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莫名其妙的拉去慈寧宮質問了一頓,腦海裏盡是太後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寧雪飛隻是想著便覺得心中不暢快。

說在慈寧宮被狗咬了,不過是想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滿,誰知杜秋從後麵蹦出來就是這麽一句。

就是夕顏都被她逗笑了,寧雪飛掩嘴輕笑,身邊有個活潑可愛的丫頭,偶爾說兩句笑話便能讓人心情大好,算是她的開心果。

“不過是開玩笑的話,你還當真了。就是再不開心的時候,有你們在,不開心的事情也就隨風而逝了。”

自她轉生以來,她們就跟在自己的身邊,夕顏雖是後來,待她始終忠誠,從未有過半點異心。

她們非親非故,每個人皆來自不同的地方,卻是把她這個主子放在心尖上對待。

若是說為了那點例銀,她們大可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其他的事情。夕顏她們對寧雪飛的好,早已超越了她們的該盡的職責。

寧雪飛不善表達,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段感情,但是她真的十分感激,她們三個如此全心全意的待她好。

剛換下身上沉重的宮裝,寧雪飛重舒了口氣,把頭上的花冠取下。這花冠什麽都好,就是格外的沉。

花冠乃純金打造,從裏到外精雕細刻,上麵所鑲嵌的寶石更是經過精挑細選,用美輪美奐來形容這頂花冠有過之而無不及。

寧雪飛剛把花冠收回匣子裏,水埥就跌跌撞撞的從外麵跑進來,素來喜好整潔的她頭發跑的淩亂,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寧雪飛連忙走過去扶住她,輕撫她的背替她順氣。“什麽事如此驚慌?跑那麽快摔到哪裏可如何是好。”

水埥連連搖頭,擺擺手示意寧雪飛不用擔心自己。“小姐,軒轅那邊出事了,公主讓你快過去看看,再晚可就要來不及了。”

太後遣人把寧雪飛叫進宮後水埥才醒來,想來寧雪飛身體不是太好,如今嫁到睿王府,可要快點懷上小世子才行。

為了給寧雪飛調理身體,水埥便去廚房親自為寧雪飛熬製燕窩。花了許久時間才把燕窩熬製好,回來的路上卻碰到乾陵。

約莫是先前見過她幾次,乾陵還記得她是寧雪飛身邊的丫鬟。潦草的和她交待幾句,讓她快回來告訴寧雪飛。

“軒轅!壞了,回寧府那幾天把他的事情給忘了,我走之前留下了不少的藥,應該足夠用了才是,怎麽出問題。”

寧雪飛從衣櫃頂把藥箱拿下來,背著就往軒轅念的廂房跑去。除了睿王府在外的勢力,在睿王府當差的暗衛每人都有休息的寢房。

軒轅念的寢房與林海他們在一處,原本是四人一間,不過後來林雨走了,就剩下三人。

睿王府之大,堪比四個寧府的麵積,當年皇帝把王府修的這麽寬,就是為了彰顯睿王的地位,可笑的是到頭來還是抵不過太子。

暗衛的廂房被安排在王府最北端,寧雪飛的寢房在最東端,就是跑過去也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到

李佑如已在房門口等待寧雪飛多時,見她過來,連忙把她帶進去。乾陵在房裏走來走去,神情煩躁無比。

“什麽事我們等等再說,先讓我給他把脈。”寧雪飛走到床榻前,把手搭在軒轅念手腕上。

許久才鬆開,軒轅念神情痛苦,冷汗直冒,與人做噩夢時的神情無異。他的呼吸很是微弱,給人下秒就會悄無聲息的失去呼吸的感覺。

不僅如此,他的體溫低於常人,握著他的手與觸摸冰塊無異,若非他的不斷變換,寧雪飛感覺不到他半點氣息。

“這幾日是誰負責照看軒轅,他何時變成這樣,在此之前他可有什麽不正常的反應?藥你們可有按時給他服下?”

寧雪飛給他把了脈,看不出他的傷勢如何。看的出傷如何,就是是再重心裏至少有個底,看不出事態才嚴重。

“近日府中事務繁忙,是我照顧的人。你留下來的藥我每日按時喂他服下傷藥,今日早上還好好的,半時辰前忽然變成這樣,不知是怎麽回事。”

乾陵一醒來就過來照顧軒轅,方才不過出去用了頓午膳,回來軒轅念的變成這樣。體溫急劇下降,呼吸更是微弱的可怕。

對於醫術,乾陵隻知道些處理傷口的基本醫術,其他的全然不知。得知寧雪飛回來,連忙讓丫鬟去把她叫過來。

“藥既然按時服下,怎會有這種情況。再這麽下去,不出半個時辰,他的氣息會徹底斷掉。”

寧雪飛回過頭撇向軒轅念,正是這一撇讓寧雪飛愣住。

就在她轉頭的瞬間,軒轅念的眼睛睜了一下,雙目的金黃色那麽明顯,她絕不會看錯,那是紅樓的眼鏡。

“大事不好,你們通通給我出去,麻煩公主命人守住大門,在我沒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進這個房間。”

寧雪飛心中並不確定,但就剛才軒轅念那瞬間的異常,問題極有可能出外紅樓的身上。

上次昏睡後紅樓就沒有醒來,進過一次他的空間被排斥出來後她就沒再嚐試過,要壓製體內的另一個自己需要時間,她隻好等。

婚期將近,她不得不回寧府。交代過李承乾,看守好她的寢房,不得讓任何人靠近。紅樓的存在一旦被發現,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大婚當天她隻顧著曆月凡那天,一時忘了紅樓的事情,今早又被太後叫去,紅樓那邊不知情況如何。

紅樓體內的力量本就不穩定,她把紅樓留在身邊,就相當於在睿王府留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她以為隻要不去動紅樓,就不會有什麽事,看來她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紅樓能壓製住體內的另一股力量自是萬事大吉,壓不下去首先陪葬的就是整個睿王府的人,是她大意了!

寧雪飛把房中的人全部請出去,就連乾陵也不例外。寧雪飛正要離開房間,想想又折了回來。

從醫箱中拿出幾枝桃枝雕刻成匕首形狀的短匕,數

了數正好七枝。

寧雪飛提起身上的內力,這周圍不是沙地,她唯有用自己的內力灌輸在桃枝上。

快速插在軒轅念的肩膀,手,腳兩邊,最後一枝插在他的頭頂。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片刻停頓。

奇門遁甲之術她並不熟悉,不過紅樓消失那段時間她查閱了不少關於龍族的書籍,其中記載這個法子可以封住龍族的靈力。

不知幾分真假,上回經曆了紅樓的暴走,她就半信半疑的做了幾枝,暫時能封住軒轅念的行動寧雪飛就謝天謝地。

軒轅念之所以受如此重傷,與紅樓脫不了關係。這次他的體內會有次反應,應是紅樓上次殘留在他體內的靈力開始膨脹。

尚不知紅樓那邊的情況如何,她必須盡快過去看看。寧雪飛拿出箱中僅剩的幾枝桃枝,飛速向外跑去。

夕顏與水埥等人知道自己幫不上她什麽忙,隻好回了寢房中等寧雪飛回來。

紅樓所在的院子有六名暗衛看守著,寧雪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屢次平複自己的氣息,免得讓人看出端倪。

“前些日子落了些東西在這裏,我進去收拾收拾,你們就先退下吧,沒有我的吩咐就不必再過來了。”

睿王吩咐過,在睿王府除了他,寧雪飛就是他們的第二個主子,不許違抗寧雪飛的命令。

寧雪飛來這裏自是有她的事情要做,他們隻需聽命令退下去就好。待暗衛走遠後,寧雪飛再按耐不住心中的著急,向裏麵奔去。

房門砰的一聲被寧雪飛推開,快速往內室走去。才把珠簾掀開,就有一個黑影從寧雪飛的視線中一閃而過。

寧雪飛來不及躲開,一隻手就伸過來掐住寧雪飛的脖子,把她抵到背後的牆上。看著那對金色的眼鏡,寧雪飛無奈苦笑。

“不愧是他選中的主人,這麽快就發現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不過真是可惜了,你還是遲了一步。”

紅樓手指上長長的指甲扣在寧雪飛的脖子上,隻用稍稍用力,寧雪飛的喉管便會被他穿破。

寧雪飛想往後,可背後已是堅硬的牆壁,她根本避無可避。“你到底想怎樣,為何要催動軒轅體內的靈力?”

殘留在軒轅念體內的靈力若非被人催動,怎會有那麽大的反應,他那麽做雖是都有可能讓軒轅念爆體而亡。

人命在他眼中,難道就那麽不值一提嗎?“意外吧,他花了那麽長時間來壓製吾,最後還不是無濟於事,反被吾壓製。”

紅樓嘴角的邪魅與不屑落在寧雪飛眼中顯得無比刺眼,不管怎麽說,他們兩個相生相伴,都是對方的另一半,相煎何太急。

“他本有機會把吾永遠封印,可是到了最後關頭他卻猶豫了。是不是很愚蠢,婦人之仁的後果就是被吾反製,他是不是很沒用?”

他就這麽掐著寧雪飛,話裏聽不出喜悲,寧雪飛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淡淡哀傷,他不是該感到開心嗎?為何要悲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