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放小爺就要放?以為自己是誰啊?”
縱然是麵對美人,楚莫言依舊是那副桀驁不馴的二世祖德行,不過在確定蘇瑾暫時安全後,他立刻就放開了她的胳膊,好在冬日衣裳厚,這動作不算特別唐突。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看就知你好吃懶做離經叛道不是什麽好人。”素兮上下打量著楚莫言,滿眼不屑:“丫頭,記得,以後離這人遠點。”
蘇瑾剛要開口調停,就聽楚莫言道:“跟小爺這兒挑撥離間?別以為你是女人,小爺就不會怎麽著。”
素兮也不是脾氣軟的,她自腰間取下皮鞭:“想比試是吧?姑奶奶奉陪。”她記得這人,先前他來找蘇瑾時,言語動作間與她頗為親近……
“停!”蘇瑾終於尋到了說話的機會,她忙道:“自己人,都是誤會,你們先別吵,我給你們相互介紹一下。”
話音剛落,楚莫言冷哼:“誰跟她是自己人?”
素兮亦冷笑:“他配嗎?”
蘇瑾拔掉楚莫言腰間折扇捅了下他的腰眼,小聲道:“你好歹是個爺們,跟個姑娘家一般見識算怎麽回事?”
不認不識的,一言不合就能掐起來,她也是服了這兩個人。
“她是一般姑娘家?”楚莫言同時小聲:“你看看她那鞭子,猝了毒的。”
蘇瑾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幹脆直接點明主題:“素兮她是天機閣主。”
“她跟你說的?”楚莫言問。
蘇瑾點頭,他卻是壓根不信:“開玩笑呢?她說她是天機閣主,小爺我還說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素兮看著二人間那極近的距離,眉頭輕蹙,嗤笑道:“你這叫有眼不識泰山。”
“你年紀小,可不能被人家三句兩句就給糊……”楚莫言剛想戳穿這個女人的謊言,就意外的看見對方自袖間扔出一物,他接過一瞧,瞬間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真是天機閣主?”
他手中的是天機令牌!傳說中天機令牌由玄鐵所鑄,想要造假極難。
楚莫言不是沒見過世麵的愣頭青,令牌入手,他就知此物為真。
“不然你是?”素兮懶得看他,隻伸手要回了令牌,並再次叮囑蘇瑾:“以後離他原點,小心被他帶溝裏去。”
確定對方身份之後,楚莫言的表情瞬間嚴肅,他正色:“既然閣下乃天機閣主,為何會來尋她一個小丫頭?奉勸閣下一句,若不想……”
他半句話沒說出口,蘇瑾再次用力捅了他腰眼一眼,迫使他閉了嘴:“方才她告訴了我一件事情,先前雇她偷了孫守備賬冊的人是城陽侯。”
“城陽候?”
“沒錯。”
楚莫言下意識看向素兮,再沒了往常輕浮:“消息可為真?”
素兮懶得跟這種不三不四的男人多說廢話,她將蘇瑾扯到了自己身邊:“走,姐姐教你審人去。”
“不是,城陽候他……”楚莫言想跟上來,卻被素兮一鞭子抽的後退了一步。
看著地磚上的痕跡,楚莫言一陣心驚。
我去!這還是個女人嗎?
“楚莫言!這個消息八成無誤!你快去將這個消息告訴陸琛!素兮她對我沒有惡意,你放心!”是蘇瑾在喊話。
楚莫言才不信素兮這女人會沒什麽惡意,他剛想跟上去,就又聽蘇瑾道:“我們去你家審人!你不放心就隨我一路!”
權衡再三,楚莫言決定無論消息真假,先派人將消息給陸琛傳去,使其以防萬一,並立刻跟了上去,保護蘇瑾安全。
上了馬車,素兮瞄了一眼依舊吊在後麵的楚莫言:“他叫什麽來著?楚…楚莫言?”
“嗯。”
“我看過他的資料,這人吃喝嫖賭什麽都幹,就是不幹正事,你可千萬別跟他有什麽聯係。”
麵對素兮幾次三番的提醒,蘇瑾哭笑不得,輕聲解釋:“他這人其實不壞,更何況,我早已心有所屬。”
“陸琛?”素兮忽然有那麽一點點不大高興。
蘇瑾點點頭,提起那人,她就連眸光都比往常柔了幾分。
素兮垂眸:“信我一句,離他也遠點。”
“怎麽?”蘇瑾不大理解素兮為何要這麽說,楚莫言看起來不靠譜她承認,可她家欽差大人多好呀。
素兮忽然抬眸,正視蘇瑾的眼睛,一字一頓:“他遲早會害死你,遲早。”
縱然素兮對她不錯,可蘇瑾聽了這話心裏還是不大高興:“為什麽這麽說?”
“別忘了姐姐是幹什麽的。”素兮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預估的事情,從來就沒有錯的。”
蘇瑾抿了抿唇:“那這次呢?你預估陸琛和驃騎大將軍誰會贏?”
“陸琛。”
“陸琛和城陽候呢?”
“陸琛。”
“既然你也這麽說,那你為何……”
“因為他日後要對上的人是九千歲。”素兮認真道:“根據我掌握的消息,陸琛他如今還不足以正麵對抗九千歲,哪怕是他獲取了兵權也不行。”
蘇瑾一陣啞然,傳言沒錯,天機閣買賣天下消息,素兮竟然連陸琛的目的都一清二楚,她眸子微轉:“那你說,他怎麽樣才能贏?”
小丫頭還想套她的話?素兮搖頭,言語篤定:“陸琛沒有贏麵,一點都沒有。”
蘇瑾徹底不高興了:“要不要打個賭?”
“多大了,還玩打賭這種幼稚的把戲。”素兮輕笑,隨即話音一轉:“賭什麽?”
“賭陸琛會長命百歲,一世安好,夢想成真。”
素兮麵上的笑容漸漸消散,這丫頭看起來似乎對陸琛是真的情根深種,嘶,這事兒不太好辦。
她忽然有點犯愁,畢竟她可不想讓小丫頭給陸琛白白陪葬。
嗯……該怎麽拆散這對活鴛鴦呢?要不……她幫九千歲一把?
就在她心思活泛之際,忽然見蘇瑾一臉認真:“我拿你當朋友,你可不許坑我。”
素兮挑眉:“我的想法有這麽明顯?”
蘇瑾點頭。
看著麵前小丫頭那一雙清澈雙眸,素兮忽然笑了:“你說,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多管閑事?那夜你為何要給我包紮傷口?”
明明已經冷了的心,為何偏要讓它再熱起來呢?
這種溫度,著實叫人無比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