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迷竅

我說讓他們等等,然後一個人鑽到了通風管道裏麵,因為管道太窄,我隻能手腳並用,爬著進去,用嘴巴叼著手電筒。很快就拿到了那個東西。

竟然是一塊手表。這手表是男士的,金屬外殼,整體是黑色的。我把那手表揣進兜裏,這才艱難的又爬了出來。瘋子問我怎麽回事,我把手表遞給他說道:“裏麵剛才有個人在盯著我們。不知道是誰,我看的時候他爬走了,我在原地撿到了這個。”

瘋子看了看手表忽然問下麵的保安隊隊長說道:“那個負責人,黑西裝是不是帶了一塊手表?”

那保安隊隊長想了想立刻點頭說:“沒錯,他帶了一塊。好幾次看表都注意到了。怎麽了?”

瘋子把手表遞給保安隊隊長,他看了一眼就直接說:“是這塊,怎麽在你們那裏?”

我聽他這麽說心裏有數了,就把手表直接揣到兜裏,看來剛才管道裏的就應該是那個被不知道什麽東西上身的西裝男。野草問我:“咱們要不要去追啊?”

我搖搖頭,這通風管道那麽狹窄,剛才看那黑影一閃而歸,手腳並用很是靈敏,就算我們現在去追,恐怕也已經追不上了。既然這東西暗中在盯著我們,那就一定會再出現,不管他有什麽目的。我又叮囑大家小心點,然後跟著他們爬了上去。

野草抱著小聖姑掀開了腦袋上的鐵皮蓋子,冰冷的空氣灌入進來。我連忙爬上去,這個是天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前麵是兩個大罐子的水箱。而我們過去的時候,那唱戲聲戛然而止。我們走過去就看到了一男一女。在距離我們較遠的地方。女人正是一身黑衣。男的則是穿著一個大紅的戲服。

瘋子皺眉說道:“是李姐和大周。”

我這才注意到傳說中的大周其實長得很爺們,高大,而且骨架壯碩,臉孔發黑。看著一點都不像個坐辦公室的,反而像是常年在外麵幹活的人。那李姐三十多歲,但是臉上化妝畫得很濃,尤其是厚厚一層粉,長得也比較顯老。

我正想著要怎麽出去,這兩個人究竟是被迷了心竅還是被附身了,我都不知道。難道跳出去打招呼:“嗨?頂樓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想想就一陣惡寒,就在這個時候,手機提示音響了,是我們在十五樓撿到的李姐的手機。我拿起來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嚇了一跳,在一看,來電鈴聲已經設置成靜音了。

我看到未接來電的姓名是“老公”!瘋子一湊過來就看到了,低聲說:“這男人知道他自己綠了嗎?”

我無語,按開短信,是她老公發給她的,內容大概就是問她晚上幾點回家?很晚了,孩子已經接回家了,讓她早點回去。我又發現下麵有很多她老公的信息,我挑了幾條看看,大概就明白了。

這李姐看來是常常晚回家,甚至是不回家。他老公有的時候在短信裏哀求她能不能好好過日子,為了孩子。我也不知道這李姐怎麽回的。更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有個這麽好的男人她怎麽還在外麵扯這些沒用的?搞不懂。

正想著,忽然前麵已經不唱不跳的兩個人,正一步一步的向不遠處的天台邊緣走去。這特麽是要自殺啊?

瘋子問我:“咱們怎麽辦?現在過去?”

我對他說道:“這樣,咱們偷偷過去,然後野草,乾坤,還有瘋子,你們三個抱住大周,我和隊長,還有洛連,咱們三個抱住李姐,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被附身,情況緊急,要是附身力量會很大。”

所有人都點頭。然後我們開始向那個方向跑。跑著跑著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為我忽然聽到走在前麵的李姐在哭,聲音從小漸大,變成了一種哀嚎的哭聲。

“我不想死,嗚嗚嗚,求求你,別,別推我下去。”

大周也手腳亂舞,“啊啊啊啊——”發出一陣陣驚恐的囈語。

我嚇了一跳,這背後害人的東西,竟然是讓人清醒的麵對死亡,要知道,很多附身的東西都是在人沒有意識的時候,把人弄死的。那些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明明神智很慶幸,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一步一步接近深淵。

我給瘋子使了個眼色對他說:“直接上。”

瘋子點頭,我們兩個縱身就率先撲了過去,在撲到李姐身上的一瞬間,我分明感覺有一種東西從身上透體而過。真的有東西。

這一刻我直接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直接用手從口袋裏抄出一張符咒,順勢就貼在了那李姐的後背上,緊接著,我能感覺到那東西似乎被彈了出去。李姐距離天台邊緣就差那麽兩步,被我撲倒以後,胸部和腦袋都露在天台外麵,她嗓子發出了高分貝的尖叫,劃撥夜空。震得我頭皮都是一陣發麻。

我們把李姐扯了回來,她臉也擦破了,嚇得手腳亂動,我連忙說道:“別害怕李姐我們來救你的。”

李姐這才緩和了一點,驚恐的坐著看著我們。而那邊的大周卻沒有我這裏這麽順,大周塊頭大,大半個身子已經探出去了,瘋子和野草一人抓住了他的一條腿,大周害怕手腳亂舞,增加了瘋子的難度,瘋子忍不住罵道:“操,在動老子不救你了。”

我知道這個大周平日在公司裏就挺目中無人的,瘋子是新人,肯定也沒少受他的鳥氣,這會兒瘋子也不管那麽多,直接破口大罵。那大周平日子半隻眼睛看不上瘋子,現在一聽瘋子的聲音,就跟見了親爹是的,就差開口叫爸爸了。

馬上不動了,洛連拉著李姐,我們一起合力把大周給扯上來的。大周一屁股坐在安全的地方,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大老爺們眼淚都下來了,臉色也是青紫青紫的。難看極了。

剛才太緊張,我也是一手的汗,坐在地上。李姐還在那裏嗚嗚的小聲哭。我皺了皺眉問他們到底怎麽回事?李姐就是哭也不說話,大周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瘋子,似乎不知道怎麽開口,瘋子一屁股坐下來,遞了一支煙給大周,然後又分發了一圈。

說道:“周哥,你就直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給你打電話那會兒你在哪?”

大周看了看瘋子,支支吾吾的說道:“在家啊。”

瘋子冷笑兩聲,沒說話,麵對這兩人,我心裏挺厭煩的,男的亂搞男女關係,女的行為不檢。我把手機往李姐身邊一扔說道:“你老公給你打了很多電話,就算玩嗨了,好歹也得給回一個吧?”

李姐聽我這麽說,手忙腳亂接過手機,臉色發白的看著我。估計這個平日刻薄的女人從來沒被我這種年齡的青年教育過,有點不適應。

瘋子又說:“你倆什麽都不說,我們就走了。會不會有第二次,你們自己琢磨吧。”

說完,作勢拉著我就要走。大周連忙攔住他說:“兄逮,兄逮您別走,我說。”同時還用眼睛瞟了穿著警服的洛連幾眼。欲言又止的。

洛連俏臉上滿是冰霜,脆生生的在旁邊說道:“你倆那點破事警察管不著,沒事拍拍自己良心,也不至於有今天。”

大周一聽,明顯我們全都知道了,這才說了出來。原來他和李姐早就扯到一起了,倆人都清楚,其實就是扯犢子玩的,李姐愛玩,別看在公司一股尖酸刻薄公式化的模樣,下了班比誰都騷。

李姐聽到這裏,不幹了,潑婦本性也漏出來了,站起來就對大周破口大罵說:“你他媽是什麽好東西?你少睡女人了?當時還不是你勾搭我,趁著我喝了酒上了我。”

大周也對他罵道:“你他媽忘了,睡了你以後你誇我給你幹舒服了,還一口一聲哥哥?”

我聽得一陣無語,剛才在電話裏還“我要我要我還要”,這怎麽到了醜事曝光,就開始互相指責起來?

洛連生氣的說道:“行了,你倆那點破事沒人愛聽,還想吵是吧?想吵架用不用一會兒我給你倆拉局子裏吵去?也讓所有人聽聽你倆那點破事,在給家裏打個電話,給你們領回去?”

聽洛連這麽一說,倆人都沒動靜了,這才開始好好說事兒。原來晚上倆人正**呢,大周就感覺有點冷,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迷迷糊糊自己在走路,然後不知道怎麽來到這地方。特別想唱戲,再然後徹底清醒過來,就是有一股力量拉著他往前麵走。

前麵就是天台邊緣,倆人嚇壞了,再然後就是我們出現了。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倆都隱約感覺回了公司,好像有個女人一直在叫著他們。現在想來,那女人跟1501的租戶很像。

我和瘋子對視了一眼,1501,又是1501,看樣子這個1501絕對有問題。就在這個時候,洛連電話響了,是扈瑞寧打過來的。扈瑞寧說人已經看到了,120拉走了。問洛連用不用過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