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魔與否

我們真的順著原路返回了,中間卻沒有誰先說話,大家都很安靜,來的時候我們還是滿麵愁容各懷心事,走的時候卻都像放下了千斤包袱,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這樣的變化吧。

雖然最後殘留了不少的麻煩事,但是之前那灰茫茫不知所措的未來卻一下閃現出了希望,所以我的心裏也開懷了很多,但是我也明白“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的道理,來到這裏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心情沉悶,不知所措。

而我卻得到很多的進步,克服了自己猶猶豫豫的心理,也知道了崔先生的故事,同時還有崔先生送的玉扳指那裏麵蘊藏了崔先生的修為和氣運,也是那逆天之陣所殘留下來的東西,雖然比不過《承天心得》放入書架不然我們也不用思考了,直接救活齊物不就好了?

但也正是因為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那麽按照禍福相變的原理來說,馬上就會出現禍事了,而且這件禍事絕對不小,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啊。

我們走到外麵那個殘破宅子的時候,我看著這殘破的一切,忽然想起在幻覺中看到的那一切,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悲傷,不過百年的歲月,這裏的人,這裏的房屋,早已變化了不知多少,唯有此地的山水河流,青鬆依舊,終有一日這裏的山水河流,乃至這周天的星辰也會消逝,時間的長河裏沒有什麽逃得過成、住、壞、滅的變化,可是在這變化之中,又好像有些東西從來沒有變過。

在崔先生那裏,我感覺有了很多明悟,我並不如崔先生擁有絕世的天資悟性,也沒有他兒子那種念念相繼的堅定,我很懶也很笨,絕對談不上什麽大智慧之類的東西,在崔先生感悟生命真諦的時候,我還在糾結於作業寫不寫的完,在崔先生開始編讀經史子集的時候,我還在思考怎麽從師父那裏多套點壓歲錢。

正在我自詡感悟的時候,徐麟忽然喊道:“快來看,齊兄怎麽在這?”

我急忙轉身看去,那裏確實有一個男人躺在那裏,身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手腕上係著一隻百達翡麗的鑽表,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濃烈的人名幣味道,齊涵不是被抓走了嗎?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他逃了回來?

我們急忙上前查看,徐麟替他把脈之後,點了點頭示意他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然後拿起放在齊涵黑色的西裝外套上一張白紙,那白紙上隻有簡單的幾個字:“留下心得於木桌上,自然可見剩下兩人,如若不然,後果自負。conad1;”

寫的字極其淩厲,更加讓人不爽的是這張白紙裏所寫的內容,那裏麵的內容無比的囂張,那種命令般的語氣讓我極其不爽,但是確實沒有辦法,趙廣東看到這上麵的內容後,眼神很是閃爍,好像在坐著什麽決定。

“和我們一起出去吧,你知道的要是那個邪師沒有先來這裏,而是去找我們,那麽我們這些人絕對連埋屍地都準備好了,你是我們之中唯一有能力暫時讓那個邪師感到忌憚的人,而且你留下也沒用,你打不過那個邪師的,留著命,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齊物姐姐,相信我沒有騙你,我隻是不能確認是否要真的告訴你罷了。”劉易還趴在秦濤的背上,但是對趙廣東說完這番話之後,趙廣東就不在說話了,帶頭離去。

我歎了口氣把《承天心得》放入書架拿出來,放在那種木桌子上,然後徐麟背起齊涵,我們又一起上路了,從這裏回到我們原來的那裏需要一天多的時間,但是所有人都勞累了,按這個估計,晚上的時候,我們還是得休息。

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這些人都不是凡人,萬一非要連夜趕路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出來之後看著自然的風光加上還要走不少的路,聊天就必不可少了,我畢竟沒有受過正規修煉,讓我不說話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我會覺得和貓撓心一樣的不舒服。

“徐麟,剛才我上獨木橋以後發生了什麽?我是怎麽到對岸的?”我很是好奇的問徐麟。

“你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嗎?反正我們看到的是你走上去以後,就閉眼了,然後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往前,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走到對岸,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你拿到了手上的書和玉扳指,不過我覺得你這種情況算是出陽神了,但是以你的修為又不夠,所以我也不清楚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我還想讓你說說呢。conad2;”徐麟嗬嗬笑道。

我把我從最初遇到幻覺開始,一直講到最後掉下懸崖,遇上了崔先生,然後崔先生給我講的故事,最後再怎麽的出來,反正那一趟經曆亦真亦幻。

徐麟他們聽了之後也不住的歎息,原來能來到這裏的都有各自的因果,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崔先生最後對我的告誡,我和齊熏是有緣無份的,我本來以為是因為趙廣東拿走那本書去救齊物,但沒想到趙廣東做出了這個選擇,那麽我和齊熏的劫數和分別又將出現在什麽時候呢?

其實仔細想想崔先生說了齊物會出事,卻沒有說老趙他們會有事,其實在話語間已經暗示了趙廣東的選擇,隻是那時候因為我的想法已經固定了,所以我根本沒有去思考崔先生的深意,要不然那時候我就放心了。

其實所謂的預知未來本身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吧,知曉未來之後的所做所為或許也是符合於命運本身,人們隻是在命運的潮流中掙紮,卻不知道這份坎坷與糾結最終的歸宿是什麽?隻有那超脫於其外的人,才能靜觀其變吧。

我們跋涉了一天的山路,中間隻是休息了很短的一點時間,也是在那個營地裏收拾了一些必須的行李,大部分的都丟在那了,然後就在那裏吃了點東西,還好的是在這段時間裏齊涵醒了過來,要不然我們帶不了多少行李的。

齊涵對我們說,他完全什麽都不記得,唯一的記憶就是那天進帳篷睡著了然後醒來之後還在這裏,如果不是我們告訴他,他完全不知道會發生這麽多事,當然就連齊物和齊熏的事我們都沒有隱瞞他,他看著齊物也很是傷感,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著趙廣東的肩膀安慰道:“回去我去找爺爺去,還不信了滅不了那個邪師。”

本來我們聊得還算好,齊涵本身也隻是安慰趙廣東,而且也沒有把那個邪師放在心上,或許在他的心裏那個邪師根本不算什麽東西,也不是他們齊家的對手,直到劉易出來說道:“那個邪師根本就不是人了,他是魔,如果得到崔先生寫的《承天心得》放入書架之前,五大家族的剩下幾個族長也好,江楚哥哥的師父也好,拚盡全力都能收拾掉這個邪師,但是當他得到這《承天心得》放入書架之後,莫說齊家,五大家族和無憂祖師拿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所以現在我們都要思考一下如何對付那個邪師了。conad3;”

趙廣東到還是正常,但是齊涵卻驚呆了,喃喃的問道:“這個邪師這麽厲害?那之後應該怎麽辦?等那個邪師用完了那本心得之後,我們豈不是就隻能等死了?那個邪師難道還要問鼎天下?即使有這想法連天仙和五大家族都沒有辦法誰還攔得住他?”

齊涵所說的也正是我們所擔心的,如果早知道那個邪師會這樣或許我就不會把那本心得留下了,我應該給趙廣東更好一些,所以我有些埋怨劉易,但劉易倒是表現得很淡然道:“我說的五大家族和無憂祖師奈何不了那個邪師不是因為打不過他,是因為不能隨意插手凡塵之事,那個邪師也不會自己去找死這是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是陰陽劃分,若有極強的人妖出現,都必然的會出現能製約其存在的事物,五大家族和無憂祖師都是沒有製約的存在,所以都不會任意幹擾世間正常的運作,而這個邪師或者說這個魔他已經幹擾這個世界的正常運作了,必然會出現能夠製約他的存在。”

劉易說完我就明白了,最近對於這種對立的感悟很多,萬事萬物都有兩麵,所以那些聖賢是不會隨意幹預世間事物的,像佛陀釋迦牟尼,本來以證至圓滿果位,依舊要化現出不同的狀態,而且從不以神通製造違緣。

所以這個邪師或者說這個魔,要不就老老實實隱去自身,但是如果他會這麽做就不是魔了,魔都有無盡的**和非凡的認識,如果真的都去隱世居住就和我師父一樣了,也正是因為他們不懂得世間之理,所以縱使力量極其強大,但也一定會被製約,狂風雖勁,暴雨雖強,卻來得快去得快,遠不如細水長流,春風化雨潤澤眾生。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勝,木強則折。故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我給他心得雖然是助長於他,但其實也是在側麵加速其毀滅的速度,如此說來,還真的不用擔心那個邪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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