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飛頗為無語的撇了睿王一眼,不過是提了一下董歸,他怎麽這麽大的反應。
“睿王教訓的是,既然你不喜歡,我不提便是……”不然兩個人又得吵起來,沒完沒了了。
懷中揣著悠遊寶典與聖藥,在外麵走寧雪飛心中總覺不安,難得急著想回寧府去。
“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虧睿王相助,明日雪飛得空,便會去府上拜訪。”
寧雪飛如此客氣的語氣,睿王聽著耳朵不舒服,她那麽客氣做什麽。
這是他曾答應過她的要求,不過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不值一提。
她既然去曆府拿了東西,心中定然急著回去研究。睿王知道她的心思,卻不去道破。
“回去吧,外麵天冷,要是在房中覺得不夠暖和,可多加些炭火,不必心疼寧府那點炭。”
想到之前寧府對寧雪飛的待遇,睿王時常覺得自己不在,寧府的人就會虧待寧雪飛。
寧傅嚴反複無常,根本就是一隻狐狸中的狐狸,精的很。
說的難聽些,就是懂得見風轉舵,牆頭草兩邊倒。這種立場不明確的人,可最容易招人討厭。
柳傾心的心機不亞於當初的柳夫人,寧雪飛還得對寧府的諸位多加小心才是。
“哈哈,說什麽呢。之前是我傻,不知道保護自己。如今他們哪裏敢欺負我,我回去了。”
寧雪飛本是想說,再過半年,我就會成為你的王妃,寧府的人恨不得把她供起來,好生對待,哪敢虧待。
想想這麽說會讓睿王取笑,寧雪飛幹脆換了個說法。
睿王目送寧雪飛往寧府的方向走,直到她消失在路的盡頭,睿王才收回目光。
走進不遠處的一家茶樓,茶樓不大,不過兩層。裏麵的布置極其雅致,很合睿王的胃口。
要了二樓的一間雅間,睿王隨便要了一壺茶,兩碟糕點,獨自坐在雅間內有些孤獨。
“你今日跟進去看見了些什麽,把你看見的,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漏掉,告訴我。”
睿王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從窗口閃進雅間內。軒轅念一身黑衣,淡淡的拂去頭上的雪花。
“從那裏的構局還有周圍的機關看來,王妃所去的地方,無疑是曆家的密室。”
睿王命他進去時,軒轅念沒有想那麽多,一走進去不小心觸碰到裏麵的機關,說沒被嚇到是假。
之後還有很多機關,他盡管想進入密室卻有心無力,隻好潛伏在密室門口。
他隱蔽好自己的行蹤後,往密室內一看,看見寧雪飛從牆上拿下一個石刻。
“石刻裏麵是空的,其中放了一本書。距離太遠,屬下沒有看清是什麽書。收好那本書之後,王妃就離開了密室。”
“曆家密室機關重重,天底下還有你無法進去的地方,雪飛竟然來去自如……”
寧雪飛那點三腳貓功夫他了如指掌,她體內的內力不低,卻無法作用。
就拿她極好的明銳度來說,她的動作就是再敏捷,要避過所有的機關會不會太誇張。
進入
密室時經過過道,寧雪飛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見那裏的機關所在她十分熟悉。
在密室內,寧雪飛肯定還經曆了其他事情。
曆家的密室,曆家的地形,還有那裏守備哪裏最強,哪裏最薄弱,寧雪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開進去那會睿王帶了一半的路,接下來寧雪飛的狀態相當於如入無人之境。
一直以來寧雪飛都是以寧家二小姐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麵前,現在想來才發現,除了她的家世,自己對她一無所知。
不論是寧雪飛的思維想法,還是她為什麽那麽憎恨曆月凡,恨到恨不得殺了她。
其中各種緣由,寧雪飛從未對他提起。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在深山之中。
她聲稱被人丟到亂葬崗,挖了他飼養的狼的眼睛,解了他身上的毒後替阿二治好了雙眼。
她隻說過,自己與曆家上任家主曆正文和曆香寒有所關係,僅此而已。
曆香寒死去的時間,與寧雪飛被丟到亂葬崗的時間出奇的相似。
寧雪飛到底是誰,睿王曾多次想過這個問題,也從側麵問過她,卻從未得到過答案。
“林奇他們三人最近不方便去保護雪飛,還得暫時麻煩你幾日。待林奇他們恢複過來,本王便召你回來。”
以林奇他們三人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保護寧雪飛,說不定還會給她增添麻煩,睿王可不想幫倒忙。
“此事屬下待會去辦,太子那邊……王爺當真不去?文武百官可都在看著。”
怎麽說今日可是太子大婚,舉國歡慶。睿王這時不去,難以避免落人話柄。
“說過不去就不去,本王相信,今日不去參加太子婚禮的人,不止本王一人。”
太子的婚禮睿王別說是去參加,哪怕看上一眼,他都不願意。
文武百官皆去參加太子的婚禮,婚禮上盡時些拍馬屁的人,阿諛奉承的話聽著難道不覺得厭?
太子與他已經撕破臉皮,兩人再相見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乾陵替太子求了情,所以睿王不會對太子做什麽。但他下次再下手,睿王保證,絕不會讓太子好過。
彼時太子府門前吹吹打打,鑼鼓喧天,百姓們圍在太子府的門口,都緊盯著花轎,聽說太子妃是個大美人呢。
太子來到轎前踢開轎門,向坐在喜較內的曆月凡伸出寬厚的手掌……
多年前皇帝舉辦一場盛大的宴席,曆家在受邀之列。曆正文帶著兩個孫女前去,就是曆月凡和曆香寒。
在那場宮宴上,曆月凡見到了一見鍾情的男子,那就是太子,司馬峻。
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男人,與此同時也了解到宮廷的險惡和勢力,在這裏沒有權利地位根本沒人理會你。
隻要當上曆家家主,練得曆家的上等煉藥之術,加上曆家在司馬王朝的地位,她定可以嫁給太子。
當時曆月凡這麽想著,所以她沒日沒夜的練習煉藥之術,極力討好曆正文。
可曆正文的眼裏隻有血統純正的曆香寒,無論她多麽努力,有多大的進步,曆正文眼中隻有曆
香寒。
她不明白,難道是她的努力還不夠嗎?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煉藥中去,小小年紀,她已經可以練出三品丹藥。
三品丹藥在大陸上除了曆家,試問誰能輕易練出三品丹藥,更何況她小小年紀。
她把練出來的藥拿給曆正文看,他卻說還有太多的不足之處。對她,他從沒滿意過,卻又不教她。
倒是對曆香寒日夜伴在她的身邊,親手教她煉藥之術,縱使她再努力,都無法比過曆香寒。
她不再把全部精力放在煉藥上,而是偷偷從她爹那裏偷來的修煉秘籍,修煉邪術。
在短短時間內提高自己的內力,終於,她的武功終於高過曆香寒。
她假裝與曆香寒交好,取得她對自己的信任。灌醉她,誘騙她說出一些事。
她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曆正文才沒有重點培養自己。
原來不過是因為曆香寒的血液比她純,他那麽做,可有想過她的感受,她恨!
恨上天為何如此不公,隻因為她不是天生的天才,曆正文就可以這麽對她?私下內定把家主之位交給曆香寒!
她把心中的怨恨化為修煉的動力,她刻苦訓練自己。想讓曆正文對自己刮目相看,她並不比曆香寒差!
就在曆月凡以為自己可以勝過曆香寒時,得知太子有意與曆香寒定下婚約,以此穩定他在朝中的地位。
曆月凡知道後氣的火冒三丈,曆香寒奪走曆正文的寵愛,霸占家主之位,修煉悠遊寶典!
她同為曆家兒女,她得到了什麽?她什麽都沒得到,如今她就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要被曆香寒奪走嗎?
不!她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摸黑曆香寒在太子心裏的印象,以悠遊寶典作為誘餌,讓太子與她裏應外合。
為了能嫁給太子,她豁出去她的所有。她殺死曆正文,也就是自己的爺爺。
把曆香寒的婢女五馬分屍,派人追殺曆香寒,誓把她趕盡殺絕,絕不給她留後路。
曆香寒是曆正文一手帶大,得到曆正文的真傳,特別是在煉藥這方麵的才能,非她能及。
曆香寒不死,她就無法繼承曆家家主之位。於是她逼死曆香寒,甚至搭上了自己父親的性命。
她假惺惺的演了一出戲,博得眾人的同情,不但得以接手曆家,同時成功與太子定下婚約。
曆盡艱辛,費盡心思,不惜雙手占滿鮮血,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在曆香寒死那天哭的撕心裂肺。
她的父親,世上她最後一個親人,居然也去了。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爺爺,妹妹,最後間接害死自己的父親。
如果當時曆卯眀沒有去追曆香寒,就不會被曆香寒殺死,至今屍體都沒找到。
她哭的淒慘,大家以為她是為了曆香寒而哭,誰說不是!父親死了,曆香寒也死了。
悲喜交加之下她哭的撕心裂肺,卻沒幾個人真的了解她心裏真正的想法。
不過那都不重要,付出的代價遠遠超出她的想象,她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