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寒露出這般高昂的戰意,紫妖非但沒有為之激動,反而蹙起了秀眉,“公子,你說過要等龍琦十五天的,現在才過去了十天,您難道不準備繼續等了嗎?”
“不需要了!”
王寒深吸了口氣,繼續道:“以我現在的實力,有把握能應付任何場麵,隻要順利,就能成功救出各族修煉者。”
“如果不順利呢?”紫妖擔憂道。
“如果不順利,至少我自己能全身而退。”
見王寒說得這麽自信,紫妖也沒再阻攔。
因為她知道,以王寒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她再繼續勸下去,非但無法改變王寒的決定,反而隻會讓王寒反感。
“咻咻!”
突然,兩道流光從遠方飆射而來。
王寒兩人原本還有些警惕,看清來人之後,他們又放鬆了下來。
他們倒是放鬆了,但兩道流光剛剛接近,看到方圓幾裏內這一片狼藉後,卻同時驚呼了起來。
“天呐,你們剛才到底在幹什麽?”
“難道剛才這裏發生了戰鬥?”
這兩人,正是伍昌良與何默。
原本他們在遠方修煉,但剛才王寒突破時,弄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如果我成功將各族修煉者救出,你們就在此接應,如果不能……”
說到這裏,王寒又頓住了,在伍昌良、何默、紫妖三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眼,才接著道:“你們就自行離開吧。”
“不!”
這次何默與紫妖還沒說話,反而是伍昌良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這樣死去。”
聽到這話,何默與紫妖有些詫異。
這家夥,分明是被王寒用丹毒要挾,才會跟他們在一起的,什麽時候這麽關心王寒的死活了?
不過,詫異的也隻有何默與紫妖,王寒卻鄙夷的揶揄了一句,“你是怕我死了,你的解藥沒有著落吧?”
“是的,正是如此!”
伍昌良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一絲被人戳穿後的羞愧之色。
“你承認得倒是很痛快啊。”王寒抹了把冷汗。
“那是必須滴。”伍昌良大言不慚道:“我原本就是被你脅迫,才會幫助你的。你們別忘了,我可是神使,是為眾神殿效力的。”
“要解藥沒有,不過延緩七日索命刃發作的藥,我倒是可以提前多給你一些。”
“你這是什麽意思?”伍昌良頓時不憤了,“我知道你的戰力很強,但想要跟化虛境四重天的神使抗衡,你簡直就是在找死!”
頓了頓,伍昌良又憤憤不平道:“你死了不要緊,但請你先把解藥給我,免得你死了,我也要跟你陪葬。”
他倒是說得情深意切,但當聽到王寒接下來的回答時,他隻差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既然你這麽怕死,那就祈禱我行動順利,並好好配合我演戲吧。”
“配合你演戲?”
伍昌良一怔,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麽,驚呼道:“你不會還想拉我一起去吧?”
“你很聰明,一猜就中。”王寒讚許的點了點頭。
伍昌良翻了個白眼,“不,我堅決不去。”
“你非去不可!”
“憑什麽?”伍昌良指了指何默與紫妖,“他們隻在這裏接應,憑什麽我就要陪你去送死?”
“你自己剛才不是說了嗎?”王寒好整以暇道。
“我剛才說了什麽?”
王寒似笑非笑道:“你是神使啊!”
刹那間,伍昌良隻差沒一頭暈倒在地。
對啊,自己既然是神使,那就是王寒的敵人,對方有什麽理由在顧全他的性命?
“好吧,其實我之所以成為神使,是被逼的!”
“你覺得我們會信?”王寒不以為然道。
“我這次很嚴肅,說的也全是發自內心的話!”伍昌良信誓旦旦道。
但王寒還是搖了搖頭,不耐煩道:“好了,你去騙騙其他人可以,在我麵前,你還是省省力量吧,你顛倒黑白,無中生有的本事,我可是早就領教過了。”
“你……”
伍昌良原本還想繼續爭辯,見王寒已經沒有耐心聽,他也隻得悻悻作罷。
隻是他的眼眸深處,卻閃過一抹深深的悲哀。
王寒也看到了,但卻視若無睹。
像伍昌良這種機靈鬼,一旦危及性命,多麽離譜的借口都能編得出來,甚至演技還很是逼真,如果是個閱曆極淺的人,可能就真的被對方這種演技給感動了。
“好吧,既然你要做,那我舍命陪君子好了!”
片刻後,伍昌良不知是接受了現實,還是真的真的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居然主動走到王寒麵前,鏗鏘如鐵的說了這麽一句。
“很好,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立即就行動。”
“好!”
既然已經答應,伍昌良倒也痛快,立刻換上神使的衣物,帶上身份信息,他們再次向遠方的帝隕峰飛去。
“公子小心!”
“公子千萬別逞強,如果不行就先退回來,保住性命要緊。”
王寒剛剛飛走,身後便傳來何默與紫妖關切的聲音。
“放心,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我都死不了,這次也一定能夠逢凶化吉的。”
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王寒與伍昌良終於漸漸遠去。
“王寒,求你件事情!”
一邊向帝隕峰飛去,伍昌良突然鄭重其事的望向王寒。
“你給我閉嘴,有那小心思,還是好好想想,救人之後,我們該怎麽脫身吧。”
“不是……”
伍昌良皺了皺眉,原本還想說什麽,又立刻被王寒不耐煩的打斷,“好了,你如果還想得到解藥,就給我乖乖配合。”
頓了頓,王寒又冷冷的補充道:“別以為這兩天我對你態度緩和一些,就真的拿你當朋友了,你自己也說了,你是神使,是為眾神殿效力的,是我的敵人,所以你就別試圖給我灌迷魂湯了。我現在就很肯定的告訴你,無論你說什麽,都隻是在浪費口舌。”
伍昌良臉色一僵,眼中猛然閃過一抹苦澀。
這一次,他終於沒有再開口,隻是默默的跟王寒一起向前飛去。
對於伍昌良這種苦澀的表情,王寒也看到了,但卻沒有絲毫憐憫。
在他看來,伍昌良臉上升起的淒苦之色,不過是這種小人在自知絕望之後的表現,這種人他見得多了。
一路無話,很快,他們終於再次接近了帝隕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