,再煎熬,也絕對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出反駁。
然而這幾天來,她徹夜不眠,每次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都是王寒的安危。
以至於總部派人去開荒城請他們的時候,其他人都懷疑有詐,她卻毅然不顧危險前來,就是為了親眼看看,王寒是否真的沒事。
結果,王寒確實沒事,破天門內亂也已經徹底平定下來。
但,她一進入大殿,就聽到破天門之主蕭震天,要給王寒與蕭夢雨訂婚的消息。
剛剛聽到之時,她幾乎如遭雷擊,險些噴血暈過去。
那可是她無數個日夜,默默在心裏掛念著的人啊。
然而此刻,這俱人居然要與別的女子訂婚了,可想而知,這個打擊對她有多沉重。
所以,她才會在情緒混亂之下,不顧一切的當眾提出了反對聲音。
隻是真正提出後,她才發現,自己犯了個愚蠢的錯誤。
就算王寒與蕭夢雨訂婚,那也是他們兩心心相印的結果,她一個外人憑什麽去反駁,憑什麽去幹涉?
最重要的一點,她再無法割舍,卻不得不承認,王寒對蕭夢雨的感情,終究在她之上。
“祝師姐,你是真的誤會了,我們從焚天池回來後,整個破天門混亂不堪,而那時候的蕭門主與眾多被關押了幾年的破天門高層人員,又個個重傷在身,如果我與夢雨不在此坐鎮,恐怕會讓有些心懷不軌之人趁機作亂。”
見祝雙兒還是一臉黯然,王寒繼續解釋道:“至於與夢雨成婚這事,我之前確實一點也不知情。”
“那你答應嗎?”
終於,祝雙兒說話了。
一雙美眸中,突然釋放出狂熱無比的期待,一眨不眨的盯著王寒。
這一刻,旁邊的蕭夢雨也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盡管她父親倉促提出成婚這一點,也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但在心底深處,她終究還是希望王寒會答應的。
不止祝雙兒與蕭夢雨,大殿內每個人,甚至是蕭震天,也都滿臉期待的望了過來。
因為王寒接下來的回答太重要了,事關蕭夢雨,整個蕭家,甚至是整個破天門的臉麵。
“我……”
被這麽多雙灼熱的目光盯著,王寒一時間直感覺像身在烈火是炙烤一般,難受到了極點。
隻是臉色變幻了許久,他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不,我暫時不會答應。”
刹那間,滿堂俱靜,落針可聞。
隻是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卻都在迅速向兩個極端發生變化。
原本滿臉悲切的祝雙兒,就像是終於放下了心裏的大石一般,嘴角漸漸升起了一抹欣慰之色。
但與之相對的,蕭夢雨嬌軀卻劇烈顫抖了一下,俏臉上更是“唰”的蒼白了起來,腳步更是在踉蹌後退,似乎隨時都會因為無力而軟倒在地。
而蕭震天與大殿內的所有人,臉色幾乎都漸漸陰沉了下來。
王寒雖然拯救了整個破天門,但在這些人心裏,終究還殘留著“外人”這個印記。
甚至於,很多人心裏還極其不屑,認為王寒一個出身卑微的人,根本就配不上蕭夢雨,覺得王寒在攀高枝。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王寒居然會拒絕。拒絕與破天門大小姐這等天命非凡,金枝玉葉的人成婚。
“他腦子進水了嗎?”
“他是不是瘋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共同的心聲。
當然,也有些人在震驚過後,則暗自腹誹了起來。
“哼,這小毛孩子算什麽東西,居然也敢拒絕咱們破天門的大小姐?”
“真是可恨,他以為如此一來,大家就會對他另眼相看嗎?真是笑話。”
“出身決定了他的一切,哪怕他走得再高再遠,平民就是平民,一輩子也別想抹去卑賤這個身份。”
而首座前的蕭震天,則沉聲問了一句,“王寒,你再說一遍。”
這句話看似平靜,但望向王寒的那雙眼眸,卻突然間變得犀利無比。
而且對王寒的稱呼,也從之前的“小寒”,變成了直呼其名。
這其中的微妙變化,任誰一眼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