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直到被那名部主挾持,何默這才後知後覺。

隻是當她反應過來時,晚了。

不但全身被一股強大得難以反抗的力量禁錮住,一道凜冽的靈劍還抵住她的咽喉,隻須一個念頭,便是人頭落地。

王寒眉頭緊皺。

他萬萬沒有料到,何默居然這麽傻,敢以神通境七重天的修為,硬闖這個神使分部。

當然,在覺得對方愚蠢的同時,他也有些感動。

何默之所以不顧一切返回這裏,居然隻是為了找他。就憑份心意,他又豈能置對方生死於不顧?

“嘿嘿,小子,看來你很在乎這個女人啊。”

見王寒眉頭緊皺,那部主更加得意了。

既然王寒在乎,就說明他手中的這個人質越有利用價值。

果然……

“是的,我很在乎她!”

終於,王寒如此回應了一句。

聲音很平靜,但落在何默耳中,卻無異於晴空霹靂,震得她嬌軀亂顫。

他居然很在乎我?

原來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這麽重要嗎?

一時間,何默驚恐的神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滿足,還有無盡的欣慰。

此時此刻,生死對她來說,仿佛已經不再重要,隻要王寒一句話,她就可以舍生忘死。

隻是對於她心裏的想法,王寒自然不可能知道了,反而好整以暇的望向那名部主,“我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現在放了她,並解散整個神使分部,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哈哈,啊哈哈哈哈……”

那名部主突然笑了,笑得那般放浪不羈。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困龍潭內經曆了些什麽,但你能從那個絕地內活著出來,修為又做出了突破,足以說明,你肯定得到了什麽大機緣,不過……”

說到這裏,那部主話鋒一轉,“就算你的修為突破了又如何,修為終究隻是化神境兩重天,在我這種化神境六重天的強者麵前,你的修為高一重天,或者低一重天,其實並沒有多少區別。”

“哦?既然你這麽有自信,為什麽不放開她,我們公平一戰?”王寒冷笑道。

那部主老臉一紅,似乎被戳中了痛處,色厲內荏道:“哼,像你這種敢於褻瀆神靈的異端,根本就不配得到公平的審判!”

“說來說去,你還是害怕我的,是嗎?”王寒多少有些得意。

他之所以敢強勢殺回來,原因很簡單。

他闖進困龍潭之後,非但沒有死去,反而悟出了天龍伐神訣的第一層,龍騰長空。

最令他信心暴漲的一點,在悟出龍騰長空的同時,他的修為,也隨之做出了突破,從之前的化神境一重天,邁入了化神境兩重天。

盡管隻是突破了一重天,比前方那名部主還低上四重天,但他相信以自己強橫的戰力,再加上剛剛悟出的龍騰長空,再次麵對這名化神境六重天的部主,就算不能力壓對方,也絕對不至於再次慘敗。

“少廢話,本部主數到三,你再不束手就擒,就眼睜睜看著你的女人人頭落地吧。”

那部主滿臉陰狠,語氣中充滿了不容拒絕。

他之所以不敢與王寒公平一戰,確實有些心虛。

王寒的修為還是化神境一重天時,就勉強能與他這個化神境六重天的人正麵抗衡。現在修為突破到化神境兩重天,再加上他在困龍潭外看到的詭異景象,以及那聲**人心魄的高亢龍吟,現在的王寒,恐怕真的有實力與他一戰。

最令他心裏沒底的一點,如果王寒沒有絕對的把握,又豈敢孑身一人強勢殺回來?

所以,如果能挾持人質逼王寒就範,他為什麽要冒險與對方生死相搏呢?

然而,當看到王寒接下來的動作時,他卻愣住了。

“嗡!”

王寒隨手在儲物手鐲上一抹,一把足有一人高的大筆,憑空出現在手。

大筆通體碧綠,晶瑩剔透,其上散發著炫麗的光暈,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正是畫神筆!

“你想幹什麽?”

見王寒取出畫神筆,那部主為之一愣。

“我最後再說一次,放、開、她!”

說到最後那三個字時,王寒的語氣變得犀利無匹。

與此同時,他手中畫神筆,也緩緩舉起,筆尖遙遙指向正挾持著何默的那名部主。

“哼,現在人質在本部主手裏,你居然還敢威脅我?”

最初的震驚過後,那名部主也怒了,咆哮道:“看來不讓你見點鮮血,你還真以為本部主隻會耍耍嘴皮子。”

說罷,從他指尖透射而出的靈劍猛然收縮,就要刺進何默的後背。

“我要死了嗎?”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淩厲氣息,何默一顆心沉到了底。

她雖然相信王寒,但畢竟相隔太遠了,哪怕王寒速度再快,應該也來不及救她。

可是……

看著王寒臉上那焦急的神色,不知為何,她對死亡的恐懼,又瞬間消失無蹤。

人的死法有千萬種,但如果能為眼前這個男子而死,她想,她應該死而無憾!

以至於這一刻,什麽神使,什麽眾神殿,什麽拜月族祭祀的使命,仿佛都離她遠去。她甚至都忘記了,此刻正有一道淩厲得無法阻擋的靈劍,一點點向她的後背刺來。

此時此刻,她的眼裏,就隻剩下前方那個男子的身影,以及那張清秀絕倫的臉龐。

哪怕是死了,她也要將這張臉深深記在腦海裏!

她心裏如是想著。

然而,就在她將生死拋至腦後時,等待最後一刻的死亡來臨時,對麵的王寒,突然動了。

“唰唰唰!”

畫神筆迅速揮舞,速度奇快無比,就連何默,都隻看到一片殘影。

但,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刻畫出什麽觸目驚心的劃痕,也沒有什麽聲勢浩大的戰技,反而像是在做假動作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在幹什麽?”

“他腦子進水了嗎?”

“這特麽沒病吧?”

盡管來不及說出來,但這卻是在場所有人共同的心聲。

然而,當看到接下來的一幕時,無論是何默,還是周圍的無數神使,都瞬間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