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秦棣

秦棣腦袋一陣撕裂的疼愛,他忍不住慘叫一聲。

“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從秦棣嘴裏傳了出來,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甘、後悔、痛恨和滔天怨念,將周圍的同學全部都嚇了一跳。

“秦棣,你竟然在我的課堂裏大聲喧嘩,你太放肆了…”

一聲怒斥,講台上傳來,一身職服裝的唐盈忽悠一下,走下講台,根本沒給秦棣回神和解釋的機會,她冷酷無情,毫不猶豫,玉手一佛,直截了當,將他驅逐出了教室。

……

一臉惘然的秦棣坐在走廊,仍有種心有餘悸驚魂未定的模樣,不是懾於唐盈雌威,而是被那個夢魘給嚇住。

這是第幾次了?

從十二歲起,同樣的夢,這是第幾次了……

秦棣顯已經記不清。

一樣的夢的,一樣的夢境,一樣令他如置身人間地獄。

“這真的是一個夢嗎?”

一幕幕慘劇,浮現腦海,秦棣的頭一陣陣撕裂的疼痛,整個人似乎仍然未從那個夢中回清醒過來。

腦海中那三個夢魘不斷浮現,秦棣身上驀然爆發出後悔,不甘,痛恨,甚至仇恨的氣息。

這是一個夢嗎?不,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偏偏如此的清晰,如置身其中,親身經曆。

如果不是夢,為什麽自己十二歲以前的記憶一片空白?何為每次夢醒,心裏會生起無盡的仇恨?

如果這個夢是真實,跟他這個十二歲以前身世一片空白,十二歲後孑然一身的孤兒有什麽幹係?

不過隻是一個夢,醒來後,他一樣是身世空白的秦棣,一個窩囊一無事處的窮大學生…………這樣一想,秦棣才感覺渾身一鬆,終於從夢境中脫擺出來,緩緩站起。

“真是一個白癡,唐冰仙的課他也敢搗蛋。”

“估計這白癡在夢中被人狠狠爆了一次**,不然那來那麽大的怨氣啊!真壯哉也!”

……

一連串幸災樂禍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來,幾個平時跟秦棣很不對眼的同學看到秦棣從地上站起來,他們嘿嘿冷笑。

“做夢就做夢吧,偏偏要在這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選擇做一個錯誤的惡夢!這下好了,槍打出頭鳥,唐冰仙的茶可不是那麽好喝啊!”

“這茶還沒喝呢,就被嚇破膽了!秦棣,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一個同學很不厚道語帶諷刺。

“唐冰仙茶是難喝,不過她那臉蛋,那身材,那美腿,卻真夠養眼啊!”

“不錯,不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一個仁兄歪著腦袋嘿嘿怪笑道。

典型的一群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畜生們。

“秦棣,秦棣,你沒事吧?”一枚美女氣質典雅,似乎不忍心,一邊幫秦棣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關心問道。

“謝謝,沒事,我沒事!”秦棣看著眼前美人瓜子臉的美女,露出一個苦笑,心裏微有感激。在整個t16班,唯有眼前這位漂亮班長對他還算厚道,而且心腸不壞,好打不平,在t16班挺有威勢。

幾個抱著痛打落水狗想法的仁兄一見漂亮班長出馬,撇了撇嘴,也沒再咬著不放窮追猛打。

“秦棣,唐老師性子雖然冷了點,其實人很好說話。你明天去了,說兩句軟話認個錯,這事就過去了。”標準瓜子臉的文琪人雖小,骨子卻有股雍容氣度,脖子裏係著愛馬仕的絲巾很豔,不過令秦棣驚奇的並非她有錢係著這條一萬多塊的小絲巾,而是一個標準出身不簡單的女孩還保持一顆平易近人心就難得了。而且,她從不咄咄逼人,與人相處,一直都是潤物無聲,難怪她在複大人氣非但不減,隱隱與第一校花並駕齊驅之勢。

“文琪,謝謝你!”秦棣撓了撓頭。

文琪嗬嗬一笑:“同班同學,木用客氣。”

揮了揮手,與秦棣擦肩而過。等她走到走廊的盡頭,文琪輕輕回首,燦爛一笑,道:“秦棣,記住,見了唐老師,態度一定要懇切一些。”

秦棣狠狠點頭,心裏沒驚起太多漣漪,容顏氣質萬中無的女孩,豈是他這隻孑然一身的癩蛤蟆能幻想。不過一想到明天要麵對那個拒人於千裏之外,冰冰冷冷,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唐老師,秦棣臉部的肌肉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

或許由於性子,又或許由於身世,秦棣絕對是一頭不踩過線,不做出頭鳥的好鳥,而且是那種不惹麻煩死讀書的異端,所以他前兩年的大學生人都沒有一絲精彩,強悍到與世無爭,偶爾自嘲自己是個有故事的中年滄桑男子,不過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根本沒有揮霍青春的本錢罷了。

哪個少年不想禍害良家,酣暢淋漓,左擁右抱呢?

所以秦棣望著文琪s形飽滿的身材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他嘴角勾出一絲苦笑:“賊心是有,卻沒有做賊的本錢。”

輕輕的搖了搖頭,空空****的走廊,隻剩下他一人:“那一幕幕的慘劇,真是一個夢嘛?”

他自嘲地一笑。

這是一個對他而言十分嚴肅的問題,至少現在的他,還不想背負這一切,連麵對的勇氣都欠缺。

所以每次這個夢魘過後,秦棣通常選擇無視的同時,盡量調整心態,因為那個夢,太過真實,隱隱與他身世有關。

下了教學樓,已經華燈初上,秦棣走在一條僻靜卻寬闊的校區街道上,路上盡是成雙成對的年輕鴛鴦,看得秦棣也心有戚戚然,聯想到養活自己都是問題,那有資本去玩女人。

口袋裏隻剩下八十多塊,連路邊野雞也不夠放一炮,人生還真夠悲催。

走到街道的盡頭,一盞路燈之下,一座孤零零三層樓房高的超市攔住了他的去路,門前沒有顧客往來,冷冷靜靜,隻有超市內燈火明亮。

秦棣愣了一下,記憶中這裏似乎是一塊空地,卻也沒多想,有些口渴的秦棣如同很多人走進市超一樣朝著大門走去,甚至連這座超市的名字也懶得看一眼,以至於他根本沒發現,這座生意冷清的超市大門頂端掛著四個詭異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