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眾神殿，中年人眉間不禁流露出一抹哀傷。
“他們是不是真正的神靈我們不清楚，但他們一直自稱自己是，而且實力確實強得離譜，我們這些修煉者在他們麵前，渺小得猶如螻蟻，根本就沒有一絲抵抗之力。”
“既然他們如此強大，你們為何還敢與他們作對？”王寒不解道。
那中年人苦笑道：“不是我們想，而不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王寒一怔。
那中年人解釋道：“他們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這些修煉者在他們眼中，就是一群牲口，就像牛羊一般，隻要有需要，他們隨時會施展一種古怪的功法，強行吸收我們的生命力與修為。”
“這……”
王寒一時間有些尷尬。
因為他還沒說的是，他也會這種功法。
正是秦無傷傳給他的萬象化靈。
隻是在此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神靈才能修煉的功法，隻是將之當成一種禁忌功法而已。
不過在尷尬的同時，他也確定了一點。
神界的神靈們，真的將原始界與三界當成牧場，而牧場內的所有生命，都是被他們豢養的牲口。
雖然那個蘇昊天是神靈假冒的，但終究透露了很多事實，隻是真假難辨而已。
“對了，神靈不是住在神界嗎？怎麽會出現在三界內？”
思緒飛轉間，王寒又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眾神殿內有很多實力通天的神靈，每次出現，必定攪得一方生靈塗炭。”
“難道就沒人能夠製止他們了嗎？”王寒有些迫切。
既然他的生父乃是三界天帝，萬年前曾經聯合無數強者與神靈抗衡，那麽現在三界內還有神靈的存在，就證明，他生父與無數強者，可能已經隕落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心裏便一陣迷茫。
“那可是神靈啊，三界修煉者，誰能與神靈抗衡？”那中年人苦澀道。
“那萬年前的天帝呢？”王寒小心翼翼問道。
“天帝？萬年前？”中年人一愣，眼中布滿了疑惑。
周圍幾百名修煉者也麵麵相覷，完全不明所以。
“怎麽了？萬年前，三界的天帝蘇離，不是曾經與神靈抗衡過嗎？”
見對方似乎不太明白，王寒直接將他生父的名字說了出來。
結果……
“天帝蘇離？”
中年人喃喃念叨了兩遍，最後搖了搖頭，“沒聽說過，我們三界哪有什麽天帝。”
說到這裏，中年人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驚疑不定道：“對了，你們是不是聽錯了？我們三界的曆史才有八千多年，你居然說萬年之前？”
“什麽？三界的曆史，才有八千多年？”
這一下輪到王寒等人吃驚了。
蕭震天也滿臉驚容，“秦無傷不是說，三界要百萬年才收割一次的嗎？怎麽會隻有八千多年的曆史？”
“什麽百萬年才收割一次？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麽？”
聽到蕭震天的驚呼聲，那中年人更加疑惑了。
便在這時，祝雙兒像是想到了什麽，驚呼道：“難道萬年前，三界就遭到了神靈的洗禮，然後曆史就此中斷，直到八千年前，神靈才再次散播文明？”
“肯定是這樣。”王寒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秦無傷之前就說過，萬年前三界也遭到了神靈的收割，再結合這位長老的說法，現在的三界，應該屬於第二紀元了。”
“第二紀元？”
“天呐，這個消息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聽完王寒的分析，眾人無不震驚莫名。
然而王寒，神色卻陰沉了下來。
如果他分析得不錯，也就意味著，他的生父蘇離，可能真的已經在萬年前隕落了。
“那這是三界的哪一層？”
悲傷歸悲傷，王寒畢竟沒見過他的生父，除了最原始的一絲血脈之情，他對這位從未謀麵的父親，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感情。
他現在最在意的還是，自己來到了什麽樣的環境內，如何才能活下去，並找到返回原始界的道路。
“什麽哪一層？”
王寒倒是問得很迫切，那中年人卻一臉不解。
“三界不是分為三層嗎？上為天界，中為人界，下為地獄。”王寒解釋道。
其實這些，也是他從秦無傷那裏聽來的，雖然信息量嚴重不足，但三界的大致劃分，他還是清楚的。
然而……
“哪有什麽天界、人界，地獄的，所謂的三界，隻是個名字，並非真的分為三個界麵，我們三界，就隻有一層。”
“一層？怎麽可能？”王寒失聲驚呼。
隻是想了想，他又搖了搖頭，“或許三界原本就是這樣，所謂的天界、人界、地獄，隻是秦無傷編出來的。”
“你們真的不是三界的人？”
便在這時，那名中年人又驚疑不定的問了一句。
剛才他之所以乖乖配合，不過是因為王寒的神力太恐怖，而且並沒有像眾神殿的神靈那樣，對他們趕盡殺絕而已。不然他可不相信王寒這些跟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真的來自另一個世界。
但聽了這麽久，他才漸漸發現，王寒這些人似乎並沒有說謊。
因為這些人的表情，以及各種說辭太逼真了，而且有理有據，他想不相信都難。
“信不信隨你們，我現在隻想知道，眾神殿在什麽地方。”
“眾神殿當然是在三界中心。”中年人想也不想便道。
“三界的中心嗎？”王寒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那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三界最南方。”
“你們一直居住在這裏？”
“是的。”中年人點了點頭，“如果我們不躲到邊境，早就成了那些神靈的奴隸，或者成了他們的食物了。”
“成為神靈的食物？”王寒一怔，不解道：“難道神靈還會吃人？”
“那倒不是，是他們經常需要吸引我們這些修煉者的生命力與修為。”
“呃……”
王寒不禁有些尷尬。
因為他還沒說的是，他也身懷那種能“吃人”的功法。
不過既然對方不了解，他自然不可能說出來。
“呆子，那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便在這時，蕭夢雨湊了過來，蹙著秀眉問道。
王寒深吸了口氣，目光漸漸變得深邃了起來，他望向遠方天際，一字一句道：“既然眾神殿內的神靈無道，我自當秉承我生父遺誌，逆天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