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女鬼的故事

一秒記住,

我終於在痛苦逼迫的精神緊張之下畫好了幾道符,之所以是要幾道是因為血放的夠那麽多,老趙說放的時間久了靈氣就消散了,沒辦法隻能用了,不用也沒用了,我欲哭無淚啊,不過符既然畫好了,他們每人一張,我還可以留點當存貨,下回用。

我拿了一張符,照著書上的方法,凝神於天目穴,然後劍指夾符,誦咒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五六陰尊,出幽入冥,永鎮中位,護之仙成,腳踏七星,靈光永在,燈在魂在,燈滅魂消,無畏無懼,隨我號令,乾坤正氣,雜縛流行,金石為開,精誠所之,急急如律令。”刷的一下拍到自己的腦門上。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世界真的不一樣了,以前的世界是穩定的,現在卻是流動的,當然基本的輪廓和常人需要看到的都看得到,隻是現在的世界感覺無時不刻不在散發著什麽,然後這種東西沒有規律可循,流動的極快,我看了看老趙,老趙的身邊有中淡淡的金色光芒在流動,我終於知道這種能看到氣的眼睛有多麽的神奇了。

我如法炮製的給他們也每個人用了一張符,讓他們都能看到氣的流動,他們都表現的很驚訝,就連秦濤也驚呼了一聲,人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實像的時候會有不同的表情也是不同的,這種符的效果是兩個時辰,也就是說四個小時之後會自動消失這種景象。

我們要抓緊時間啊,老趙看到我們幾個這種模樣大致也知道我們都開了眼了,於是很快的說:“別耽擱時間了,你們開眼的時間不多,我們馬上開始,說著從自己的包裏把佛像拿了出來,還是那天的三尊,然後放在那裏點了一根香手持念珠,盤坐在地上默默誦經,然後拿了一個小瓶子,那個瓶子上寫了陀羅尼咒,他打開了那個小瓶子。

佛性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暈,這種光暈鋪滿了整間茶館,那個瓶子裏有一縷如煙塵般的東西飄散了出來,然後在外麵慢慢的凝聚成具體點的形態,但是看起來很恍惚,看得出來那是一個民國服裝的女子那個女子看起來也算是很漂亮的了,這和之前那副怨恨的模樣完全不同了,現在是一個端莊的少女。

她的臉上顯露出怯怯之色,好像並未理會我們,因為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我們幾個都有點發愣,她忽然對著茶館的內室緩緩的跪了下去,然後雙手合十的輕聲說道:“小女子秋華,見過上仙,上仙駕到有失遠迎望祈贖罪。”

拜完之後也沒有理會我們,轉過去對點著香散發著柔和光芒的佛像叩拜了幾下,然後才回過身對我們做了一個行禮的動作說道:“幾位先生好,小女子有禮了。”

我這時才想起我們是來問她有關那個邪師的事,我正要發問,曾瑤就率先問道:“秋華姐姐,你好像很可憐啊,是不是有什麽事能不能告訴我們呢?這兩位都是大師,到時候可以幫你超度,讓你重新輪回。”

她婉約的一笑,用那種柔和的聲音說:“謝謝各位大師了,但是小女子怨氣拖地藏王菩薩大誓願之佛力以消,隻是因為小女子心頭還有一件執念未消,地藏王菩薩說弟子世間還有因緣為了,所以不能放下此世間,要我自己去完成因果,要不然的話那個時候小女子就跟著地藏王菩薩離去了,但是現在我想完成自己的因果。”說完帶著歉意的躬身。

我這個時候才有機會發話,我問她:“你知不知道抓住你的那個邪師在哪?你又是怎麽遇上他的?你告訴了我們以後,你願意完成什麽因緣都無所謂了。”

“小女子一人恐怕難以完成這些因果,所以還要請幾位大師幫助了,對於你們說的那個人我很了解的,我從小看著他長大,如果幾位大師能幫我完成自己的因果的話,我就以這個作為報酬回報給幾位怎麽樣?”秋華依舊沒有忘了臉上的笑容。一副很有教養的模樣。

不過她的話我還是覺得很氣憤的,我們好心好意幫你,你之前還把我們給弄了個半死現在還敢威脅我們,真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我正想嚇唬她,曾瑤就問道:“秋華姐姐,你說說你過去的故事吧,我們不知道的話怎麽幫助你呢?”

“嗯,我就從我出生講起吧。”那個叫秋華的女鬼微微點頭說。

“我現在還記得我爹說,我降生的那一年是一個戰亂的年頭,而我正是冬天降大雪的時候出生的。那是冬天的第一場大雪,因為我們家隻是普通的農民家,那時候正是清朝的末年,鄉裏的官紳都預知到了朝廷的末日,但是他們不告訴老百姓,他們隻說有外敵入侵,朝廷要打仗,所以需要征收軍費,然後各家各戶都必須要上稅,那個時候我們家的地是租用的一戶姓田的地主的,田家是大戶有上千畝的良田,幾所大宅子,根本就不怕那些鄉紳征收的一點微末銀兩,反倒在我們這些農民的身上克扣出來。

那個時候我們家就在地主和鄉紳的壓迫下正是家裏最窮的一年,而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降生的,我爹姓泉,我娘生下我之後,我爹很開心,雖然我是個女娃,又是在那樣的災年,我爹毅然決然的要讓我好好的生活下去,還去請來了村裏的老秀才給我取名,那個老秀才看到外麵的大雪,也沒有想太多,說我是個女孩子,男要窮養,女要富養,所以給我取名雪華。

雪是外麵的大雪,但是華是寶藏的意思,而我就是大雪帶來的寶藏,所以我就叫“泉雪華”。我爹在那一年帶著我終於熬了過去,但是本來坐月子的我娘,就因為營養不良活活的餓死了,我爹說我娘死之前還把我抱在她的懷裏,讓我吮吸著她的**,讓我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最後對爹說,我是老泉家的寶藏,一定要讓我活下去。

那也是一場大雪,那個冬天的最後一場大雪,我娘終究沒能熬得下去,她帶著笑容走的,我爹說那個時候我娘臉上隻有喜悅,我爹帶著我一個小女娃,經常求爺爺告奶奶的養我,鄉親們都是善良的人,這家一口米,那家一口麵就把我養大了,而我在這個村裏最後的那一年正好是七歲了。

我們家在這幾年越來越差,朝廷終於倒了,鄉紳都變了土匪,收起了保護費,在那個軍閥混戰的亂世,我們家生活的越來越差,我們家欠了田家越來越多的糧,到我七歲那年已經到了根本還不起的時候了,添加可沒有那麽好心放了我爹,他們決定把我帶到家裏去當一個童養媳,並且答應還會給我爹免去所有的欠債,以後再也不用交租,運氣好田家的老爺還要給我爹打賞。

我爹那個時候隻能無助的看我離開,那時候我還不大,我就任由他們把我帶走了,那個田家的老爺住的是一套大宅子,來和我爹說媒的那位媒婆說,我住在田家那就比已經跑了的皇帝老子住的還舒服,我到了田家一看,我雖然不知道皇帝是居住在哪裏,但是這裏看起來實在是太奢華了。

在那個宅子裏亭台樓閣,婢女傭人,假山水池真的就和人間仙境一般,我剛到那的時候就見到了我未來的夫君,他叫田韻,比我大幾歲,長的眉清目秀的,那個時候民國讓我們絞辮子,普通人也就一刀了事,富庶的人家還要好好的籌劃一下,而他的頭發絞了以後看起來人更清秀一些,隻是那個時候我看起來他的臉上很沒有生氣,臉色蒼白的很,一點血色都沒有,我這種做童養媳的不僅以後要當小妾,之前還要像傭人一般照顧他那位大少爺。

田韻那個時候對我很好,他說他很喜歡我的眼睛,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我的眼睛似得。他問我的名字,我說我叫泉雪華之後,他說這樣不好,他姓田,冬天的時候雪是壓著田的,在秋天的時候是豐收的季節,所以他做主幫我改成泉秋華,這樣我以後才能跟他在一起。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為何要和他在一起,昨天地藏王菩薩給我看到我過去式的景象,我才知道原來我和他有因緣未了結,而或許這就是這一世因果的來源吧。

我和他在一起學習,一起長大,我那個時候並不清楚為什麽田韻吃的山珍海味,但是身體還是越來越消瘦,甚至開始吐血,臉色越來越消瘦,而那個時候我和他在一起八年了我十五歲了,而他已經長成了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了,而這就是我們兩該洞房的年紀了。

之前在我的心中,田韻是一個大哥哥,他會教我寫字,教我讀書,我生氣了他會逗我笑,我生病了他會喂我吃藥,有什麽事他都是幫我承擔下來,甚至有時候會被夫人責罰,但他每次隻是俊朗的笑笑,從來不會打罵我。

我和他成親的那個晚上,我雖然害羞,但我並不是不了解這意味著什麽,但我很開心,我沒有絲毫的拒絕,但我不知道其實這隻是噩夢的開始,在那個夜晚之後,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我就發覺他不再笑了,臉色變得肅穆起來。

我當時很好奇,但他卻不理會我,甚至對我露出厭惡的神情,對我說他忍受了我八年了,現在終於可以離開我了,他是高貴的田家少爺,我隻是一個草根般的富家女,我有什麽資格呆在他的身邊,看著我在**苦,他隻是很冷漠的離去了。

他剛剛離去,就有人闖了進來,把我綁走,把我帶到了山上,根本不理會我的痛苦,他們把我帶到了一處洞穴裏,那裏有一個人說這是不見天,不見地的地方,可以任意施為,那裏的人點燃白色的蠟燭,然後把我綁在棺材板上,有幾個穿著奇怪的人為在我身邊念誦著晦澀的咒語。

在那種咒語的控製下我發覺我的身體慢慢的不聽控製了,我感覺氣血都凝滯了,我隻能像一個短線的木偶一般在那任人擺布,一直到最後,他們把我直接放在棺材裏,然後釘上棺材蓋,讓我在絕望與未知的痛苦下被送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