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帝隕峰上方的旋渦，透過那片詭異的弱水三千，片刻後，王寒帶著秦無傷進入了帝隕峰內部。
“這麽多神格？”
看清這片獨立空間內的景象，秦無傷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盡管早就聽聞帝隕峰內神格無數，親眼所見，給他造成的震撼，依舊無以倫比。
為了找回神格，這一萬多年來，他費盡千辛萬苦，陰謀算盡，甚至挾持帝子逃逸到另一個牧場。
但最後，他們卻一根神格也沒有找到。
沒想到現在不找，百萬神格，卻擺在麵前任他挑選。
這前後的著落，直讓他心裏五味陳雜，苦澀難當。
“你是隨便挑一根神格融合，還是……”
“不，我需要找回我自己的神格！”
王寒話音未落，便被秦無傷接了下來。
“可是我父親當年已經將所有神格內的氣息抹去，你還能從這百萬根神格中，找回屬於你自己的神格嗎？”王寒不解。
“當然能！”
秦無傷深吸了口氣，繼續道：“印記抹除得再幹淨，終究是神靈的本源之物，除非徹底將之毀滅，否則隻要原主人還活著，就一定能感知得到。”
“還有這種說法？”王寒眉頭一皺。
他原本還以為，隻要自己的父親將神格內的氣息抹除幹淨，就百事無憂了。
現在看來，不是自己體內衍生出來的神格，終究隻是假神。
“那我們能自己修煉出神格嗎？”
思緒飛轉間，王寒突然目光灼灼的望向秦無傷。
隻要能修煉出神格，自己或許就不用借助光明主神的神格，也自然成神了。
但當聽到秦無傷接下來話時，他不禁有些失望。
“所有牧場內的生靈物種，都是神界創造出來的。而神界在創造萬物之初，就已經設定了最高法則，無論牧場內的生靈再如何強大，也無法修煉出神格。”
“可我們現在已經打破了最高法則，為何還不能修煉出神格？”王寒不甘道。
“因為神格，必須要融合神力本源才能衍生出來。”
“神力本源？”王寒一怔，他還是第一次聽過這東西。
“神力本源，乃萬物的本源力量，擁有再生之力。而這種神力本源，隻有神界獨有。”
頓了頓，秦無傷繼續補充道：“牧場內的靈氣再充足，終究隻是神靈賜予生靈供其成長的糠糟，哪怕將靈氣凝練得再精純，也無法發生質的升華，從靈氣變成神力。”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神力本源，就無法自主修煉出神格是吧？”
“是的！”秦無傷點了點頭。
但旋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古怪的望向王寒，“不過，主人您可能例外。”
“我？”
“是的！”
“你是說，我體內的神力？”
王寒不蠢，立刻想到了這一點。
果然……
“主人體內擁有神力本源，這是您與其它生靈最大的區別，或許有一天，主人您能自主修煉出神格也說不定。”
“那自主修煉出神格，一般需要多久？”
眼見自己居然能自主修煉出神格，王寒心裏頓時升起了無盡的希冀。
但，當聽完秦無傷接下來的話時，他剛剛升起的滿懷希望，又瞬間破滅了。
“一般情況下，自主修煉出神格雛形，需要一億年。而要神格徹底成熟，需要十億年。”
秦無傷說得很平靜，就像隻是在說一件耳熟能詳的事情，但落在王寒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一億年修煉？
十億年成長？
“等等，你確定沒有用錯時間單位？”
也不知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不願相信，呆滯了片刻，王寒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
一億年是多久？
那可是一萬年的一萬倍！
這已經不是個單純的數字，而是無盡的時光累積而成的漫長歲月。
三界這個新紀元，不過擁有八千多年曆史，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非常久遠和漫長了。
然而……
一億年居然隻能修煉出雛形，想要成長為真正的神格，還需要花十億年的時間。
還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嗎？
“屬下說的句句屬實，不信等主人你抓到其它真神，可以問問他們。”
任他再難以置信，秦無傷還是非常認真回應了一句。
王寒沉默了。
這一刻，除了“草泥嗎”這句話，他竟無言以對。
按照年齡計算，他從擁有記憶到現在為止，不過二十幾歲。
然而這二十幾年來，他都覺得好像經曆了無盡的人事滄桑，世道變遷。
特麽還一億年？
還能不能更誇張一些？
如果需要這麽久，這跟無法修煉出神格有什麽區別？
“主人是不是覺得一億年太久了？”
見王寒一臉陰沉，秦無傷小心翼翼問道。
“廢話，我還以為是一兩年就能修煉出來。一億年，想想……還是算了吧。”
王寒苦笑道。
但秦無傷卻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主人，您畢竟還年輕，覺得一億年漫長一點很正常，不過對於永生不死的神靈來說，一億年確實不算什麽。”
“還不算什麽？”王寒冷汗涔涔。
“確實不算什麽啊，我們所有擁有神格的神靈，都是這麽修煉出來的。”
秦無傷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
王寒徹底無語了。
不過轉念一想，秦無傷或許並沒有錯。
都已經能夠永生，時間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
當然，在釋然的同時，他再望向秦無傷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主人，是不是屬下說錯了什麽？”
被王寒這麽古怪的盯著，秦無傷身軀頓時一顫。
“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才發現，你們實在……太老了。”王寒尷尬道。
如果每個神靈修煉出神格，至少都需要十一億年以上，那豈不是意味著，眼前的秦無傷，以及眾多神靈，都活了超過十一億年？
光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這特麽，簡直都是一群骨灰級的老古董啊。
虧他之前還覺得，帝隕峰內那百萬根神格，好像也很普通。
現在他才發現，原來每一根神格，都是如此的難得。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王寒急忙催促道：“好了，正事要緊，你還是趕緊融合你的神格，然後立刻展開計劃。”
“是，主人！”
秦無傷應了一聲，飛到漫天飄浮的神格中，閉上眼睛，開始感應屬於他的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