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親友到

自乾泰到達薊縣前後一個月後,乾泰的母親到了。

行伍是傍晚自官道到達薊縣鎮城城下,乾泰親自出城將人安排下,將母親迎入侯府。當晚,侯府中就舉辦了接風晚宴。

侯府後院中,猶豫行伍中的親屬都很車途勞頓,所以乾泰安排晚宴隻是侯府中小小的家宴,沒有太多規矩鋪張。

宴會上也隻招了屬下劉伯溪、秦鐵樹、陸判作陪。

在後院,‘侍’‘女’將剛剛住下的老‘婦’人妍月婕妤請來,小小的家宴八寶桌周圍,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迎接老‘婦’人入座。

在‘侍’‘女’的牽引下,妍月秀‘女’身穿綾羅宮衣,頭戴鳳釵,中人身高,青絲發髻挽在背後。今年已四旬過了大半,可麵貌還是茭白沒有皺紋,麵帶欣喜笑容的看向孩兒乾泰,很是雍容慈愛。

對於乾泰來說,這也許是他世上最美的‘女’人。

在圓桌上首,乾泰當先疾步走到母親身旁,思念的孝心衷心的湧出,囔囔的對母親道:“母親大人,孩兒不孝讓您牽掛了。您還請上座。”說著,就牽著母親的手坐到最上首

妍月婕妤淚眼顫聲的一聲:“我兒。”跟著乾泰走入座上,眼中卻在仔細打量著乾泰。神情聲音讓在席的諸人都聽得心酸,周圍的‘侍’‘女’更是情不自禁擦拭眼淚,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走到上席,一旁的乾銘也站起‘激’動的看著兩人,衝乾泰道了一聲:“皇兄!”

席位上,除了妍月婕妤,還有二十皇子乾銘,坐在妍月婕妤右邊。正好左右雙開,母親座於正中,乾泰、乾銘分座左右,而劉伯溪、陸判、秦鐵樹三人坐在下首。

小小宴會上也就這些人,而隨來護送的那些廟祝、武卒也未被忘。這些人被乾泰安排下去先行歇息,明日再宴請感謝。

家宴上,乾泰介紹了一下劉伯溪三人,諸人在用膳間談論了一些閑話,而乾泰也與母親略微說了一些薊縣的好的情況。

宴會後,下屬主動告退,乾銘也被囑咐明日細談。乾泰就送老‘婦’人去住處,送母親睡下。

宴席撤去,‘侍’‘女’們飛快將後院收拾妥善。這些‘侍’‘女’有一部分自縣中招的良家‘女’子,也有一些黑山贈與的。還有扮作‘侍’衛的金鼎力士、出入的官差,有這些人方讓一月來侯府慢慢走入正軌。

在住處,母親妍月一路拉著乾泰不斷述說,說著一路見聞,並不斷囑咐乾泰在薊縣行事要細心,不要粗漏。

身後跟著幾個‘侍’‘女’,恭敬的隨著乾泰、妍月走到住處。

在妍月秀‘女’等‘侍’‘女’打開房‘門’進入時,方後悔的對乾泰說:“吾兒,我對不起你啊,將無垢那丫頭給丟了,被她家人接了去,也不知你今後還能否有機會將她娶到身邊。”

“母親,此事我已聽說了。長孫無垢能夠被長孫晟將軍接回,這說明她家人還沒有忘了她。早在當初,我就說曾答應過她送其回家,而今有此番結果,也算皆大歡喜。”

又道:“至於娶其為妻?”乾泰道:“而今天下大‘亂’,孩兒大業未成,何言娶嫁。”

“唉,也罷,既然你沒有心要娶人家,那讓無垢那丫頭早日回去也好,咱們也不能誤了人家。”妍月婕妤聽乾泰如此說,也隻得無奈的點頭,就落寞的走進房舍。妍月婕妤顯然對於乾泰推脫不願娶妻之說,感到有些傷懷無奈。可自知乾泰自幼有主見,也勸說不得。

乾泰本還想跟著進入屋內,妍月婕妤卻回頭關懷乾泰道:“吾兒也早日回去歇息吧,今日你也夠忙碌的。為娘累了,也要早些歇息了。”

乾泰聞言不得停下進去的腳步,停滯了一下,方孝敬的又對母親拱禮,道:“那母親早日歇息。”

乾泰離開房‘門’,‘侍’‘女’也作福送乾泰離開,關了房‘門’。

然而,就在乾泰走遠房屋時,卻聽屋內傳來妍月婕妤的聲音道:“吾兒,有機會就多打聽些無垢那丫頭的消息,看看其回家過得可還好,突然分開,我也甚是掛念那丫頭,也不知這回到老家後能否像在我們這邊如意。可憐的丫頭。”

“是,母親。我會派人去長孫家打聽的。”乾泰回頭應是,又道:“母親早些歇息。”

長孫無垢,是乾泰七歲時在下鄴救下的長孫家長孫晟親‘女’,長得容貌閉月羞‘花’,生‘性’也賢惠善良。自幼聰明可愛時就跟在妍月婕妤身旁,容貌‘性’情有千般好、萬般美,天生就是一個不差於銀鈴、‘玉’瑤、瓊瑤這等天下有名的美人兒。

本來妍月婕妤一直養著長孫無垢,後來隨著乾泰、無垢兩人的長大,妍月就有心讓乾泰娶了無垢這個丫頭,作為皇妃。

可對於長孫無垢與乾泰兩個本人而言,兩人之間本就沒有什麽男‘女’情誼。

乾泰本就是萬古大神,哪裏有心思去追求男‘女’歡愛,也許乾泰的紅塵之心早在前世就被一身高深的修為給洗練了。

而長孫無垢呢,之前在皇宮中由於兩人的身份差別,也一直將將乾泰看作皇子,在有些其他的感情也就日久天長麵見的熟悉親情吧。

人本就有緣卻無紅塵之情,長孫無垢又被長孫接在巨鹿郡接走。

長孫晟是北方的驍勇騎遊擊將軍,是朝廷派在幽州北方駐守妖魔之地代郡的大將。隻要乾泰能夠占據幽州,也許兩人將來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乾泰離開,回到住處,一個人就在書房裏思考長孫無垢的事情。

過了會,正當乾泰開始打坐修煉,吸收匯聚於自己虛空周圍,常人不可見的信仰之力、民氣氣運時,外麵突然來下人來報。

這個‘侍’衛隔著房‘門’,向乾泰稟告,稱;“黑山的公孫小姐聽說老‘婦’人到了,特意下山,來府中來看望老夫。”

乾泰一聽,想到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不願再讓此‘女’去打攪母親。可乾泰眼前又出現了母親再房‘門’進入時孤單的身影,和對長孫無垢的思念,也許讓能猜透心思的此‘女’去陪自己母親說會話,能夠讓母親緩解傷懷孤單吧。

乾泰也就點頭同意了,準許今後‘侍’衛在遇到長孫小姐,可直接準許其去拜見老‘婦’人。

乾泰如此吩咐,也是出於對長孫無暇此‘女’純淨心靈的信任。還有就是也心中清楚,依照自己母親善良柔軟的‘性’格,也不會反感自己安排的此‘女’。

再者,在乾泰心中,讓此‘女’通過自己母親來慢慢了解自己的‘性’格並不是那麽的十全十美,並且對兒‘女’‘私’情並不感興趣,也許此‘女’慢慢就會放棄對自己的糾纏,順便解脫這一對自己來說小小的並未看在眼中的紅塵桃‘花’之劫吧。最重要的是,也許無暇能夠幫自己暫時緩解一下老人孤獨。

清晨,乾泰正計劃處理隨來護送的廟祝、武卒,這些人需要乾泰親自帶人去慰問感謝,並要趁此安排下這些人在縣中供事。二十皇子卻一早早起來乾泰住處,麵見乾泰。

在乾泰書房裏,乾泰微笑的在屋裏站著目迎乾銘走入。

銘進屋看到站著的乾泰,趕緊走書桌前,道:“乾銘,見過十九皇兄。”

“二十弟,昨夜歇息的可還好,怎麽起這麽早,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咱們兄弟倆可還要在這北地好好努力一番的。”乾泰走出書桌,雙手扶起乾銘。

“昨夜歇息很好,多謝皇兄關心。”乾銘又拱手道。

乾泰麵對嚴謹的乾銘有些無奈,搖搖頭囑咐道:“自家兄弟,在兄長這裏,休要如此多禮,快讓為兄看看,吾弟多日不見可有什麽不同。”

“是,皇兄。”乾銘聞言站直,厚實嚴謹的表情,甚是好笑。

卻見乾銘長得一副相似乾泰的英俊麵貌,身軀卻此乾泰更壯實一些。由於常年練拳的原因,‘胸’膛更加寬厚,兩臂粗大伸過腰,雙手更是粗大有力。是個十分英俊的貴族年輕漢子。

此時乾銘自律拘謹的態度,雖讓人忍俊不禁,可又誰知二十皇子是一個自幼內秀同樣十分聰慧的人呢。

乾銘如此做,那是深諳身份之別,出身皇宮對這細節之處自有自己的處事態度。

“好了,好了,多日不見,本想我兄弟兩人好好親近親近,卻拿你無法。”乾泰指著眼前這老弟好笑道。

說完乾泰收了笑容,看乾銘所來何事。

乾銘簌簌的自衣袖中拿出一書信,遞給乾泰。道:“皇兄,這是十八皇姐讓我給你的書信,裏麵都是自從我們離開上京城後幾個月京師發生的事情,其中包括父皇、九皇兄之事等等機要。皇兄請細看。”

乾泰結過信封,上書‘十九、二十弟親啟’‘玉’瑤的字跡。信封拆過,應該是乾銘已經看過了。

信上麵‘玉’瑤詳細告知了上京城中秘聞,包括父皇身死後,皇後與大‘侍’令太監曹景行聯手,推九皇兄為新皇。京城新朝官員更替,朝政大多被以曹家為首袁、陸、墨等家把持的消息。還有新皇皇後是太一宗的瓊瑤聖‘女’,皇族族人而今也已大多南遷到益州,九皇兄常常臥病不上早朝,總之朝中情況總之十分應弱,朝廷不平。

再有也說了老尚書李同知而今附閑在家,閉‘門’修書。皇宮裏的香妃、劉婕妤而今都已搬出了皇宮,住在‘玉’瑤公主府之中,讓兩人不用擔心。

可乾泰、乾銘心中卻並不理想。‘玉’瑤在上京城孤身一人,而北地的乾泰、乾銘今後也要靠自己獨立奮鬥了。

隨後乾泰就與乾銘商量事情,乾泰也向乾銘說了一些自己在薊縣的事情。

後來的言語中,乾泰有心派陸判去涿郡施琅那裏監督土地的開耕事宜,代表候府。借土地一事試著逐漸接管涿郡。

此次乾銘的到來,還帶來了一些上京城‘同文館’的書生和之前京兆府中乾泰的‘門’客,有這些人,乾泰可以分派這些人到各地,監管土地開挖落實。而陸判本來就出身‘同文館’,才高威望也都很適合。

且陸判帶領書生,到郡府接管政務,就連官職乾泰也想好了就做司農官。而今涿郡各地可以繼續開耕的土地已經大多尋找完畢,如果這批土地能夠開挖,這就是大政,是於公於‘私’都對乾泰有利的事情。

兩人又在書房中說了些一路上趕來的事情,接著乾銘就回去準備了。

說完乾銘的事情,乾泰又見了那些隨來的廟祝、武卒,由於而今城隍神是侯府乾泰的客卿天師,所以這些廟祝、武卒都還是聽從乾泰命令的。在信仰神邸上,城隍廟中暗中傳下的經文也有介紹乾泰即是閻羅的神秘關係,這讓薊縣候乾泰在這些信徒中,也披上了一種神邸‘色’彩。

這期間,乾銘曾問乾泰會怎樣處理這一千多人城隍之人。問道:“皇兄,此次護送我等來的有一千武卒與上百廟祝,這些人一路護送辛勞不小,可又是城隍神的人,皇兄要怎樣安排這些人?”

乾泰道:“這些人秉‘性’善良,可正如你所說來曆不妥,且也確非直屬吾等調遣。有少數人在此是福,可上千就容易讓人枝幹不分了。”又道:“吾會借用城隍的名義,讓所有武卒去涿郡,至於那些廟祝就留在縣中使用。”

兩日後,放下事情的陸判遵從乾泰的安排,帶著文書和一批書生自薊縣乘船去了涿郡。而今土地開往的工事迫在眉睫,所以乾銘等人去涿郡府城也走的十分急速。

而同行的還有一千城隍廟的武卒,用以支持陸判等人到涿郡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