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忽起變化

噴霧劑在石柱上麵形成了一層膠狀物,很快便凝結住。葉芽兩手伸過去,從上往下地一拉,一張覆蓋了所有刻符,薄如蠶翼的拓片便被她收入了手中。

“這裏還有別的東西不?”葉芽問道:“這麽大的地方,卻如此空曠,不合理啊!”

謝楓搖了搖頭。而禿子和周南,卻結伴在數十米開外,仔細搜尋著這空曠的山洞裏,是否還遺落著什麽東西。

陳子雲想了想,說道:“上麵應該還有幾層,我們上去再找找?”一連三層空間,每一層都有一點收獲,但卻連接不起來;而且發現的東西,也無法從中找到發掘這個山洞之人遺落下來的痕跡。這讓陳子雲很是不解。在他的設想裏麵,在絕壁之上營造這樣的山洞,若不放置許多珍貴的東西,那就跟脫褲子放屁一樣,多此一舉。但古人會如此無聊嗎?陳子雲不相信。

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劉滄海忽然問道:“我想問個問題,那些納粹軍人,是怎麽上來這個地方的?”劉滄海是地質學家,在攀爬登山的時候,一路很注意周圍岩壁。一路上來,他並沒有發現岩壁上有遺落下來的岩釘或洞孔,這說明那些納粹並不是從下麵爬上來的。

直到了劉滄海提起,陳子雲才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戈林在比日誌也並沒有提及這個問題。

葉芽眉頭一挑,說道:“或許他們是從上方懸下繩索,從上而下進入山洞。”

“或許。”劉滄海點了點頭。葉芽這個解釋很合理。

陳子雲抬頭看著遠處的兩人一眼,忽然發現,兩人的身影似乎有些模糊,距離也似乎拉遠了許多。初時陳子雲不以為意,但定睛一看,卻眉頭一緊!

事情不對勁!

兩人之所以身影有些模糊,那正是因為兩人的距離拉得太遠了!這要是在平地上,並不成什麽問題,但這裏可是山洞,這一層山洞,估摸總麵積也就一千多平方米。雖然狹長了一些,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就是百十米而已,怎麽可能看到的身影是如此遙遠!

陳子雲心中凜然,大聲叫了起來:“周南!禿子!快回來!”

幾乎同時,匍匐在葉芽腳邊的黃貓,兩眼猛然張得大大的,身體弓起,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喵……”

聽到貓叫,葉芽臉色大變,伸手便往腰間摸去,一把三折疊的軍刺便出現在她手中,用力一甩,軍刺變成了半米長的利器,她警惕地往身後一轉,盯著周圍。口中也同時喊出了一句:“有危險!禿子快滾回來!”

像陳子雲和葉芽這麽大聲的吼叫,山洞裏的回音都足以引發一場雪崩了,但配備著通訊器的禿子和周南,卻也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朝著遠方走去。留向眾人兩個詭異的背影。

遠處的灰黑厚實的山壁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

岩壁不知何時消失了,變成了一片深邃漆黑,如同沒有盡頭的虛空。禿子和周南兩人,孤零零的拎著手電筒,走在那絕對的黑暗裏,看上去顯得十分渺小和詭異。

“怎麽回事?”劉滄海看到這一幕,臉都給嚇綠了。

謝楓也是一臉驚詫,完全弄不懂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卻悚然地發現,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周圍的一切正在發生變化,燈火所照到的岩石,忽然沒有了蹤影,周圍變成了漆黑的一片。燈火照四周,也變成了一道道雪亮的光柱,但卻無法散發出來,隻有照到的地方,才顯露出光明。

“喵……”黃貓似乎很緊張,口中繼續發出淒厲的叫聲。

“死貓別叫了!”葉芽狠狠一腳飛踹過去,把黃貓給踹到了一邊去。黃貓發出了一聲慘叫,摔落地後,卻低眉低眼地跑了回來,在葉芽周身遊走著,不過卻是不敢再發出聲音了。

陳子雲看到葉芽急躁的樣子,心中也是凜然,他身上也配備了一把衝鋒槍,隻不過卻用得不大習慣。

“通訊器出問題了。”謝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耳裏邊摘下了藍牙耳塞,對著三人說道:“我去叫他們兩個回來!”

葉芽卻是趁沉著臉說道:“你去?發生什麽狀況你都不清楚,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那你知道?”謝楓一聽葉芽這話火氣就往腦殼上衝。葉芽一路上冷得像冰山也就算了,眼下這種情況也還拽得像大夥欠了她幾百萬不還似的,謝楓再也咽不下這口氣。

“謝楓!”陳子雲眉頭一挑:“都什麽時候了,耍什麽脾氣?”一路上,陳子雲清楚葉芽對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如指掌。比如玉羅刹,比如冰蠶,葉芽對它們的習性了如指掌,說不定眼前這古怪的境況,葉芽也是清楚的。

“葉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陳子雲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著問道。身處這種絕對的黑暗當中,陳子雲內心其實也有些發慌。隻是他清楚,在這種境況之下,越是緊張,越於事無補。看著周圍的虛空黑暗,陳子雲感覺到,在自己視線之外,無數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不放。

“不是很清楚。”葉芽的聲音一下子便恢複了平靜。“不過我卻知道,眼下我們有不少麻煩。”葉芽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寒氣:“在我們的周圍,有著不少東西在遊走活動著!別問我它們是什麽,我也不知道!”說到這裏的時候,葉芽握住軍刺的手又緊了緊,兩眼不停轉動著,似乎在尋找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存在。

“咯咯……”一陣輕微的聲音在眾人當中響起。這是劉滄海聽了葉芽的話之後,嚇得牙齒一陣顫動的聲音。劉滄海的體質不弱,這都是長年累月在野外勘探礦藏所鍛煉出來的。他膽子也不算小,在遭遇到玉羅刹和冰蠶這種恐怖的生物時候,他也能夠鎮定自如。但這些危險都是肉眼可見的。

可眼前詭異的一幕,劉滄海卻前所未見。而恐懼,卻往往來自於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