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壺口山之戰（上）
魔道散人黑山老妖將帶兵闖幽州第一大派黑水宗，雙方了結黑水宗多年來與黑山的因果，此消息一出，就讓北方幽州所有的邪魔外道都驚動起來。
可這些世外散修也隻會旁觀不出，無人會介入其中。
如幽州潛伏的許多妖魔外道俱都如黑山老妖一般，生性灑脫，甚至更有甚者自私自利、生性凶惡。黑山與幽水宗之爭，於這些人無利益自然也不會出手，隻會遠遠的觀望熱鬧。
大晉朝的偏遠之地俱都被一些其他來曆的世外勢力占據，如南方是上古佛宗的發源地，西方是佛宗分支和遊牧、蠻越等勢力生存，而北方幽州，就是人世間邪魔外道最是混雜的地方。
話說，黑山兵發幽州右北平郡壺口山的幽水宗，大軍剛出黑山，就早早的被涿郡的道院上報給黑水宗宗門。
黑水宗得到消息，現下的黑水宗掌教遼西真人立刻派人打探消息，並核實那道院上報中曾出現在薊縣的七百力士。
黑水宗掌教遼西真人並派人傳訊到遼東郡詢問有關乾泰最近在翼州的消息，時下遼東郡治中別駕袁刊最是反感乾泰，於是對遼東郡黑水宗道院去府衙詢問的道院長老道：“乾泰小兒矣，前番吾府衙得訊，又被吾家主公追逐夾尾狂奔三郡之地。無曾得聞有何兵甲相助，世聞其豢養死士立刻巨鼎，皆是上京之謠言爾。”
顯然，這評論中有故意對乾泰的貶低之意。消息有傳到了黑水宗，遼西真人對山中弟子道：“雖得訊這乾泰無兵，其孤身來此，可黑山來伐號稱有敵三千，又有上京帶來的力士，足可伐我，不可不小心。”
於是又下令道：“著飛魚甲士，立刻派斥候前去打探。”遼西真人又令斥候前去看開來伐的大軍。
秦鐵樹此人用兵甚有章法，甚是懂得用兵當收力三分的道理。在大軍開拔離開薊縣後，中途歇息紮營時，秦鐵樹就令人將七百金鼎力士完全暫先打散，並換上黑山妖兵的打扮藏於軍中。對外雖仍是一千七百人軍隊，可卻隱藏了軍中的兵力，不使人看透。
那黑水宗的斥候待得發現了黑山來攻的奔襲大軍後，已經過兩日的奔襲並沿途歇息，已經到了幽州東部沿海的右北平郡。
這些斥候仔細觀察大軍行跡，並在大軍駐紮時幾番試圖試探，用心刺探軍中情況。
可消息傳到了黑水宗，為：來攻大軍僅有一千五百人，俱都是黑山妖兵。所來乘馬奔襲，沿途紮營歇息，預計兩日之後，就可到達吾宗門山外。
得聞情報，主掌黑水宗的右北平真人這才放下心來，道：“皇子年幼，出身禦園，必無太多底蘊相助那公孫霸。在幽州，僅憑借公孫霸此人吾量其也難以湊出三千大軍。”
隨後，其招來兩位師弟漁陽、樂浪兩人道：“黑山攻來，吾會坐鎮飛魚甲兵，以大軍圍剿這些狂妄之輩。兩位師弟到時還要小心守好山門，吾自會在山門外黑龍潭布下埋伏，待其攻來時，讓其等葬身龍潭。”
壺口山故名思議如一倒下的巨壺，一圈山峰圍成一圈，山峰前頭又一毒龍潭，深不見底，寬有兩三裏大小，傳說中此潭還勾連著北海海眼，可引動海嘯席卷大地。而壺口山山後幾十裏外，正是北海沿岸。
壺口山山門前，毒龍潭此坑正好堵住了黑水宗的山下大門，為黑水宗守山的天然地利。而黑水宗中威名赫赫的‘飛魚甲士’正是可藏於這潭中，到時可在水麵上覆殺來敵，守護黑水宗宗門。
幽州多丘陵地帶，地勢不平。話說大軍奔襲過了右北平的西部，就是南北蔓延的沿海山勢。
大軍到壺口山外百裏處，路過一峽穀，甚是陡峭。
有斥候當即回報，大軍中副將黑山妖兵中的頭目，而今的副將左山虎當即諫言秦鐵樹道：“秦將軍，前方險地，需駐紮大軍派兵打探。”
秦牧卻倒：“用兵貴在氣衝長虹，勇決千裏。此時正處於黑水山門百裏，怎能露怯停駐，隻會阻礙軍勇之氣。”（牧是秦鐵樹的‘字’）
秦鐵樹又道：“此處就在壺口山前，離其山門遠近百裏之外，伏擊援助不力，且山上鳥獸走動，雲氣隨風而動，定無伏兵。下令，全軍加速直過山峽！”
“是，將軍！”
大軍衝過山峽，果然在山中毫無伏兵。大軍衝過山巒，眼前就是一望的地勢向下慢慢平坦。大軍氣勢如虹，繼續朝南衝下，戰意趁著奔馳殺下的地勢更是高昂幾分。
待得中午，斥候已經來報，稱“將軍，壺口已近，前方來報，已到北海沿岸。”
秦鐵樹當即令大軍駐紮歇息，所有的武卒立刻將勇氣憋起在心胸膨脹。
造飯吃過，大軍中一路同樣在軍中坐車緊隨的黑山老妖、乾泰、銀鈴三人，望到軍中渴求大戰的戰意，心中不禁感到高興，大軍可戰矣。
下午，自涿郡出發到今日已是第三天。
秦鐵樹又下令，將大軍按照原班編製分開，並令七百力士聚集壓於軍後。此時大軍中武卒對秦鐵樹，無人不服，俱都信服其領兵之能。隨後秦牧向車中的乾泰三人稟告後，就又令大軍開拔，就朝壺口山進發。
壺口山外，大軍在山勢下蔓延鋪開，已經靠近了成圓壺狀蔓延的幽水宗山門駐地。
待得望見了山口外寬大兩三裏的毒龍潭，秦鐵樹當即下令：“下令全軍減速，備槍，準備大戰!”
“這又是為何？”
“領軍打仗，貴在知己知彼，黑水宗飛魚甲士身為水路皆可善戰之兵，而我郡卻皆是陸戰兵卒，此處又近在壺口山，定是其山門埋伏的一個最好之地，不可不防，準備大戰！”
“是，將軍。”
到了十裏外，秦鐵樹令左山虎道：“派一小隊黑山妖兵前去引人，讓力士藏於最後。”
“這……”左山虎猶豫一聲，立刻趕緊應道：“是,將軍。”
此時，在大軍中的乾泰三人早已縱出了大軍之外，飛身遠遠的從一邊越過了毒龍潭，朝潭後的黑水宗山門中衝去。
毒龍潭外，一群上百人‘黑山孩兒’俱都持槍跨弓駕馬當先衝向水潭。這群引誘真人來到水潭處，卻見深潭死寂凝重，雖遠看沒有什麽不同，可一到近前就可見到殺機潛伏，其中必然隱藏著巨大凶險。
黑水宗中到遼西真人這一代一共出了三位真人最是擅長兵法仙術，其中以當年的右北平真人最是傑出，以上任掌門河源、此時的遼西尚可。而此時的水潭中，軍氣隱藏，水軍幻化藏於水中，就是受了遼西真人大範圍的兵法仙術的效果。
這一百人黑山妖兵一早就受了秦牧鐵令，到潭邊也不停留，立刻拉弓射箭，朝潭中勁射火箭。
水火相克，一下就破了潭水之上的幻象。後方秦鐵樹當即就壓動大軍擁堵上潭邊，朝對方遠攻射箭，大批的火箭被射入潭水中。這一番交手，卻見潭水上火光炸起，不斷有飛魚甲士在水麵上顯出射殺。
對方大軍無法，俱都擁堵上岸邊，與一千多黑山來軍廝殺在一起。
兩軍將近五千人，一下圍繞這毒龍潭交戰在一起。半空，右北平真人望到了亂戰中的‘力士大漢’，立刻震驚呼道：“這是上京城的‘金鼎力士’，袁家誤我！”
而後方，秦鐵樹下令激戰道：“敵軍已出，給我殺，殺敵一人者記功，殺敵十人者賞金，殺敵頭目者，傷玉露靈液，提升武力！”
遠處黑水宗山門處的乾泰三人，望著潭邊的秦鐵樹帶著一千多人敵對三千，不斷有兵卒死去，也知道秦鐵樹這般大戰下去，雖能為三人爭取時間，可最終也會損傷眼中。
特別是待得三人看出了黑龍潭上空的遼西真人後，就不敢再進入山中，怕此時諸人離開被耽擱在山中，而山外的秦鐵樹所帶大軍被此人打殺。所以此時三人無奈都留在了山外，等待發現了遼西此人藏在潭中的下落後，就圍殺此人，引山中的黑水宗眾人出來。
卻見毒龍潭水汽彌漫中，遼西這位中年威嚴道人怒聲呼喊，開始作法，並道：“哼，豈能讓你這廝猖狂，水漫金山，北水在吾！”
河岸與秦鐵樹率領的‘金甲軍’大戰的飛魚甲士背後，河水開始漫漲，並且冰冷徹骨。要是這河水漲過兵卒腰部，必回凍傷減慢許多金甲軍。而熟通水性的飛魚甲士卻行動會更加敏捷，兩軍交戰的懸殊必會拉開。
可此時三人還未發現遼西此人下落。
“噔~！”隨著一聲琴音，是銀鈴，以琴音阻擋住了遼西真人的兵法道術，牽引向一邊。這時，乾泰等人為主的攻打黑水宗之舉，正式開始了。
河岸邊慘死的金甲軍已經很多，要是再不與黑水宗決戰，那麽金甲軍必不能為自己等人爭取更多時間了。
當先黑山老妖臨空躍出，拍手打出一漆黑陰邪腐蝕的掌力道水霧之中，呼喊道：“遼西真人，吾等你出手多時了，黑水宗山門，吃我一記‘大破滅陰魔掌力’！”哄，水霧四炸，可並未打到藏於其中的遼西此人。
“你這邪魔！”隻聽遼西在毒龍潭水麵水霧中怒道。
“哄！”黑山老妖又一掌，臨空拍向了遠處的幽水宗山門門樓。門匾炸飛，山門倒塌。
與銀鈴佇立一旁，乾泰正打算拿出‘骨鏡’，以妙法搜尋這水霧中遼西的下落時，卻見河麵中一聲“給我停下！”遼西此時怒氣的顧不得岸邊交戰的兩軍，此人自曝其短，一下就飛出了水霧與三人對持起來。
也是這遼西甚是糊塗，要是其繼續呆在潭中調度大軍，必會讓乾泰等人忌憚。可此時出水與三人在山門前對持，讓三人徹底放下心來。
“膽敢壞吾黑水宗山門，爾三人當真以為吾幽水宗就再無手段？”遼西看了看同樣在山門前顯出的乾泰三人，譏笑道。
這時，又從山門中飛出兩人，道：“漁陽（樂浪），見過各位！”正是之前在薊縣圍攻黑山樂浪，和其後又出手攻擊乾泰、銀鈴的魚叟道士漁陽。
“三位，今日就是吾等了結因果之時。”乾泰持劍道，同樣是絲毫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