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陰娘子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亮光,然後我看向她微微一笑。
“你先說。”
陰娘子狡黠一笑,“看來你也想到了。”
我緩緩點頭,從她這個笑容裏,讀出了我們兩人想到了一處。
而後,陰娘子停下車打開車門,示意我可以下車了。
“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還有事要做。”
我點點頭,拎著雙肩包下了車,打開店門反鎖後,上樓洗了個澡,便去了爺爺之前居住過的房間。
想到之前,謝貝跟算命先生曾出現在爺爺所在的房間,兩人似乎想找什麽,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
帶著或許能從爺爺房間找到線索的心思,打開房門把放在床下的箱子拉了出來。
放在**打開,然後便翻找了起來。
這個箱子裏麵放著爺爺的一些書,還有手劄,這些早在我小時候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沒有必要再看一遍。
最後隻找到了一塊黃色繡著祥雲的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麵還繡著我的名字跟八字。
看到這塊布的時候我愣住了,難道這塊布是當年爺爺撿到我時裹在我身上的?
估計是這樣。
布料是很普通的那種黃布,裏麵還有陣法,是一種保護陣法,看來是用來保護我的。
隻是上麵的陣法有些複雜,以我現在的本事還不能完全看懂,隻能看出來是類似於護身符一樣的保護陣法。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找到。
我明明記得之前箱子裏沒有這塊布,肯定不是憑空出現在箱子裏麵的,難道說爺爺回來過?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若不是這樣的話,這塊布早就已經被謝貝拿走了吧。
隻能這樣解釋了,不然沒辦法解釋箱子裏怎麽會憑空出現這塊布的。
想到這,我又有些想不通了,既然能出現在店裏,為啥不聯係我?
難道跟陰娘子說的一樣,有什麽難言之隱隻能在暗中保護我跟陰娘子。
若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的通了!
不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也就是爺爺跟老陰姑早就知道我跟陰娘子有危險,一直保護我們的話,對方不會出現。
也隻有放手讓我跟陰娘子獨自麵對這些事,才有機會讓對方找到對我們兩人下手的機會,讓對方出現。
這種辦法雖然很危險,但也隻有這種辦法,才能找到真正想對我跟陰娘子不利的人。
難道隻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命格不同,對方才會想對我們下手?
想不通。
當然,也不排除,爺爺跟老陰姑當年收養我跟陰娘子另有所圖!
我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後,便弄了點吃的,躺在**準備休息,等明天一早去找陰娘子,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收獲。
入夜。
周圍一片死寂,整個店鋪裏隻剩下一樓時鍾搖擺發出來的清脆滴答聲,整個鎮子也籠罩在黑夜中。
夜色下,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逐漸靠近店鋪,而後一個縱身輕盈地落在我所在的房間外。
就在這時,睡夢中的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氣息的靠近,突然睜開雙眼,朝外麵看去。
透過窗簾看到一道清晰的黑影,正以為詭異的姿勢蹲在牆上,沒錯就像粘在牆壁上一樣那樣蹲著麵對我所在的房間。
我屏住呼吸,伸出右手朝床邊的櫃子上摸了過去,上麵放著雙肩包,天蓬尺之類的都在包裏。
就在我手剛碰到雙肩包時,隻聽‘砰’的一聲,玻璃應聲而碎,一道拳頭大小的黑影快速朝我麵門飛了過來。
我立刻扭頭,黑影擦著我耳邊帶著冷風掠過,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我立刻在**順勢一滾,抓起天蓬尺,單膝跪地警惕周圍的一聲一響。
而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我滾到地下的功夫,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在夜風吹動下一抖一抖的窗簾。
又過了一會,周圍還是靜悄悄的,我這才鬆了口氣,起身走到剛才黑影丟進來的東西近前,俯身彎腰撿了起來。
是一張紙,裏麵裹著個小石頭。
小石頭子很普通,就被我丟到了一旁,然後才坐在**打開了紙條。
上麵隻有一行字。
“落馬山,劉瘸子。”
我皺了皺眉,紙條上的字跡我不認識,也不知道是誰丟給我的紙條。
看來對方是想讓我去找紙條上的人。
落馬山,其實就是一個小村子,也叫落馬村,因為背靠著落馬山,才有了村子的名字。
這個村子距離我所在的鎮子有點距離,但不是很遠,同屬於一個縣。
我收起紙條,看了一眼隨著夜風左右抖動的窗簾,今天晚上肯定不能睡在這個房間了。
現在雖然是已經入夏,但卻是剛剛立夏不久,晚上的風還是有點涼,要是吹一晚上的風,第二天肯定著涼感冒。
索性,收起紙條,拎著雙肩包就去了樓下,躺在一樓唯一一個內屋的單人**。
躺下後,卻發現絲毫沒有睡意,索性便走了出去,在店鋪裏接待來人的地方,點了一根煙。
邊抽煙邊走到了四方木桌子前,取出符紙跟陰筆,還有普通符筆,以及朱砂,黃符紙和黑符紙等畫符的工具,準備畫符。
這段時間消耗的符籙有點多,索性趁著現在睡不著多畫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畫好符後,外麵的天已經亮了,街道上也開始有行人跟各種各樣的車喇叭聲,以及小商販的叫賣聲。
我收拾好東西,走出店鋪在外麵隨便找了個小吃攤,吃完早餐,看時間差不多了,便給陰娘子打了個電話。
對方說已經在我家樓下,我這才結賬背著雙肩包回到了店鋪外,果然看到陰娘子的車就停在門口。
鑽進車裏後,見陰娘子臉色有些蒼白,我心裏咯噔一下,問道。
“是不是黃皮子跑了?”
我剛說完,就看陰娘子快速地點頭,“被你說對了,昨天晚上睡覺前,那家夥還在袋子裏,今天早晨起來後,袋子完好無損,可黃皮子沒了。”
我神色凝重地點頭,腦海中想起昨天晚上回來後,陰娘子離開前,特意囑咐她的話。
未等我說話,陰娘子麵色愁苦地看向我,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相信……你爺爺跟老陰姑,兩個撫養我們長大的人,會對我們下手嗎?”
昨天晚上我還不相信,甚至開始找各種理由,現在不想相信也隻能麵對現實了。
我緊抿著嘴唇沒說話,陰娘子掏出一根煙點燃後,抽了起來。
過了一會,見她還沒有緩過來,我掏出紙條遞了過去,“今天我們去這個地方。”
陰娘子看了一眼紙條,頓時,一改滿臉悲傷,極其激動地注視著我,驚呼道:“哪裏來的這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