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話可不能亂說,本宮全是為了你好,你這麽說真是傷透了為兄的心。”

此時睿王要是能自由走動,他會毫不猶豫的走到太子麵前對他呸一口口水,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不要叫本王三弟!太子何時把本王當成弟弟,派殺手,暗地裏設計,那時怎麽沒想過本王是你三弟!收起你這副虛偽的嘴臉,太子的兄弟之情恕本王無福消受。”

太子的心裏若是真的顧念兄弟之情,他就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麽絕,太子在想什麽,他看的清楚。

“本王今日說的話,你們都給本王記清楚了。除了易和乾陵,再沒有任何兄弟姐妹。本王是死是活,不用你們來操心,滾!”

從被封王起已有六餘載,他封王比睿王晚兩年,地位差的卻不是一點點。就母妃的出身而言,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記事起人們一開始稱他為六皇子,在他封王後,稱他為琉王。除了母親,沒有人稱他易,久而久之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司馬易這麽個名字。

更沒想過司馬易這三個字,會從睿王恩口中說出。他原來是知道他的名字的,還有人記得……

睿王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太子不得不走,他再留下來不是熱臉貼冷屁股嗎,並且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把府兵先遣回府去,繼續留在這裏對你影響不好。還有,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睿王笑著拍了拍琉王的背,很感謝他在睿王府有難的時候出手相助,真是幫了大忙。

琉王把把府兵盡數遣散回府,睿王府門前人盡數散去,回歸到原來的寂靜。

王府大廳內,睿王靠在座椅上望著坐下的琉王。寧雪飛盯著睿王,他的傷可不輕,這麽折騰真的沒問題嗎?

“你有什麽事就說吧,大可不必憋在心裏。既然是你的兄長,有什麽我能幫上的自然會幫你。”

醒來不過一會,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睿王把手放在茶杯上,卻發現自己連端起茶杯的力氣都無。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三哥,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有些嚴重,希望兩位能給我些意見。”

與信雅聯手一事說來話長,琉王幹脆把他們聯手的初衷和期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們交代。

說到後麵,看了兩眼睿王和寧雪飛,才小心翼翼的提了信雅的目標放在寧府上的事情。

睿王與寧府沒什麽交集,沒什麽反應琉王理解。可是寧雪飛聽了他的計劃後淡定自若,實在令他有些驚訝。

“寧府與我早沒了關係,他們從沒把我當成他們的親人看待,我何必善待他們,琉王想做什麽,大可不用顧慮我。”

還以為會是什麽不得了的事,原來不過是寧府的事情。寧府怎麽處置,寧雪飛都不會有異議。

她沒有能力對寧府做什麽,就等著哪天什麽時候有人替她收拾寧家!他們從沒人顧慮過她的死活,她還顧慮他們做什麽。

對於琉王想做皇帝一事,寧雪飛並沒覺得什

麽。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她無權去幹涉琉王想做的事。

相信睿王的想法和她是一樣的,千萬個人有千萬個理想,他們有自己想做的事,心懷希望,那是好事不是嗎。

他們無權幹涉他人,沒有人希望自己做事被人幹涉,他們同樣是。

“寧府的事我不反對,但是你們得等到飛兒與我成親後才行。如果可以,盡量幫我勸勸信雅,莫要再執迷不悟……”

寧傅嚴對乾陵受傷見死不救一事,他至今是記得。曆家和太子的事是他安排的,留著寧府不動,就是為了等到他們成婚後。

“還有,太子背後的勢力同氣連枝,不可分割,行動的時候你還得多加小心,他們的背後還有一股勢力……”

在操控著這一切,琉王要做的事,那人未必不知道,萬事須得小心才行。

然而後半句話沒說出口,睿王就暈了過去,手中的茶杯打落,碎了一地。

迷迷糊糊中,睿王看見琉王擔憂的神情和寧雪飛跑過來的身影,隻是他看不到最後就暈了過去。

“快把王爺抬回房間!琉王,麻煩你照顧王爺,我去拿一樣東西,很快就回來。”

太子的人馬過來時她就已經把藥研製好,隻是那時事態緊急,她沒來得及把藥給他們就去了王府門口。

二十幾個瓷瓶依次排開列在木桌上,寧雪飛來不及清點,幹脆一把抱在懷裏,匆忙往睿王的寢房跑去。

睿王受的傷是內傷,不見血,內髒卻被傷的麵目全非。方才若不是他強撐著出來,她能不能擋住太子很難說。

“寧姑娘,林成回來了。”暗衛氣喘籲籲的跑進來,等了那麽久,林成可算是回來了。

不顧林成訝異的神情,寧雪飛一股腦的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林成手中。

“這是能加快內傷愈合速度的丹藥,拿去給受傷的暗衛服下,特別是軒轅念和李佑如那邊,派專人看著。”

林成抱著懷裏東倒西歪的瓷瓶,放開不是,抱著也不是。

“有什麽問題回頭再問,不想陪你出生入死的夥伴死去,就快把這些丹藥一人一粒喂他們吃下。”

取了兩個瓷瓶,寧雪飛把剩下來的全悉數交給林成。

把林成打發出去後寧雪飛打開其中一個瓷瓶,把裏麵的藥丸倒出喂到睿王口中,順著他的喉嚨讓他咽下。

“你們這裏誰內力最深厚?”藥不可能那麽快就發揮藥性,睿王的情況刻不容緩,必須盡快穩定他的情況。

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以內力為引,把藥性引到他筋脈的每一處,促進藥的吸收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服下藥後,加上內力牽引,睿王的傷暫時得到穩定。寧雪飛才鬆了口氣,這顆藥丸用在他身上還遠遠不夠,她需要更多!

這裏留了兩顆,最多能幫睿王撐到明天,倘若第二天她沒有新的藥,睿王被壓住的傷勢會再次爆發。

傷的治愈非一朝一夕能完好,須得經過長時間

的修養。有藥物的輔助,必須得持續使用,直到他的傷全部好起來。

睿王的傷這兩天可以放心,寧雪飛把琉王留在睿王房中照顧,自己則回藥房翻找,看看夕顏把之前的海膽放在何處。

翻來翻去,藥房都快被寧雪飛翻過來,也不見東西的影子。

寧雪飛氣餒的趴在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桌麵上,夕顏到底把東西放在哪裏了。

沒事的時候整日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關鍵時刻人不知所蹤,掉鏈子掉的真是及時!

“小姐,聽說你急著找奴婢,不知是什麽事讓小姐如此著急?”

夕顏剛從外麵回來,暗衛就說寧雪飛尋了她大半天,讓她盡快去找寧雪飛。

聽到夕顏的聲音,寧雪飛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想好像是真的,興奮的跳起來。

夕顏正好湊過去,寧雪飛的頭直接撞在夕顏的臉上。兩聲尖叫同時想起,夕顏吃痛的捂住鼻子,寧雪飛則是捂著自己的頭。

“也罷,夕顏,前段時間我讓你收起來的海膽放到哪裏去了,快拿出來,人命關天,速度些。”

不過是撞了一下,疼疼就過去了,夕顏無辜的點點頭,不確定的摸了摸鼻翼,擔心自己的鼻子可有被撞出血了。

夕顏從藥房的角落裏翻出來一個小壇子,抱到桌上打開。裏麵的海膽約莫二十多,與暗衛尋回來的差不多。

看到海膽的數量寧雪飛鬆了口氣,這些足夠撐個四五天,期間足夠他們去找新的材料。

“很好,事不宜遲,你快過來幫我弄一下,不然我自己一個人弄完不知折騰到何年何月。”

夕顏替寧雪飛把鼎爐清洗幹淨,把藥逐一放到鼎爐裏。寧雪飛煉藥時夕顏是她的助手,兩人的動作嫻熟,配合起來很默契。

“哦,不說我忘了這件事,這幾日你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寧雪飛看著爐火的溫度,細心待弄,其中一個環節出錯,藥就練不成。如此珍貴的藥材,決不能浪費了去。

“奴婢前天離開時是和小姐你請示過的,小姐你答應了奴婢才離開的,怎麽這麽問?”

寧雪飛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答應的那個又不是她,不知者無罪,她就是問問,知道她的去向。

“最近頭腦有些不靈光,許多事記得有些混亂,你可是回若初那裏去了,他最近心情可好了些?身體該全恢複了吧。”

距離他受傷過了有一段時間,身體該是全部恢複。夕顏悶悶的“恩”了一聲,寧雪飛拿過一邊的藥材剁碎放到石碗中研磨。

夕顏停下手頭上的事,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鼎爐。糾結了許久,才對寧雪飛開口道:“公子離開京城了,昨晚走的。”

雲若初走後她留在雲府幫他安排好府中的事情才回來,雲若初走的突然,她隻來得及送他。

寧雪飛專心搗鼓手中的藥,半響才反應過來,藥杵撞擊石碗的聲音嘎然而止。“你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