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梵文記載

禪十七的話,陳子雲一句話都聽不懂,但也能夠從語氣當中,聽出禪十七話裏濃鬱的震驚。

“希望與毀滅之門,不在第七層,也不在十三層。”禪十七好一會才說道:“是在第十層!”

陳子雲看著葉芽記錄下來的圖紙,眉頭緊皺。圖紙的線條錯綜複雜,他根本看不明白這些線條所代表的意思。

“怎麽可能?”葉芽眉頭一緊,搖頭說道:“我得到的資料裏,是很確定希望與毀滅之門在第七層的,不然便是在十三層。”

“什麽資料?”陳子雲不解問道。葉芽揚了揚眉,說道:“自然是那一卷古梵文書卷。”

聞言,禪十七便從背包裏拿出了古梵文書卷,對著葉芽說道:“指出來,我看看。”

梵文古卷足夠古老,卷邊上的樺樹皮,一碰就會散落下來不少。不過葉芽對這古卷卻沒有太大的愛惜之心,隨手便翻開,指著一行已快淡卻的文字,說道:“喏,就在這裏了。”

陳子雲也趕緊湊過去,盯著上麵的古字,辨認著其中的意思,口中也不由喃喃發出了聲音:“那日,薩羅婆訶蒂將冒犯的敵人擊殺,因此他也將陷入沉睡,於是他召來了刹舍納,吩咐道:‘我的信徒啊,如今黑暗已經過去,光明依舊長存,而我卻要短暫的睡眠。因此要囑咐你:凡褻瀆我榮光的人,都是你子民的敵人,切不可饒恕,你要把他們的青壯殺死,用他們的血肉當成貢品向我獻祭,把他們的老弱婦孺驅趕到最荒蠻貧瘠的土地上,讓他們最終滅亡。”

刹舍納含淚匍匐,吻了薩羅婆訶蒂的腳。說道:“那至高無上的神,我必履行你的言、你的行,你的一切囑咐,那必然是將實現的。但我族正孱弱,那敵人再度重來,我將如何處置,又如何保護沉睡的神軀?”

薩羅婆訶蒂說道:“把我安置在那終極之數的門戶。除了我的允可和有信物的榮光者,無人能夠尋覓到那裏。你也在那裏獻祭。我每十年會給你指示,而一千年後,我將從那裏走出來,帶著毀滅的怒火和無限的榮光,把褻瀆我榮光的無信者毀滅……”

“終極之數。”聽到陳子雲譯讀到這裏,葉芽馬上便打斷了陳子雲的話:“看到沒有,終極之數的門戶。這就是希望與毀滅之門。”

“並沒有明確的數字說明,這終極之數就是第七,和十三啊?”陳子雲眉頭緊皺,看了葉芽和禪十七一眼。

“在一些古老的傳說裏,七是吉祥數字的極數,而十三,則是最不吉利的數字。”禪十七替葉芽解釋道。看來她也對這兩個數字持有讚成的意見。

陳子雲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對,這隻是西方傳統文化裏麵的禁忌。玉城的文化體係和他們並不靠邊,如果按照西方的思維來理解這古梵文的意思,是要鑽牛角尖的。”

“那你的意思是?”葉芽的眼睛微微發亮。

“按照我的理解,玉城和苯教脫離不了關係,對不對?”陳子雲想了想說道:“而佛教,或多或少也受到過苯教的影響,尤其是藏傳佛教。”

禪十七和葉芽同時點頭。對於兩人來說,這是常識,並不是什麽疑難的東西。

“十才是苯教的終極數字。”陳子雲頓了頓,說道:“在象雄古國遺落下來的穹隆銀城裏,與十這個數字相關的東西特別多,比如十層塔,階梯也是以十為轉折。這個,剛才我們攀爬的梯道上,也有著這個特征。所以,梵文裏那個誰說的終極之數,可以確定是在第十層。”

禪十七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陳子雲的話不僅僅是有道理而已。而是有了手上的圖紙作為直接證據的。

“好吧,那我們去十層。”葉芽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下,馬上便和禪十七的意見達成了一致。

“那沉局他們呢?”陳子雲皺眉問道。有證據表明,沉沙幾人,已經進入了這第七層。陳子雲自然不願將這幾人棄之不顧。

“先找到他們。”葉芽眉頭微蹙了一下,說道。

禪十七沒有明確表態,但也沒有拒絕陳子雲和葉芽的提議。她環視了周圍,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這回麻煩大了!”

聞言,陳子雲心中一凜,忙問道:“怎麽啦?”

葉芽的臉色也陡然發生了變化,那雙丹鳳眼的神采馬上變得像刀鋒一般鋒利,緊張地注視四周。“蠢貨,你難道沒有發現,周圍的環境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嗎?”葉芽見陳子雲還沒有反應過來,狠狠地罵了一句。

經過葉芽這一提醒,陳子雲才忽然發現,玉城內部的構造,跟方才所看到的有些變化。

回頭往來路看去,已經看不到進來時候的入口。陳子雲進入玉城之後,一直很警醒,對自己的位置是很清楚的,他甚至算過,自己從入口的地方,走了一百零六步,才到達目前的這個位置。在這個位置,隻要一回頭,便可以看到來路。但是現在,卻是已經看不到入口了。這種變化是很不正常的。

實際上,變化不僅僅隻有這麽一點。玉城的內部空間,好像在無形之中也擴大了許多,而且還多出了無數的道路。這些道路有的蜿蜒向下,有的曲折向上,不知道延伸到何方。禪十七對著手上的圖紙看了一眼,聲音凝重:“一共多出了十條道路……而且這些道路,並沒有在地圖上標識出來!”

“你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發現環境發生了變化之後,葉芽兩手已經緊握武器,警惕著隨時會出現的危險。

“沒有。”禪十七的回答很肯定。“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禪十七回憶了一下,好一會才說道:“但是,我從來也沒有攜帶過玄鳥雕像來過這裏。這裏的玉璧,也從來沒有明亮過。”透過麵具,陳子雲能夠看到禪十七的眼神裏有些迷惘。不過卻沒有看到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