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莊九閑
我們兩開始的第一件事就是那艘鬼船,那個人告訴我他叫莊九閑,他其實是一個精通各種奇門異術的異人,本來恪守師道從不逾矩,但是後來遇到的一些事讓他崩潰了,托那件事的福他雖然失去了一切,但是獲得了無法控製的力量。
他總要用這種力量做點事,他和我一起做了艘鬼船,這艘鬼船每夜航行,他要利用一種逆天改命的妖術,而這鬼船就是引子,他利用這艘船來吸引那些有好奇心的人上來,然後把他們殺死後練成鬼魅,這個鬼魅會越發強大,並且隻受我們控製,然後我們把那些死去的孩子利用特殊的邪術剝奪他們的財運、福德、等等東西,將其好的留下,壞的丟棄,這樣我們兩本來不多的運勢就會慢慢的越積越大。
那艘鬼船可不隻是在湖裏航行,白天在冥途中航行,晚上在出現在真實的水域裏,借此吸引那些人來船上,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邪師幼年時期所見了,而這個船最後就是被那個道士拚盡全力破壞掉了。
那之後莊九閑還想要重新建立,雖然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莊九閑說過沒有我就建立不起鬼船,現在想來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和我合作,之前才會救我,他是一個真正的惡人,他的世界裏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可應用的東西,沒有憐憫和慈悲,他隻需要利用每件事的價值就足夠了。
但那個時候我拒絕了,我睡著的時候總是在夢中被我的父親詛咒,他在謾罵我,因為我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我再也感受不到那僅僅是一個牛棚中,那個溫暖的懷抱裏深入心底的觸感,我覺得很難受。
所以我和莊九閑就是那時候分開的,他有些惋惜,我看得出來那時候他已經要入魔了,他的心一點點的被**蠶食,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我想他已經沒有辦法拒絕了,用他的話來說,那是一種無法拒絕的力量。
我離開以後憑借著強硬的手腕,四方逢源,八麵相交的手段,均衡所有人的勢力,我開始逐漸的往上爬,我很少有朋友,我害怕再一次的背叛,但我很幸運我再遇到的朋友都沒有再背叛我,其實我也從來沒有真正把自己交給他們,能真正進入我生活的隻有秦濤一個人,因為他太正直了,摒棄一切的陰謀,我在他的眼神下我沒有勇氣去排斥,我會覺得我很罪惡,麵對他就像麵對我早已過世的父親,所以我和他成為了好兄弟。conad1;
“我的故事到這裏就講完了,幾位大師是打算把我交給那個邪師嗎?”
“沒有,我們修道之人不能插手普通人之間的鬥爭,尤其是楚淩頂還用邪術作祟,無論他的理由有多麽高尚,但他違背了這個世界的規則,這就是錯誤的,不過我見到曾總的時候我就說過,您能商海沉浮還保留住自己的心,已經分外難得了,其實您不是無法麵對秦濤,也不是無法麵對自己的父親,你是無法麵對自己的良心,而現在的您知道懺悔,也是洗盡鉛華了,我應該恭喜您才是。”徐麟居然鼓起掌來,笑著對曾桓說。
曾桓的臉上好像有些衰老,但他還是無力的笑笑,這麽多年來他被自己所負累,而現在那種被**武裝起來的內心好像有了些鬆動,其實這種特意用**來武裝自己的人叫做什麽呢?這就是愚癡吧。
我算得到了驗證,那我就需要答應楚淩頂的要求了,咋那麽苦逼呢?我還是有些舍不得啊,不過他說的二十萬我絕對會要的,反正他答應了。
我們回到了曾桓家裏吃東西,曾桓的臉上疲憊又憔悴,但是他的麵相變得越發溫和,那種聚集的邪氣消失了,所謂相由心生,那邪氣並非來自於外界的沾染,而是來源於你內心的思考,有時候這種思考是一個選擇,選擇好或是壞。
我們吃完飯以後,還打算和楚淩頂聯係一下,我問徐麟是不是打算和趙雙劍離開,徐麟搖頭對我說:“既然答應了我就會幫你們解決完這件事再離開,妄語可是一種很大的罪惡,我也不想讓我以後再來懺悔,其實那樣很痛苦。”
我們打算第二天去見楚淩頂,結果沒想到知道了這件事的曾桓也要求和我們一起去,他說這些事都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他要親自去解決這一切,這本身就是他應該做的,我們也沒有拒絕,老趙連著感歎了幾句善惡之報、如影隨形,我也深有感觸。conad2;
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美好,我覺得所有的事都要完美的解決了,隻是那個鴻運山莊的主人不知道之後又有了多少作為,現在看來他的力量根本不是我們不可以對抗的,就算是田韻還在世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我覺得真的想要對付那個莊九閑的話,或許隻有我師父有這個資格了,楚淩頂一定是知道這些所以才要我師父的聯係方式。
但我現在真的聯係不到我師父,或許在這件事上我隻能把我能幫楚淩頂的幫了,但是要想真的去反抗那個鴻運山莊莊主,我沒這個勇氣,我也覺得沒這個必要,現在是什麽社會了?如果說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幫,但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那個莊九閑和我有沒有什麽利害關係,我幹嘛去和他拚個你死我活?而且我現在找他麻煩好像是我先冒犯了他吧。
我們休息了一夜,我輾轉了一夜,正常人都會有所思考,看看自己到底是選擇更符合自己利益的還是突然發一把王八之氣,其實就和公交車上給老人讓座一樣,很多人都會先想想到底是讓座呢?還是守著屁股底下這幾寸地,想著想著,老人下車了???
我的夢中還是那些紛飛流轉的氣,那些一隻隻劃過優美弧線的蝴蝶,他們在我的夢境中編織一個星相的圖片,就是不知道要編製多久,而我隻是那個靜靜的旁觀者,看著他們有趣的工作,一早起來又是精神奕奕。
我們吃完早飯後曾桓找了一輛奔馳商務包車,我們幾個人原來的那輛豪華小轎車就坐不下了,現在的商務包車就正好,我們幾個人一直到醫院,曾桓都一言不發,秦濤坐在他身邊也一言不發,秦濤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現在也一樣,所以他隻是跟在曾桓的身邊,就像一個忠實的保鏢一樣。
我們到楚淩頂的病房之前都還暗暗的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醒來離去了,但我推門而入的時候他正盯著床頭上那一盆康乃馨靜靜地發愣,康乃馨有些快要枯萎了,不知道是誰帶來搞忘帶走了,一位有心的護士拿了個塑料水瓶把它裝在裏麵,可惜還是沒辦法阻止這支花的枯萎。
楚淩頂發現我們來了雖然沒有說打招呼,也還表現得很正常,就在曾桓走進來的時候,楚淩頂的眼睛忽然變了,他凝視著曾桓,一言不發,曾桓看了看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對我們說道,你們能除去等等嗎?我想和他單獨談談。conad3;
這兩個苦命人的命運十九年前交織在一起,現在終於快要到盡頭了,我的八卦精神使得我很有留下來偷窺的想法,但我最終還是沒有做這種無底線的事,好吧怎麽說來著,其實我本來就很沒有底線了。
我們在外麵走道上坐著,這裏是病房,除了偶爾的護士和醫生,病人大多不在走道裏走,也沒有普通病房那種擠到走廊上來搭臨時床的事情,這裏麵很白很幹淨,隻是我們幾個大男人好像都有點無趣,就連趙雙劍都隻是坐在凳子上頭顱低垂著,唾液從嘴裏一點點滴落下來,我的腦子有點抽,這位“神仙”在這麽短的的時間他已經睡著了。
我們不知道在房裏楚淩頂遇到了這個如宿敵般的男人會怎樣,楚淩頂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恢複過來,不是因為受了什麽傷,就是單純的需要保養,所以他說不準在裏麵暴起幹掉曾桓也是有可能的,我有點不解曾桓為什麽要支開我們,其實我們在裏麵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個問題最終是老趙為我解答了,老趙和我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啊,一準就猜出了我的想法,他對我說:“老江,曾老板之所以把我們支開是有原因的,其實說原因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隻能用我的理解來告訴你,曾老板其實是真心懺悔了,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的發覺自己所做的錯誤的話就算要麵對地獄也不會恐怖,因為你知道自己真正做錯了,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的,既然如此還會有什麽恐懼呢?不過再大罪過敵不過一念之悔,我相信他們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太大衝突的。”
“哦,老趙,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覺得他們以後會怎麽相處呢?”我有些好奇。
“我覺得他們兩會為了各自的命運而惺惺相惜,畢竟他們的命運都太苦了,相比起來我覺得我們還過得好些啊。”老趙又發出了感歎。
病房門突然打開了,曾桓麵色沉寂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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