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杜部主不想為我洗清冤屈麽?”

見杜源不說話,王寒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杜源還是沉默。

玄羽部部主突然慘遭獵物偷襲至死,這事必定會掀起一股軒然大波。

而張獻在神域當監管的哥哥張獻,得知此事後,肯定也會追查到底,但凡跟這事沾上關係的人,恐怕都難逃幹係。

他現在最明智的選擇,自然是跟王寒撇清關係。

畢竟無親無故,白癡才會去給對方證明清白。

然而,正當他想開口拒絕時,王寒的一句話,又瞬間讓他動容了。

“杜部主,如果襲殺張部主的那名獵物,當真是出自我重宇部,那麽我這一個時辰來,可是一直跟你坐在靈蛇部內喝茶聊天,如果我被牽扯進去,恐怕您也脫不了幹係吧?”

“冷部主,你……”

杜源大驚失色。

他能被靈蛇部推舉於代理部主,智慧,能力,手段自然不差。

王寒剛才那番話,含義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襲殺張獻的人,真是重宇部送給玄羽部的獵物,那麽重宇部冷乾坤,肯定會第一個被問罪。

而一旦冷乾坤被問罪,那麽他肯定也脫不開幹係。

要知道張獻被襲殺之時,冷乾坤正好在靈蛇部內與他品茶聊天。

即便他們剛才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但誰會相信?

最重要的一點,如果冷乾坤到時候無法證明清白,一口咬定他也參與這場襲殺計劃,豈不是將他拖下水了嗎?

“杜部主,事情緊急,為了我們的清白,還請隨我走一趟。”

絲毫不顧杜源難看的臉色,王寒催促了一句。

而且沒等對方回答,他徑直向外走去。

一邊走,意味深長的話語,隨之從背影傳來,“杜部主,別說我沒提醒你,倘若我被人栽髒陷害,無法洗清嫌疑,說不得我也隻能把跟你之間的一些秘密抖露出來了。”

“冷乾坤,你好卑鄙!”

杜源恨得大罵了一句。

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

甚至於,他還懷疑,張獻的死,可能就是王寒一手策劃的,否則又怎麽提前賴在他這裏不走,最後還將他拖下水?

“杜部主,請注意你的用詞,你再對我不滿,其他時候任憑你栽髒陷害,但現在,我們可是串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越是汙蔑我,對你就越不利。”

“你……”

杜源氣得直欲吐血。

早知王寒這麽卑鄙,他剛才哪有心情聽對方瞎扯淡?

早知是對方的陰謀,他早就直接下令,將返回靈蛇問的王寒拒之門外了。

早知王寒故意將他拖下水,打死也絕對不跟對方接觸。

“好了,杜部主,情況緊張,如果你還想讓事情越來越糟糕,那也隨你。”

正當他腸子都悔青時,王寒卻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而後直接衝天而起,向遠方天空飆射而去。

杜源氣身軀顫抖,牙齒咬處“嘎嘣”作響。

但衡量再三,他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不久後,他們來到了案發現場。

前方,驚呼聲此起彼伏,周圍所有神使來回穿梭,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迷茫與惶恐。

“聽說張部主發生了意外,這究竟怎麽回事?”

還沒接近,王寒便遠遠的大喊。

眾神使一怔,齊刷刷看了過來。

“冷乾坤,你嫌命長嗎?玄羽部的人恐怕恨不得將你抽筋剝皮呢。”

剛剛聽到王寒大喊,跟著一起到來的杜源,便焦急的拉住王寒的衣袖。

襲殺了張獻的人,就是來自重宇部的獵物,玄羽部的人再蠢,肯定第一時間聯想到冷乾坤。

現在冷乾坤主動送上門,眾人還不得把槍口對準他?

果然……

隨著王寒的聲音落下,原本還在周圍穿梭不絕的玄羽部神使,齊刷刷望了過來。

“冷乾坤,都是你幹的好事。”

“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想找你呢。”

“冷乾坤,你完了,我告訴你,你徹底完了!”

怒罵聲中,無數玄羽部神使圍了上來,個個殺氣騰騰,如臨大敵。

但王寒卻回過頭,對身後緊張無比的杜源輕聲說了一句,“放心,他們不會殺我,也不會殺你。”

“為什麽?”杜源一怔。

王寒沒有回答。

因為無數玄羽部神使,已經臨近了,第一時間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究竟發生了什麽?”

王寒掃視了周圍一圈,故作惶恐道。

“你還好意思問?”

一名玄羽部神使排眾而出,惡狠狠的盯新舊王寒,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那名獵物,他先趁機襲殺了我們部主,然後趁亂逃走,你現在還敢在我們裝傻充愣?”

“什麽張部主犧牲了?”王寒失聲驚呼。

“夠了!”

那名神使怒吼道:“這一切肯定是你策劃的,是不是?”

這名神使,正是之前牽走衛高歌的兩名神使之一,修為已經達到了化虛境八重天。

“這位使友,栽髒陷害也是要看證據的,無憑無據,你就一口咬定是我策劃的,信不信本部主告你誹謗。”

王寒用手提起兩肩的衣領抖了抖,語氣不卑不亢。

張獻突然慘死,這些玄羽部的神使,正處於惶恐無助的時候。害怕受到牽連,無論有沒有證據,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想將自己逮出來當替罪羔羊。

所以,剛才他才敢肯定,這些人不會殺自己,也不會殺杜源。

“哼,你現在狡辯也沒用,立刻跟我們去玄羽部,等待眾神殿來使的審判。”

那名玄羽部神使冷哼一聲,就要強行架起王寒。

“我看誰敢?”

王寒還沒說話,他身後便響起了一聲低喝。

眾人一怔。

“杜代部主?”

“你怎麽也會在這裏?”

低喝之人,正是靈蛇部代理部主,杜源。

“如果你們懷疑是冷代部主策劃了這一切,難道連本部主也懷疑在內不成?”

杜源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但事到如今,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

“你們玄羽部離開之時,本部主便與冷部主一直喝茶聊天到現在,所以本部主可以證明,冷部主跟張部主的死,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你們信不過冷部主,那就連本部主也一起帶走吧。”

杜源環顧四周,目光凜冽,被掃到的玄羽部神使,全都惶恐後退,不敢與之對視。

畢竟身為靈蛇部代理部主,最基本的威嚴與氣勢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