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中,情緒最為複雜的,要數尚斌了。

自從追隨曹典之後,他就一直跟王寒分在同一組,兩人齊進齊出,默契無比。

豈料,他最相信的一個人,居然會突然把曹典給殺了。

為什麽?

這是為什麽?

眾人在質問王寒時,他腦海裏卻混亂成一團,飄浮在虛空中的身軀搖搖晃晃,隨時都會栽落下去。

隻是,此刻情況緊急,他的複雜情緒,注定沒人在意了。

“王寒,你是自己認罪伏法,還是要我們動手?”

一名修煉者排眾而出,長劍遙遙指向王寒,語氣中充滿了難以壓抑的憤怒。

“認罪?”王寒笑了,“我認什麽罪?伏誰製定的法?”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那人長劍一揮,周圍幾下名修煉者,頓時一哄而上。

然而,沒等他們接近,王寒的一句話,又瞬間令他們停了下來。

“再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麽秘密?”其中一人下意識問道。

“我不止殺了曹典,當初還是冒充曹典殺害齊坤的真凶!”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天呐,原來真凶是你?”

“這麽說,這一切禍亂的根源,都是由你引起的?”

“難怪敢刺殺曹少主,看來隻有你這種膽大包天的狂徒,梁祝才敢冒充曹少主,殺害齊少主了。”

“原來這一切,早就在你的計劃之中,我們不這是你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眾人後知後覺,對王寒的恐懼,又增添了幾分。

不說別的,就憑敢斬殺莽荒域少主與九陽域少主這一點,就足以說明王寒的膽子有多大。

再加上殺人後,王寒非但沒有逃離,反而混進他們中間,繼續行刺九陽域少主曹典,更是說明心機有多深沉。

在這樣一個實力強橫,心機深沉的人麵前,他們的反抗,恐怕隻有一個結果。

自尋死路!

不過,畏懼的隻是大部分人,其中幾人,在短暫的震驚過後,還是強自鎮定了下來。

“就算這一切是你做的,以你主神九重天的修為,難道還能抵擋我們所有人的攻擊不成?”

這人聲音方落,另一人又道:“你再巧舌如簧,終究隻有一個人,隻要我們將你拿下,至少能減輕我們護主不力的罪名。”

“你們太天真了!”

王寒搖了搖頭,不緊不慢道:“莽荒域少主齊坤與九陽域少主曹典先後遇刺,事情的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你們的想象,就算你們拿下我,齊炎與九陽域之主曹震天也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見這些人還是絲毫不為所動,王寒補充道:“而且你們好像忽略了一點。”

“哪一點?”一人問道。

“如果我沒有把握拿下你們所有人,又豈會在此跟你們廢話連篇?”

說到最後一句,王寒的聲音猛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王寒,你、你休想嚇唬……噗!”

一人正想說什麽,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因為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道利刃,突然自他的咽喉上一切而過,又傾刻間消失無蹤。

盡管速度極快,眾人還是看到了。

“什麽情況?”

“剛才發生了什麽?”

“是我眼花了嗎?”

眾人嚇得不知所措。

隻是任他們再驚恐,那人的頭顱,還是緩緩與身軀分離,而後向下方地麵迅速墜落。

而王寒,從始至終都矗立在幾百丈外,風輕雲淡,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

“王寒,你究竟做了什麽?”一人色厲內荏質問道。

“他覺得我是在嚇唬大家,所以我隻是想證明一下,我有把握能拿下在場諸位而已。”

“你、你這個魔鬼!”

嘴上這麽說著,在場每個人都嚇破了膽。

如果說剛才他們還在猶豫要不要攻擊王寒,那麽現在,這種念頭非但**然無存,他們更加擔心的,反而是能不能從王寒手中逃脫。

剛才王寒分明紋絲未動,他們其中一人卻被削去了頭顱。

這等手法,簡直太詭異,太恐怖,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絲毫不懷疑,一旦誰再妄動,絕對會步入剛才那人的後塵。

“我最後再說一遍,要麽我現在殺你們滅口,要麽跟著我,我非但保你們不死,日後還會跟著我節節攀升,要身份有身份,要寶物有寶物,絕對比跟著曹典這個紈絝少主強百倍。”

“這……”

眾人遲疑了。

倒不是他們相信王寒的話,而是不敢反駁。

因為一旦反駁,可能就會迎來各種難以預料的襲殺。

“我明白了……”

突然,有個人似乎想到了什麽,驚呼道:“你是魔牙傭兵團的人!”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後知後覺。

“對呀,我怎麽把這個神秘莫測的刺客組織給忘了?”

“剛才那種詭異的手段,絕對是出自魔牙傭兵團的隱術。”

“既然魔牙傭兵團的隱者在暗中幫他,那麽他應該也是魔牙傭兵團的人。”

聽到這些話,王寒不禁有些詫異。

“看來你們還不算太蠢,居然能從剛才的一次襲殺中,看出我是魔牙傭兵團的人。”

既然被人看出,王寒倒也沒有隱瞞,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們,周圍到處都隱匿我們魔牙傭兵團的人,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們……沒有任何選擇!”

見所有人還是沉默,王寒望向其中一人,“尚斌,追隨曹少主這些人中,就數你最了解我了,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最不喜歡動粗的人。”

此話一出,尚斌身軀一震,一張臉更是苦澀得發青。

了解你?

還是最?

搞錯沒有?

如果我真的了解你,還至於這麽震驚,還至於像個白癡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嗎?

當然,想歸想,害怕引起王寒不悅,他還是戰戰兢兢道:“如果換在之前,我自認為……還是挺了解你的,不過現在……”

“我還是我啊,我是王寒!”王寒聳了聳肩。

尚斌抹了把冷汗,悻悻道:“說實話,我現在對你非但一點也不了解,反而充滿了畏懼,不過……”

說到這裏,尚斌深吸了口氣,目光灼灼的望向王寒,“如果你真的將我當朋友……啊不,應該是你如果真的對我沒有敵意,我願意轉投到你麾下。”

“尚斌,你瘋了嗎?”

尚斌聲音方落,一名對曹典比較忠誠的修煉者便怒吼了起來,“他可是殺害齊少主與曹少主的凶手,跟他狼狽為奸,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知道!”

很意外的,尚斌居然點了點頭,苦笑道:“我知道後果很嚴重,不過我更加肯定的是,如果我們繼續跟王寒作對,後果會更加嚴重,而且……馬上就會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