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星鬥璀璨

那一瞬我的腦子忽然空白,這一切的謎題我忽然明白了,為何會有那奇怪的熟悉感,女子離去時我為何會覺得有東西離我而去,真的有東西離我而去啊,雖然那已經是在幾十年前,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永遠都是跨越時空的,他超越了世間一切的氣,是天道賜予眾生最可貴的禮物,又是一份獨特的詛咒。

我總覺得心裏塞了什麽似得,我知道那一切我都不可能重新得回來了,但我卻忽然覺得心裏有那麽一絲怨恨,怨恨師父的不作為,怨恨父母的拋棄,怨恨祖先的遺訓,既然是人就做好人應該的事不就行了嗎?為何一定要追尋那虛無縹緲的仙道?為此拋棄了多少東西啊?雖然如果不是那時父母的拚死,我決不能在這裏思考那麽多,但是我那時還小,懂什麽啊?一個人生活的感覺,真的很孤獨啊。

那種怨恨起初隻是一點,到了後來我卻覺得如一顆種子種在我的心裏,胸口像要爆炸一般,氣息都喘不上來了,我知道那是一種絕對的痛苦,可我無能為力,隻能默默忍受,不知何時,我身邊的幻象不知何時消失的無隱無蹤了,隻剩下了一片絕對的黑暗,而我就在這片孤獨中掙紮。

死亡,漸漸的逼近。

朦朧間,有一抹亮光穿了出來,一個模糊的聲音似輕聲,似清郎,那個聲音淡淡的吟誦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正氣歌》放入書架?我的腦子一下恢複了清明,難道是師父?我依舊在這片黑暗中,根本逃不出去,周圍一片渾渾噩噩,但是好在我的身體恢複了動力,雖然還是很僵硬,但我掙紮了一下,摸出一張符來,憑借上麵流動的氣我慢慢的認了出來,然後滿滿的壓下心裏的恐懼,掐決蹋步,大聲的頌咒道:“朱雀淩光,神威內張。山源四鎮,鬼兵逃亡。神蛇吐氣,邪精伏藏。魂台四明,瓊護萬靈。玉真巍峨,坐鎮金堂。手揮紫霞,頭戴神光。千神萬靈,並首叩顙。澤尉捧燈,為我燒香。所在所經,萬神奉迎。千精振伏,莫幹我氣。急急如律令。”

符上的氣伴隨著我所誦咒,開始慢慢的擴散,這股氣一下擴散到我的身邊,然後我感覺到黑咕隆咚的環境還是沒變,但是我能感受得到氣在我的身邊被強行驅散開,那些氣好像無比的不舍,隻是我的驅邪符也不是吃素的。conad1;

我感受一下發麻的手腳,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我記得我陷入幻覺的時候外麵在下雨,我仔細聽了一下黑暗之中好像並沒有雨聲,我感覺到這個地上很潮濕,是石土所成,好像已經不在之前田韻的家裏了,我有些奇怪,不知我是如何到的這裏,按理說我剛才被幻覺所迷,外人看來就是昏倒了,更不可能夢遊了。

我摸著周圍的石壁發覺這裏是一個山洞,至少我覺得應該是這樣,那個時候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該死,我不是穿越了吧?”這世上有鬼,有神,還有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仙術陣法,既然如此穿越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過我仔細想想我的曆史好像並不過關啊。

懷著忐忑的心,我一點點的扶著牆壁走了出去,這裏麵很蜿蜒,走起來有些困難,我就想一個盲人一樣,隻能一點點摸著出去,外麵一直沒什麽光,但是我卻看得到走了一會亮了點了,我想這時候可能是晚上吧,星月之光本來不算亮,所以能漫反射進來也算是不容易了,而且我想我應該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當我真的走到洞口的時候,久違了清新的空氣,或許我並沒有在洞裏待多久,但是那個夢魘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如一團迷霧一般把我的心牢牢鎖住,我一想起來,心裏還會有一種異樣的感受。

洞口外麵我難得見到這樣的景象,天上的星星出奇的明亮,按照玄妙的軌跡緩慢的運動,發出璀璨的光芒,月亮混圓,落在底下如鏡的湖水上,美感多麽的震撼,天地之力從來都是那麽的神奇和廣闊。

有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男人正站在湖邊,眼前一晃,這個地方我不是見過嗎?在那個幻陣之中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中也有一個男人在一個這樣的湖邊,而且在輕輕的啜泣,而這個男人從背影上看起來和之前一模一樣,但是表現得很淡然,站在那裏靜默的站著,好想他並不是外物,而是這天,這地這山水遼闊之中的一元。

我想了一下朝他走去,張嘴喊了一聲,我並不知道他的姓名,隻能“誒”一聲,那個身影還是沒有動彈,我甚至覺得這是一塊石頭,但我還是很好奇,尤其是之前我在洞裏那個念誦《正氣歌》放入書架的人,我想知道是不是他。conad2;

看到那個人不理會我,我就繼續靠近,一直走到湖邊上的時候,探出腦袋去打量這個人,我也知道這樣是非常不禮貌的,但我相信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人不會是凡人,要是普通人剛才一定就回答我了,我正要去看的時候他卻張嘴說話了:“江先生,小女兒做了些不該做的事,給你們帶來麻煩了,抱歉。”

這個人居然是田韻,我早就知道他了,但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他,想起剛才的舉動,默默後腦勺說:“田大哥,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就來了這裏,您是說您的女兒,是哪一個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我現在隻有滿腔的疑問,所以也沒心思管她女兒是怎麽害我們的了,在他的房子裏我們中招了,我還不至於傻到覺得和他沒有關係。

他淡淡的笑了聲道:“江先生,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想要知道這一切,我要先講一個稍微有點長的故事,你看你願意嗎?”

我聽後點頭說:“好啊,田大哥你就快點說吧。”

“大約在幾十年前,還是清朝和民國交結的時候,那個時候這個地方的附近有一戶大戶人家,他們姓“田”,田家很有勢力,而他們家有一個少爺,那個少爺叫“田韻”,這一戶人在當地就是地主,這周圍的人家都是靠租用田家的地生活,田家算不上苛刻的一家,但也絕不是什麽大善人,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田家遭受了報應。

田家的少爺,也就是田韻剛出生的時候居然不會哭,而且呼吸孱弱,一點都不活潑,田老爺晚年得子,自然當作心肝寶貝一樣,所以趕緊請來附近最好的大夫來為田韻看病,那個大夫很有名氣,之前祖上是禦醫,逃難才來到這裏,所以知道很多常人甚至一般大夫所不知道的東西,他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田韻,望、切之後告訴田老爺,這位小公子所得的病非常罕見,他是沒有辦法的。conad3;

他告訴田老爺,他們家祖上還是禦醫的時候,不光隻是他們幫著治療,遇到一些病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們會求助皇家的薩滿,這些病在中醫裏屬於禁科,禁科是祝由十三科中和鬼神打交道的一科,他們這些禦醫大夫,在醫術中看過,但是他們自己並不精通,所以在古代各朝各代都有自己的國師,或者是道教,或者是佛教,而清朝的皇帝出自關外,滿人所供奉的便是這薩滿。

這裏和薩滿無關暫且不表,而這個禦醫之所以告訴田老爺這些,便是因為這位田韻小公子並非簡單的病痛,而是他得的就是這禁科中的病,說的簡單點就是被鬼神所糾纏了。而這樣下去,這位田韻公子活不到成年,必少年時期就夭折。

那個時候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世上雖然也有高人的存在,但是從來都是隱藏在曆史的帷幕裏,哪怕是像田老爺這樣有一定權勢的人也未必能找到,所以田老爺很急,他晚年得子,需要有一個人來繼承他的萬貫家財,他也知道像眼前這位大夫如此有見識,那麽就必然有所認識,說不準就能找到一位懂得驅魔辟邪的高人。

田老爺為此特意塞了一個大紅包給郎中,郎中被纏的沒辦法就告訴田老爺:“如果你要找高人,這裏往成都走到青城山去必有道家高人,但是你這位少爺所犯病痛更像是業障之病,也就是因為你家做了些不好的事,遭到了上天的報應,那些道家高人未必會幫你,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是一位皇家薩滿的弟子,但是因為政治原因當年和他一起從京城來到了這裏,如果能找到他幫助或許可以救田韻一命。

田老爺大喜,趕快讓郎中將他這位朋友請來,那個人是一個腿都斷了的老人,他來了以後看了田韻的情況,眉頭也是緊皺,他告訴田老爺,這世上沒有什麽憑空之事,想要救人必須要以同等的東西進行交換,而這個交換需要的就是生命。

田老爺是一個有權勢的人,在這種地方根本就是土皇帝,在那種時候人命更是不值錢,田老爺馬上答應了薩滿的要求,但這個人也並未直接答應而是說,這個交換生命的人並非誰都可以,這裏麵是有規定的,還要講因緣。

田老爺又急了,上哪去找這個有緣人啊,薩滿告訴田老爺,讓他別急,他有辦法,他用薩滿獨特的方式,請神靈問卜,然後得到一個消息,田韻的有緣人還沒有出現,而田韻也隻有一個機會遇到有緣人,所以現在隻需要等待。

就是這一等待,就過去了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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