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古藏(兩章合一)
塞上咽候,軍事重鎮,兵家必爭之地,能被曆史如此評說的城市,大概隻有“三秦鎖鑰,五路襟喉”的延.安。
這座鑄就了一代又一代偉人傳奇的古城,在毛偉人登臨絕頂後,被譽為中華民族聖地、革命聖地。
在位於延.安以西,延河、汾川河二水交匯之處,盤臥著一個修士界最頂尖的豪門世家——蒙家!
同為天下五大之世之一,蒙家的祖地卻沒有秦家秦城的雄偉,亦不像泰山金頂那般氣勢磅礴,更沒有浩瀚的建築,這裏隻有一座小鎮,木房,磚瓦,石橋,流水,人家,無數霧氣,將整座小鎮籠罩,像極了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這就是蒙家的祖地,有點寒磣得不行,或許唯一能支得起場麵的,大概隻有小鎮中心那座蒙家的祖廟。
一道一道綻放的光霞,璀璨無比,結成一道道聖神的符紋,繚繞在這座小鎮最聖神的地方。
“秦家封城,七個月後出世,終於坐不住了嗎?是在為奪龍之戰準備嗎?難道這一次,秦家也要插一腳?”
一道聲音從在蒙家祖廟最深處響起,給人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很滄桑,很悠遠,仿佛從跨越了古老的時空。
“李貴奴在秦家封城前,出了秦城,這是秦家的故意安排嗎?”
蒙家祖廟內,數個老人,盤坐在這座氣勢磅礴,供奉著蒙家祖先的大殿上,整個陝省發生的一切,似乎都難逃過他們的雙眼,李貴奴出秦城,秦家才封城。很耐人尋味,傻子都知道秦家是故意放他出去。
“七個丹道,一個道嬰,對付一個晚輩,李家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氣魄啊!”另一把聲音響起,聲音一樣飄渺,似乎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不,不止如此,李鑫似乎又派出了高手。”盤坐在對麵的一個老人嘿嘿冷笑道。
“王家那邊。有消息嗎?”先前那道悠遠的聲音輕輕問道。
“沒有?”一老人搖頭回答道。
“他到沉得住氣啊!既然如此,我們蒙家就隻能置身事外靜觀其變了。”那悠遠的聲音沉吟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蒙家也該動一動,淡淡道:“我們蒙家有多久沒在外麵走動了?是一百八十年,還是兩百八十年呢?傳我命令,派蒙堅、蒙戰、蒙敵等人出鎮。這一些年輕人,是該好好出去鍛煉一下。。。這天下,遲早是年輕人的天下,現在不出去磨礪一番,將來如何成大氣。”
“族長說得是。”下方盤座的四個蒙家老人應了一聲,卻都感到心駭,蒙戰、蒙敵、蒙堅這三人。可是蒙家最傑出的人傑,家主竟然一口氣將他們全派出去,一樣很耐人尋味了。
“你們下去吧!”
四個蒙家老人,沒有遲疑,紛紛退下。
直到確認這四人走完,絢爛光芒中,一道蒼老的身影,站在大殿中央,默默的看著大殿之上供奉的祖先神像,喃喃道:“秦黃啊秦黃。當年你把親孫子逼上絕路,讓多少人寒透了心,這是天意還是人禍呢?要是你這一步走錯了,你秦家數千年基業,可就真的毀了?秦棣。秦棣,真是一個好名字,王戟好大的數計。”
一樣的話,一樣的容內,在數百裏外的13朝古都西.安靠近秦嶺的一座大山上響起。
趙家,天下五大世家之一,一樣派出了三個年輕一輩的高手,趙孤九,趙唯一,趙淩霄下山。
“八百裏秦川塵土飛揚三千萬懶漢高唱秦腔,波瀾壯闊前,怎麽少得了我趙家!”
飄渺的聲音,在趙家祖地輕輕的響起!
“玉不琢,不成器,將來的天下,是他們的。”
這一日,封山上百年的蒙家和趙家,竟然派族人出山,一石激起千層浪。
“要波瀾壯闊江山如畫了?”
這一消息傳開,整個修士界震動,激起軒然波,而後徹底沸騰,許多人議論紛紛,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五大世家這是想幹嘛,逆背祖訓嗎?”
“非滅國之戰不出世,非滅族大禍不得離開祖地,趙家、蒙家竟一口氣派出八個年輕一輩高手?難道大亂將起嗎?”
消息傳得很快,從八百裏秦地,飛一般的向著天下各個角落散開,各大隱世世家,隱世門派都覺得不可思議,從上到下都在議論。但誰也不敢派人調查,沒人敢觸怒這兩大世家,而唯一知道一些內幕的人,紛紛閉嘴,嘴巴硬得緊,隻是靜靜的觀看。
自然而然,沒有人知道,蒙家、趙家之所以派人出山,僅僅因為一個對現在而言,無關大局的小人物。
火車在鐵軌上顛簸,一路奔馳,出了瀘上一帶,進入浙省杭.市,躺在床鋪上的秦棣自然不知道陝省發生的一切,他當然沒放鬆警惕,李家那八個丹道強者給他的壓力太大,也清楚自己能成功的從深海逃出來,完全是因為李家太低估了他,也有幾分運氣的成分,李家千算萬算沒算到秦棣身上有一截可屠殺丹道強者的枯枝,這就給他創造了逃走的條件,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不會太多,一旦讓李家那八位丹強高手知道他殺了李壽山幾人,接下來一係列的行動,將如暴雨一般,一浪凶過一浪,所以哪怕出了深海,火車進入杭.州地帶,秦棣也沒敢動用真氣壓製傷勢,不時咳出一兩口血,也是車廂裏裏唯一的聲音。
“李家……”秦棣咬了咬牙,一縷縷鮮血從他指縫間流淌。
他受傷太重,又沒有真氣鎮壓,好幾次險些昏過去,幾次都陷入神智不清中,心肺間轉來陣陣撕裂疼痛。一張臉慘白的可怕,一把一把的靈丹往嘴裏塞,這才壓製正在快速惡化的傷勢,治住了咳嗽。
車廂裏也終於沉默下來。
那個身段不錯的女子大概出門在外,小心防範。從秦棣進入車廂起,她就一直躲在鋪上沒起來,也不知道是真睡了還是假睡。
對麵的中年男子在熄燈後拿出了手機,時不時的斜眼注視秦棣,又瞄了瞄床鋪上的女子,來來回回。在短短兩個多小時,竟有數十次之多。
秦棣合衣躺在床鋪上,哪怕他受了如此受的傷,努力的壓製自己的氣息,但以他敏銳的神識,廂裏的一切。一樣難以逃過他的感應,中年男子不時看向他的目光,他發現了,卻沒心情去理會,這次去湘沒有目的,純粹是逃亡,並不一定會呆在哪裏不走。
從出深海那一刻起。秦棣就沒想過要向誰求助,一切得靠自己。
簡單的說,無論李家派來多少高手,他都得一人麵對,沒有救兵增援,是生是死得靠他本事。
這還真有一點亡命天涯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很不好受,令他心頭升起熊熊怒火。
“李家,早晚我殺回,親自滅了你們一族。”秦棣咬了咬牙。牽動了傷勢,又咳出一口血,決定火車一出杭.州地帶,拚著被李家發現的危險,也得先將傷勢控製住。
火車還在顛簸。秦棣心情難以平靜,起床走出廂,在過道吸煙區默默點然一支煙,因為是近淩晨五點,吸煙區裏沒其他煙鬼,秦棣默默一口一口抽著煙,卻沒敢抽入肺裏,看著窗外兩旁的農田,樹木,山丘,都在飛快的往後奔馳而去——亡命天涯。
秦棣有種感覺,自己似乎都在逃,從秦城逃到漢中,從漢中逃到深海,從深海又該逃到哪裏去呢?這一下,他真有些迷茫了。
正想得出神的時候,一個聲音耳畔響起:“兄弟,借個火!”
是同車廂的那個中年男子,嘴裏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很人畜無害。
秦棣沒猶豫,遞給他火機。
“兄弟,你哪裏人?”男子點燃煙,遞回火機,吞雲吐霧問道。
秦棣隨便報了一個連他也不知道的地名。
他又問了秦棣去哪兒?
秦棣胡亂說了一個。
“兄弟,你不簡單啊!”那男子突然來了一句,臉上的笑容一斂,一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秦棣。
“怎麽說?”秦棣挑眉,終於抬起頭,仔細觀察這個男人,興許是一開始秦棣就沒有把同車廂的兩個人放在心上,一路都在壓製氣息和思考著下一步行動,不可避免忽略掉了什麽東西,至少一個譜通人的眼神,是不會被秦棣稱之為“炯炯有神”。
“其實我們那車廂的人都不簡單。”那男子微笑,突然壓低聲音,在秦棣耳邊道:“那個女的,似乎也沒哪麽簡單!你剛才沒看到隔壁幾個車廂的乘客個嗎?我估計著,就是衝她來的,古藏動心人啊,誰不想搶到手?難道兄弟不是為古藏來的?”
秦棣沒說話,冷冷的看著他,因為這個男子壓低聲音的一瞬間,分明用上了一種傳音秘法,雖然在秦棣看來,這秘法十分膚淺無比,可至少證明這家夥不是普通人。
那男子臉上的微笑不變,抽了口煙,輕輕地道:“兄弟,不用這麽警惕,我不是壞人……當然,在這種情況下,你懷疑我也正常的,何況你……”他頓了一下,從身上掏出一塊木片,飛快的遞到秦棣手裏,繼續道:“何況兄弟這一身傷,不輕啊,我一路觀察,你吐了十多次血,服了三種靈丹…………我猜測你這傷,是傷到了心肺。
秦棣冷冷而沉默地看著他,不在壓製真氣和氣息,悄悄摧動真氣化玄刀,一旦發現眼睛這家夥不對勁,立刻斬殺。
那男子顯然也發現秦棣身上的氣息淩厲起來,飛快地道:”兄弟別緊張,我真不是壞人,你先看看這東………哦,忘了介紹一下,我是一個醫生!雖然,我和別的醫生不太一樣,不過一樣是醫人治人。”
秦棣仔細瞥了他一眼,同時小心防範他,這才低看看著手裏的木片。
很精致的一塊檀木,散發出淡淡的幽香。但絕對不是世麵上那些價值不斐的紅木,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字——巫,下麵則是他來曆的名字。
湘,許家,許貴山。
秦棣愣住了。
許貴山瞧著發呆的秦棣。微微一笑,伸手拿回木牌,笑道:“現在兄弟應該清楚我為什麽知道你不簡單了吧?”
“原來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秦棣皮笑肉不笑地眯了一眯眼,湘省許家,他沒聽說過。但巫,可鼎鼎大名,在古遠時代,這巫族可是與神魔並存的存在,這一族能溝通天地,能調動宇宙中最神秘密的力量為己用。肉身強大,神通無敵,一拳砸下,碎山裂地,一箭射出,日月可碎掉,隻是這一族人。早就消失時間的長河裏,這個時代裏,那有真正的巫存在,而眼前這個自稱是許貴山的家夥,不過是修煉巫術的人,絕不會是巫族的後代。
所以秦棣沒有一點驚訝,也沒肅然起敬,在湘省一帶,遍地都是古巫世家,在這裏碰到一個。秦棣雖然有些驚訝,還沒到震驚的地步,唯一讓他警惕是這家夥的來意,他並不認為許貴山是與他套情,在這個時候任何風吹草動。秦棣都不得不防,何況是一個主動上來搭訕的修巫之人,秦棣甚至懷這家夥是不是李家派來的人。
在亮明身份後,許貴山似乎沒發現秦棣對他的防範,興許想證明他真沒惡意,他反而退後兩步,微笑道:“兄弟,你這一身傷真不輕,想徹底全愈,恐怕沒有幾個月時間,估計不行,我恰好懂些巫醫之術,出門相識便是緣分,兄弟,你要是信得過我,讓我給你瞧瞧,信不過,我不勉強……哦,對了,兄弟貴姓?”
“姓秦。”秦棣道,有些意外,巫醫?這頭年還有真正的巫醫?他有些不信,卻沒有回絕,從這家夥主動找上來,到主動提出給他治傷,秦棣就敏銳的擦覺到有些不同尋常,另外他記得這家夥說這一車廂的人都不簡單?已經警覺起來的秦棣放開神識,果然發現這節車廂裏麵的異常,八個車廂裏,十三個乘客,竟有八人是修士,不,有五個跟眼前的家夥一樣,修是古巫術,秦棣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有如此多的同道,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眼前的許貴山,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不認為這家夥真的是好心泛濫,給他治傷。
他色聲不動。
許貴山語重心長地道:“秦兄弟,你這傷,得趁早治,這一路不會太平安啊,你有傷在身,恐怕真要動起手來,是占不到便宜的。”
“許兄,這傷你真能治?多長時間能治好?”秦棣問道,忽略掉他後麵的話。
“一個月,兄弟要是相信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保證治好你的傷。”許貴山一臉篤定道。
“許兄沒有要求?”秦棣旁敲側擊,內心鄙夷這家夥,一個月?他倘若不是怕李家誰時會追上來,隻需要數天時間,傷勢便能全愈。
許貴山一臉古怪的看了看他,有些氣憤道:“秦兄,大家明人不說假話,你帶著這麽重的傷上車,為的是什麽?其實你我心裏都有數,巫族古藏的鑰匙,誰不想得到?畢竟這可是中古時代有名大巫的洞府,必藏有驚天寶物,甚至……這座古藏,據說跟九黎族皇者有關,現在整個湘省都收到了消息,各方都有行動,而這節車廂裏的人,不過是各個修巫世家派出的眼睛,是來盯著那個女的…………我呢,怕這些眼睛提前動手,有些勢單力薄,想找兄弟你聯手,順便治好你的傷勢,如果真讓我們搶到那東西,我也不占你便宜如何?”
秦棣有些明白了……這一群人不是奔他而來的,而是為了某件東西,似乎是什麽古藏?如果換在平時,秦棣或許會感心動,但現在,哪怕真是一座古藏,他也不興趣,一口回絕道:“對不起,我不感興趣,你找別人吧!”
大概是沒想到秦棣如此回答,許貴山整個人愣住了。
秦棣掐滅手裏的煙,轉頭離開,那家夥卻從後麵跟了過來,還小聲道:“兄弟,你我單槍匹馬,這個時候不聯手,一旦爭奪起來,肯定吃虧。”
秦棣沒理睬他,那家夥仍然努力不懈地要拉他入夥,直到秦棣拉開車廂的門,他才一臉遺憾的收聲,似乎對裏麵的那女人十分忌憚。
不過這一路上,許貴山一找到機會,便在秦棣耳邊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秦棣視而不見,如果不是有傷在身,情況不允許,他早就出出狠狠教訓這家夥一頓。
一出了杭.州地帶,秦棣不在壓製氣息,躺在床鋪上默默運轉《九五戰神圖》,調動全身的生機,穩住傷勢。與此同時,一縷一縷的天地精華不湧入他體內,然後順著筋脈向著傷口流去。
精氣如涓涓細流在他心肺間流淌,終於令欲要惡化的傷勢得到了緩解,一些斷裂的筋脈和血管開始緩慢的愈合,心肺幾處已經裂開的地方,綻放起絲絲紫光,那是生命精華在流轉,在滋潤傷口。
第二天下午,傷勢有些好轉的秦棣睜開眼睛,而火車也在這個時候抵達長.沙。
秦棣忍著仍然劇烈撕痛的傷勢下車,發現許貴山以及那女子,而兩人身邊,已經多了六個人,八人一起順著人流下了月台,越走越遠,消失在人流中。
秦棣故意的在原地站了半分鍾,他不想摻和進這群人所謂的巫族古藏中去,跟著最後一批人流出了檢標出站口,秦棣心裏立刻有了強烈的危機感,直覺告訴他必須得盡快遠離此地。
……
我在運醞釀個大高.潮,快了!秦棣被追殺,應該能算是一個小高/潮,不過這得有個過程,而五大世家和整個修世界的麵紗,也得一點一點的揭開,一些重要人物,也快登場,不過這得需要文字,而本書,從這一刻起,才算是真正的拉開了序幕,精彩將一一登場,而接下來的節情,已經不能用都市的手法寫了,就得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