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談
“你不用緊張。”樹靈的聲音似乎變得柔和了一些。“你也不用稱呼我為至尊，我隻是一棵老朽的樹而已，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稱我為智慧之樹。”
陳子雲心中有些迷惑，為何樹靈的態度突然來了一個大轉彎，語氣裏的態度似乎變得緩和了不少。
“我這一片大陸已經生活了無數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具有靈性的人類。但是我反複計算，都無法分析出來，在這個世界裏，能夠在這麽快的時間裏進化出會這樣的一個人類，你應該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人族吧？”
聞言，陳子雲心中一凜。這棵智慧之樹果然智慧極高，一語道破了他的來曆。但智慧之樹畢竟是盤古大陸的土著，他的思維能力再強大，也無法想象陳子雲所在的世界究竟是一個什麽樣子。
陳子雲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來自……另外的一個空間……或者時空。”雖然在盤古大陸已經有些日子，但陳子雲還是不大敢確定，自己是回到了三疊紀時期的地球。因為也可能存在類似於三疊紀時期的次元空間。由於時代實在過於久遠，人類對這階段的曆史還是從地質的化石層裏獲得的知識，想從腦海裏那寥寥無幾的資料當中判斷出所在世界的時空，實在有些艱難。平時自己的時候，可以隨意揣摩一下，但麵對著這智慧之樹的時候，他的回答難免有些謹慎。
對於陳子雲的回答，智慧之樹顯得有些滿意。倒不是答案讓它滿意，而是陳子雲的回答足夠坦白。
周圍的草木忽然恢複了正常，陳二丫也感覺到壓製她的威壓也逐漸減弱，身體已經能夠從地上掙紮爬得起來了。不過她可沒蠢到馬上爬起，而是小心翼翼地等待智慧之樹的發落。
任何一個智慧種族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闖入另外一個智慧種族的領域當中，都可以視為挑釁和戰爭，而陳二丫如今進入的是智慧一族當中的皇者領域，死生隻在於智慧之樹的一念之間，她可不敢大意丟了自己的小命。
“起來吧。”陳二丫的意識裏也收到了智慧之樹的指示。智慧之樹對她的謙恭還是蠻滿意的。
“你們應該是通過那通天之城來到這裏的吧？能跟我說說你們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嗎？”智慧之樹的聲音飽含滄桑，充滿了磁性。
通天之城？陳子雲想了想，應該是智慧之樹對日暮之城的稱呼。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來到這裏，是個意外。”他苦笑了一下。然後開始為智慧之樹講述起人類的文明曆史。他知道這棵樹有著天大的能耐，自然不敢有所隱瞞，也不敢有所隱瞞，當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道出。
自從陳子雲開始講述之後，智慧之樹便不再提問，而是靜靜消化陳子雲所說的一切。
陳子雲已經盡量的簡潔，但也足足說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把人類文明的曆程大致說出了個大概。
“人族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智慧之樹發出了一聲感慨：“你們在進化的道路上，已經拋去了自身力量的追求，而轉移到了智慧和思維上去，身體的機能雖然減弱了，但往外延伸的力量卻變得無窮了……”智慧之樹仿佛醉心於此，一陣恍惚之後，它又說道：“日行萬裏，上達蒼穹星辰，下達黃泉碧落，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聽著智慧之樹的感慨，陳子雲也一陣自豪。但馬上又聽到了智慧之樹的聲音：“不過你們這樣的文明是危險的。”
陳子雲心中一凜。認真聽著智慧之樹評述人類的文明：“在這一片世界上，奉行強者為尊，為了爭奪資源，智慧種族會大打出手，不少智慧一族會因為實力不足而被淘汰。但是每隔一些年，都會有一些新的智慧種族誕生，而且最重要的是，無論智慧種族如何競爭殘酷，都不會危害到這個世界的本身，而且它們本身，就是世界規則的維護者。”
陳子雲點了點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在盤古大陸演繹得淋漓盡致。而且盤古大陸地理廣袤，資源充裕，智慧一族數量極少，環境的承載力綽綽有餘。“但你們不一樣。你們的強大和發展，都建立在脆弱的基礎上，一旦你們的資源耗盡，那就是滅亡之日。”智慧之樹喃喃自語：“這世上果然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啊……”
陳子雲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覺得智慧之樹對人類的評述有一定的客觀性，但最終的結論卻有些不以為然。科學總在進步，人類未來的能源，不可能還是依賴石油煤炭這些礦產資源。陳子雲是是讀過特斯拉筆記的，在一百多年前，特斯拉就已經為人類的能源有了全新的考慮。
尤其是在電能的開發和應用上，思維極其超前。陳子雲不是物理學家，不清楚特斯拉的猜測和實驗是否成功，但從自己的切身經曆裏，陳子雲是知道，特斯拉已經掌控了人為球狀閃電的能力，而且他自己還有劈開次元空間的技術。這樣的一個大科學家的推斷，值得他的信賴。在特斯拉的推斷裏，人類的未來能源還有更多開發的地方，隻是技術母目前還不過關，但隨著時代的進步，一不小心又掀起一次能源革命，並不是一個神話，而是一個可以預期的。
隻是陳子雲也不清楚，這一天要什麽時候才能夠來臨。當然，這樣的認知智慧之樹是不會同意的。畢竟智慧之樹索代表的進化道路，和人類的根根本不一樣。這樣以一來，在看待世界的立場上，根本就背道而馳。想讓他認可自己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們過來。”智慧之樹又感慨了一聲之後，便吩咐陳子雲和陳二丫來去到它的跟前。
陳子雲心中大為躊躇。現在雖然還在智慧之樹的掌控範圍，但智慧之樹想對他不利，他還是有幾成把握，帶著陳二丫逃離的。但是如果和陳二丫去到了智慧之樹的跟前，那就死活在智慧之樹的一念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