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腦袋,竟然想不起來什麽時候多出來的木頭盒子了。
之前進屋的時候沒看到床頭櫃上有個木頭盒子啊,剛打電話的時候好像也沒有,怎麽掛斷電話多出來個木頭盒子?
難道有人趁著剛才溜進來了?
絕沒有這種可能。
雖然剛才一直在跟陰娘子電話,可我還是留心聽著四周的動靜了,但沒聽到其他異常的聲響。
肯定不是憑空出現。
雖然我是幹這行的,但還是很相信科學。
再說了,十七寸電腦大小的木頭盒子,總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臥室裏的床頭櫃上吧。
我立刻起身下床,蹲在木頭盒子前仔仔細細的查看了起來,發現上麵除了一抹上頭的騷氣,倒也沒有其他特別的味道。
皺著鼻子仔細聞了聞,這味道倒是挺熟悉,莫名想起來了坐在花轎裏的女子。
難道這個盒子跟她有關?
想到這,竟然莫名的緊張了,手心裏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拿著木盒子看了起來,上麵雕刻著古香古色古氣處處透漏著古代氣息雕刻的木頭盒子。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木頭好像還是很名貴的南花梨木。
不禁嘖了兩聲,打開木頭盒子,瞬間傻眼了!
燈光照射下的木頭盒子裏乍現出一道道奪目金光,差點閃瞎我雙眼!
嘭的一聲快速關上了盒子,深吸幾口氣,等冷靜了後,又慢慢的打開了盒子。
確認自己沒看錯,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好家夥!
竟然是一箱子小金魚!
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木頭盒子裏。
這箱子小金魚肯定能換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
嘖嘖了兩聲後,方才想起來,這玩意到底怎麽出現在我屋子裏的,又是什麽人放進來的?
唯一確定的是,肯定不是人送進來的,要是人的話,早就被發現了。
於是,起身從放在一旁的雙肩包裏掏出銅錢,開了陰陽眼後,仔細查看起房間裏的氣息。
果然,很快就發現,地麵上多出來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小腳印,不過不是人的而是狹寬菱形的小肉掌腳印。
我想了想,應該是狐狸腳印,黃皮子的腳印不是這樣的,更不可能是蛇爬行的痕跡。
可我屋子裏怎麽可能進來過狐狸?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閃出不久前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一幕,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該不會就是狐嫁女下的聘禮吧?!
臥槽!
嚇得我一下子就跳起來老高,立刻背上雙肩包,抱著木頭盒子就往樓下衝。
這玩意可不能收,雖然看到這麽大一箱子的小黃魚,我也心動,但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況且,這玩意可不能收,也不敢收,更不能留在店裏,必須現在出去找個地方扔掉才行。
可盒子裏裝的是一箱子小黃魚,放在什麽地方都不安全,埋起來肯定也不行。
於是,坐在樓下神色頹廢的思考,放在什麽地方最安全。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以及陰娘子說話的聲音。
我這才起身,用力搓了搓臉,搖晃了兩下腦袋,迫使自己清醒幾分後,邁步來到卷簾門前,拉開了卷簾門。
陰娘子提著兩個塑料袋站在門口,看到我的那一刻,整個人跳起來倒退了一步。
指著我,震驚道:“臥槽!張百忍,你實話實說,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酒吧撿屍去了,老娘怎麽瞧你一副被吸幹了模樣?”
我愣了下,讓出來一條路的同時,走到一樓衛生間照鏡子。
發現自己雙眼一片漆黑,額頭上也縈繞著一層黑氣,兩個眼珠子也泛著一層紅血絲。
顯然,黑氣是陰氣和煞氣,眼珠子上的血絲是沒一整夜沒睡所致。
回到大廳後,立刻從一旁拿出一個杯子跟一瓶沒開封的高度純糧食白酒,又從冰箱裏的保險裏取出來了一個密封袋子。
裏麵是爺爺之前存放起來的桃樹葉。
打開袋子取出來三片桃樹葉,又將袋子封好放進冰箱裏保鮮,找出符筆跟朱砂。
白酒倒進朱砂裏研磨後開始畫符,畫了一道祛煞符,點燃後圍著自己頭頂麵前轉動了三圈。
整個人瞬間打了幾個哆嗦,身上泛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後,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緊跟著,用桃樹葉沾著白酒拂過腦門跟頭頂,這才放心的坐了下來。
陰娘子吃著素包子喝著豆漿,抬眼看了看我,這才點了點頭示意我先坐下來吃飯。
“幸虧我來的早,不然你這幅鬼樣子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妖精吸幹了精氣神,要死。”
我剛喝了口豆漿,聽到她這話,差點沒噴她一臉。
“行了啊,一會去一趟道觀,先把這玩意處理了。”
說著,用下巴點了點放在桌子上的木盒子。
她瞥了一眼,蹙眉好奇的問道:“裏麵是啥?”
“一箱子小黃魚。”我很自然的回答。
“噗——”
我沒噴出來,她倒是聽到這話噴了出來,瞪圓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相信,驚呼道。
“啥玩意?!”她指著小木盒子,“你說裏麵裝著滿滿一盒子小黃魚?”
我點點頭,淡定的抬手示意她別激動,先坐下來再說。
“誰給你的,咋沒人給我送一箱子小黃魚?難道是我身材不夠好,還是長得不夠漂亮?”
說著,她還扭了扭自己的A4腰,凹了兩個造型。
我白了她一眼,講了一遍昨天晚上掛斷電話之後發生的事。
她臉色凝重的陷入到了沉思中,單手拄著下巴,點了點桌子上的木盒子。
“你是說,這裏麵的小黃魚是狐家女給你下的聘禮?”
我點頭。
“你不是邪祟點名索命命格嗎,還因為三滴靈狐血被五大仙追殺,那為什麽給你下聘禮?”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
“應該是跟我昨天晚上紮了個替身稻草人有關吧,可能沒認出我來?”
聞言,陰娘子滿臉沉思的搖搖頭。
“不太可能,按照你所說,昨天晚上大街上看到的送親隊伍,估計至少有上百年近千年的道行了,不然不可能踏空飛行。”
“我看這事不沒有這麽簡單。”
她搖了搖頭。
“不管有沒有那麽簡單,我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不能留在店裏,更不能留在身邊,不然那就等於收下了聘禮。”我說。
陰娘子抿嘴搖頭,“所以你想把這個送到道觀,讓三清跟她硬剛?嗬嗬,八成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