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功德
哪怕是殷薄情、少皇天這等天才，也要受性命兼修這道桎梏的影響。
同時練氣功和陰神，單靠自己摸索是不夠的，最好是能夠拜入名師門下，受藝解惑，指點一二，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要是李世安不死就好了，”陸辰如是想到。
不過李世安要是不死，也不會把衣缽傳給自己，那自己也就沒有今天了。
氣功和陰神，缺一不可，陸辰握緊雙拳，暗暗咬牙，一定要提升自己本身的實力，一定要。
隻有提升了實力，才能競爭五象門的真傳弟子名額，然後拜入名師門下，搶到修煉資源。
天色已經亮了，陸辰像往常一樣，來到小空山的後山，開始練氣功。這是每天必修的功課，一天都不能撂下。
《論語·學而》雲：學而時習之。這句話本來指的是讀書人，讀了書就要時常溫習。雖然是教導讀書人，但用來形容修煉，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陸辰算是有點明白，為什麽五象門要把這些書籍放在內門弟子的洞府裏了。
《論語·為政》也有雲：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陸辰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溫習舊的東西，然後不斷的從舊的東西裏麵領悟出新的奧義，挖掘其精華，達到這種程度，就可以做師父了。
比如把狂蛇七星經和五禽益生魔功通過自己的手法進行合並，完美融合，這就是溫故而知新。
不論是什麽功夫，都要天天練習才好，深度揣摩，反複錘煉，不斷積累。
陸辰不學其他弟子經常去逛氣功閣，企圖尋找威力巨大的氣功武技，一步登天，原因就是在這裏，因為他始終牢記蘇梧桐教給自己的話。
“精一而神，”此話絕非虛言。
陸辰腳踏七星，在後山之上動了起來。
“猿魔獻果。”
“擊電奔星。”
“猿魔撈月。”
“龍蛇起陸。”
“熊魔推山。”
“虎魔震山......”
陸辰給結合以後的狂蛇七星經和五禽益生魔功命了名字，叫《擒魔吼星功》，擒取自禽，指五大禽魔。這裏的“魔”字象征蛇魔，蛇經過蛻變，就是龍。
“吼”就是虎，虎的吼聲，能夠嘯聚山林，震懾百獸，“星”字自然就是指七星了。
行了一遍擒魔吼星功，陸辰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感受天人合一。每當陸辰停下功，進入天人合一的時候，周圍的蟲子鳥兒就會跑出來，嘰嘰喳喳的叫著。
天人合一的境界越深，氣息就隱藏的越深。有時候，會有鳥兒飛到陸辰的頭上整理羽毛，或者用爪子抓幾下，然後再淘氣的飛走。
小空山的蟲鳥的危險預知能力比普通蟲鳥要敏銳得多，如果連小空山的蟲鳥都可以騙過，那麽，就說明天人合一已經得到了爐火純青的鞏固，非常結實。
收了功，陸辰走下小空山，朝五象門深處走去，沿途碰到不少門中的弟子來來回回，有巡山的，有出門采購的，也有在練氣功的。
在山中穿行了一個時辰，陸辰上了一座不高，卻非常龐大的山峰。這座山占地較廣，上麵有一座小小的院子，那就是五象門的功德殿。
功德殿，顧名思義，和功德有關。佛家也有功德的說法，香客給寺廟施舍香火錢，就叫功德。但五象門是道家，所以這裏的功德便有著不一樣的含義。
在五象門，所有的人除了入籍，還有一個與之息息相關的統計係統，那就是功德係統。每一個人都有，包括五象門的掌門，太皇天和少皇天，都是有功德記錄的。
功德，功德，泛指功勞和德操，對應的功德點數越高，那麽就說明此人對門中的貢獻大，操行好，那就可以稱之為德高望重。
五象門除開入門考核，比如競爭真傳弟子或調職升遷，考驗氣功造化是其一，其二便要考驗功德。氣功再厲害也隻是一麵，隨便幾個人一聯名就能把你彈劾下來，因為你功德點數太低，操行有待考證。
對陸辰來講，這個功德係統，在競爭真傳的弟子的時候會用到，而且非常重要，所以，他打算開始積累功德了。
做門派發下來的任務，幫長老采藥，看丹爐，都可以積累功德，點數多少由事情的大小而決定，範圍在一到二十點以內。也就是說隻要做了事，最低可以獲得一個功德點，最高獲得二十個功德點。
此時，正有許許多多的弟子，在功德殿裏進進出出，這些人，都是來掙功德點的，其中不乏陸辰認識的人。
進入功德殿，裏麵是一個百步見方的二進院子，正殿裏住著十幾名功德官，正在低頭擺弄卷宗，十分忙碌。
院子裏，許多弟子圍在一起，觀看發布任務的大木牌，不時的指指點點，討論事情利弊。
陸辰走過去，擠進人群之中一看，上麵密密麻麻分布著一些任務。
在這裏，功德任務還分為兩種，一種來自五象門內部，有些事情因為人手不夠，所以就拿到功德殿做成任務發布出去，這種任務稱為門內事務，功德點普遍較低。
還有一種就是來自門外，稱為門外事務，有些人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就拿到五象門功德殿評估風險，然後再以對應功德點數發布出來。
這種門外事務，有些來自民間，收妖怪，除暴安良都有。也有些是來自官方，幫忙緝拿氣功高強的江洋大盜，或者剿匪一類。
陸辰掃視著木牌上麵的任務，功德自一到五點不等，都是比較小型的任務。其中最大的一件獎勵十二點功德，陸辰瞄了一眼任務內容，頓時渾身一震。
這件任務，乃是幫助純陽子長老尋找萬毒金蟾，玄陰飛劍，純陽真經。因為已經出現被玄陰飛劍殺死的人，此事早已引起五象門高層的重視，現在連功德榜都發布了。
對此，陸辰表示無能為力！
至於最小的任務，有些老百姓連小雞不見了都跑來求助五象門，讓功德殿派人去幫忙尋找小雞，功德隻獎勵一點。
看了一會兒，有一條來自門內的任務，倒是吸引了陸辰的目光。
“幫長老仙院掃地，獎勵五點功德。”
陸辰用兩根手指捏著下巴，沉思起來，幫長老仙院掃地，都能積累五點功德，不知道要掃多寬的地盤？
他倒是不在意能獲得多少功德點，最主要是想去打聽一件事情，那就是有關蘇梧桐說的那位姓殷的長老，此人到底是不是殷薄情。
他已經找一些弟子打聽過，但長老仙院的事情太過神秘，身份普通的弟子根本不可能知道，隻有自己親自去調查。還有傳說，有些長老廢寢忘食的打坐修煉，不知白天黑夜，不知年月幾何，更嚴重的，連自己的姓名都要忘記，隻記得道號，這樣一來就更增加了困難。
再加上此事性質不同，不能拿到明麵上來說，隻能親自調查，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夠找到姓殷的本人去論證。
此人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又深居長老仙院，想和他見麵基本上不可能。但如果去長老仙院掃地，那就不一樣了，機會多多，總能碰上。
“就是它了！”
陸辰記下任務編號，進了正殿，找功德官領取文牒。文牒是記錄任務用的，如果任務完成了，要找當事者畫押，或者想辦法把能夠證明自己的事物帶回來，要不然，誰知道你會不會作弊？
功德官往文牒之中注入信息，就算接下任務了。陸辰把文牒放入懷中，然後扛著大竹掃把出了功德殿，朝長老仙院而去。
途中，越靠近長老仙院，來往的弟子就越少，長老仙院乃是重地，一般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走了個把時辰，來到一片群山腳下，山腳下有牌坊，上麵寫著“長老仙院”四個大字，鐵畫銀鉤，筆鋒遒勁有力。
牌坊之下，還有內門弟子把守，防止人亂闖進去。
“師弟，你要幹什麽？此乃仙院重地，速速離開。”見陸辰走過去，立刻便有兩個弟子跳出來，橫刀立馬，攔住去路。
五象門之中，按年齡大小來論稱呼，大的是師兄師姐，小的是師弟師妹。
“師兄，我是去掃地的！”陸辰從懷中掏出文牒，遞了過去。
其中一個弟子接過文牒一看，道：“原來是從功德殿過來的，師弟，進去吧！”
兩個弟子讓開道路，陸辰正準備進入，後麵卻又傳來聲音，隻聽有個弟子叮囑道：“師弟，長老仙院非同小可，你進去掃地要本分些，不可亂跑，否則有些長老脾性古怪，後果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了，多謝師兄的教誨，”陸辰稽首行禮，扛著掃把進了群山之中。
沒錯，進了牌坊，就是群山。
長老仙院隻是一個統稱，所有的長老皆分布在一座座山峰上，他們居住的地方都叫長老仙院。
他們所在的這些山峰，和內門弟子居住的洞府，是一樣的，一人一座，隻不過山峰更高，更險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