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灰白的臉上,表情明顯一滯,臉上掠過一層白煙,果然露出了一張尖嘴猴腮的黃毛臉!
見被我一天蓬尺拍出本體真身,老黃皮子笑的很陰森,“張百忍,你得罪了我黃大仙,還想好好活下去?”
“今天你黃爺爺我,非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吸了你的精髓,給我那可憐的孫子報仇!”
話音落下,黃皮子一躍而起,冒著黑滾滾陰氣的利爪帶著寒光,抓向我麵門。
我快速倒退,把天蓬尺橫在麵前抵擋。
就在黃皮子寒光利爪距離我麵門不足一厘米時,我突然伸出手‘砰’地一下緊扣黃皮子前爪。
然後一個蓄力,暴嗬一聲,“給小爺滾!”
嗖的一聲黃皮子被我直接甩飛了出去,就在撞到牆壁的瞬間,跟我一般高的人形黃皮子,全身籠罩在一層白煙中。
隨著白煙消失,隻見原來的人形黃皮子變成了,老中小三隻黃皮子。
三隻黃皮子身體靈活地踹在牆上,借力朝我飛撲了過來。
我快速倒退,慌亂之下,右手也不知道摸到一個啥玩意,感覺像是一根棍子之類的。
就在老的黃皮子跟小黃皮子來到我麵前時候,心中暗道一聲,就是現在!
“嘭——”
左右手裏的東西分別打在兩隻黃皮子身上,隻聽一聲悶響,老黃皮子被我拍飛了出去,身上冒出一陣青煙。
小黃皮子就沒有那麽運氣好了,身上冒出一股黃煙,身體快速凹陷了下去,眨眼之間便隻能剩下了一張軟趴在地上的毛皮。
我不由一驚,垂眼看了看右手,是陰筆!
沒想到陰筆的威力,竟如此逆天!
可陰娘子說過,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使用陰筆,難道說跟這段時間收鬼有關?
還是,跟剛剛做法賒命有關?
眼下,可沒時間讓我仔細想這些問題。
小黃皮在另外兩隻黃皮子麵前,不僅丟了性命,還死的就剩下了一張皮子。
兩隻黃皮子當即被激怒了!
可就在這時,屋子裏突然傳來了一聲聲狗吠聲,兩隻黃皮子馬上收起了戾氣,豆眼裏充斥驚恐慌張,轉身就要逃。
我冷笑一聲,“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我絲毫沒有猶豫,立刻從書包裏掏出捆仙繩,朝兩隻黃皮子丟了過去,與此同時,快速取出黃牛皮跟黑狗皮縫的袋子。
在兩隻黃皮子驚恐且充滿怒火的目光下,捆仙繩準確無誤地把兩畜生捆成了粽子。
我挑了挑眉,嘴角洋溢出一絲笑意,拎著袋子走了過去。
把兩畜生裝進袋子裏,又從神龕上取下來一根用朱砂浸泡過的繩子,栓緊袋口,就丟在了神龕前麵的地上。
做完這些後,方才鬆了口氣,這時才發現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濕透了,跟剛從水裏拎出來的一樣。
我靠在樓梯口,坐在樓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時,背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扭頭朝身後看了看,便對上了陰娘子那張緊張擔憂的瓜子臉。
我疲憊地笑了笑,“這麽早就下來了?”
見我沒事,陰娘子也跟著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輕鬆了下來。
“早就下來了,隻不過你沒看到過,不然你以為剛才的狗叫聲是從哪來的?”
我一愣,下意識隨口說道:“你啥時候還會口技的?”
陰娘子翻了個白眼,“手機裏找到的。”說著,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她看了看丟在地上的袋子,皺了皺眉,略顯為難地說道:“準備怎麽處理這兩個東西?”
我聳肩,表示還沒有想好。
“先留著,沒準以後能用得上。”
陰娘子沒反駁,讚同地點了點頭,“你有打算就行,既然事情已經處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打了個哈氣,全身上下透著疲憊。
“你也好好睡一覺,睡醒了聯係我,還有活要幹,沒準這個活跟陰陽雕刻匠有關係。”
我驚訝地點點頭,“這麽會功夫,你居然又接了活。”
陰娘子沒搭理我,邁著妖嬈的步子離開了店鋪。
而後在收拾完做法留下來的東西後,簡單的吃了口早飯,洗了個澡開始補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被手機裏傳來的鈴聲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還有陰娘子驚慌的聲音,“百忍,快點過來,出事了。”
被她這句話嚇得我頓時睡意全無,馬上清醒了過來,嗖的一下跳下床,跑下樓。
“把位置發給我,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陰娘子發過來了一個位置,距離我這裏不遠也不近的一條街。
出門時,把裝著黃皮子的袋子丟進了神龕下麵的櫃子裏,把符筆,朱砂,符紙放進雙肩包裏,攔了輛出租車,前往陰娘子發過來的位置。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出租車停在了一個小區的臨街美容院前。
我抬頭看了一眼,抬腳進了美容院。
進門便看到坐在接待區沙發上的陰娘子,此時她正在安慰另外一名跟她年齡相似的女子。
這女子捂著臉,頭上蒙著黑色紗巾,一個勁地抽泣。
看到我後,陰娘子起身說道:“你來了。”
“嗯,”我點點頭,用目光點了點捂著臉抽泣的女子,“這麽急著叫我過來,出什麽事了?”
陰娘子歎了口氣,眼角餘光點了點坐在沙發上哭的女子,拽著我衣袖,把我扯到了一旁。
用隻有我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一會你幫我看看我朋友,我懷疑她身上的事跟陰陽雕刻匠有關係。”
我臉色嚴肅地點點頭,從兜裏掏出銅錢,開了陰陽眼,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子。
這一看不要緊,隻見她全身上下籠罩在一層還如墨汁的陰氣濃霧裏。
見我臉色變的很難看,緊皺著眉頭,陰娘子也神色凝重地皺了皺眉,“看出來了嗎,怎麽回事?”
“怨氣,你的這位朋友被很重的怨氣包裹,還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怨氣入體。”
“但是……”我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方便說一下,你這朋友是做什麽工作的嗎?”
“她身上要是沒有那層紫氣籠罩的話,怕是現在早就已經橫死了!”
陰娘子說:“這家美容院就是她開的,以前生意不錯,隻是這半個月以來生意慘淡,還攤上了好幾個官司。”
“更鬧心的是,上周她這新來了一個整容師,她想試試對方手藝,然後就出了事。”
“而且出事的不僅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那個整容師手裏整的那些人,都出事了。”
聽到這話,我心也跟著沉了一下,下意識問道:“全都死了嗎?”
陰娘子臉色凝重地點頭,“嗯,還都是意外橫死的!”
聽她這麽一說,我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可還是疑惑不解地看著她,“那……這跟陰陽雕刻匠有什麽關係?”
“唉……”她重重地歎了口氣,“你跟著我去那邊看看我朋友,就知道,我為什麽會說跟陰陽雕刻匠有關係了。”
說著,我們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向了沙發區。
陰娘子示意我別說話,她便走到了女子身旁,輕輕地拍著她肩膀說道。
“小玉,我朋友過來了,咱們現在去辦公室,還是在這談?”
叫小玉的女子,緩緩搖頭,“去辦公室吧,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一張嘴,那嗓音說不出來的古怪僵硬,就好像是指甲在木頭上劃過一樣,聽我的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於是,我們三人便來到了她在二樓的一間辦公室,進了辦公室後,小玉這才低著頭坐在了待客的沙發上。
然後,抬手解開紗巾,拽著一角,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猛地往下一扯紗巾,露出了紗巾下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