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處境

地仙兒就是狐黃白柳灰,其中,狐堂為引,黃堂為通,白堂為醫,柳堂為軍。怎麽解釋呢?先來說受這狐堂為引,說白了,狐家人就是負責接堂,掃堂,護堂。跟古代大官家裏養的護院差不多。有不幹淨的東西來了,狐家負責給掃地出門,保護自己弟馬的堂子。屬於守家安寧的。

黃堂為通,可以理解為傳遞消息,如果弟馬出門了,身後一般跟著的都是黃的,弟馬在外麵出了什麽事,都是由黃堂負責報信,傳遞消息,報馬,也就是這次弟馬出的事對頭是誰幹的。

說道這裏,馬澤陽笑笑說道:“我的黃堂常在的四位就是黃天強,黃天霸,黃天南,黃天酬。”

看馬澤陽一臉驕傲的樣子,我心裏大概齊也知道了一些,這四個人應該是黃家堂子裏比較數得上的四位。

馬澤陽繼續解釋,白堂為醫,一般出了事,治病救人,很多人中了邪病,都得是白堂出馬,這白,就是刺蝟。從閻王爺手裏搶人的,都是白家的事,而且馬澤陽還告訴我們,醫神華佗身邊就帶著白。隻是普通人不知道罷了。

柳堂為軍,這個不用解釋了,出了事全是柳堂出馬,柳就是蛇,蛇可鎮守,可進攻。一般黃堂報完堂子,就該柳堂出馬應戰了。

卷心聽到這裏,好奇的問:“那灰堂呢?”

馬澤陽說道:“灰堂不上堂單。灰家就是鼠家,鼠家搬運,所以不上單。狐黃白柳灰地仙兒的人一過去,就該是碑王了,碑王是專管鬼修那一派的,鬼修那一派我印象很深,當時我出堂子當天,第一個來的是唱著來的,我叫趙光燃,家住嶺子南……很有意思。

如果沒什麽特殊的機緣,以上的這些就足夠了,這就是一般出堂子基本會來的仙家。”

瘋子聽完樂道:“喲嗬,您的意思,這就是正經標配了唄?”

馬澤陽聽完似乎很想笑,但是臉上有傷,又笑不利索,於是隻能表情古怪的點頭。

:“這些事兒完了以後,就該是各家號令各家,見弟馬了,然後會揮令旗,各家有各家的令旗,包括出馬的人都必須拿令旗,說白了就是要有旗有令。到總堂營那裏拿旗,上仙兒那裏得令。這些都是有仙家的師傅給你辦的。當然,各家令旗今天認人,也就是說,以後,這弟馬就是自己家人,如果故意坑害弟馬,那以後雷廢諸道。”

聽了馬澤陽這麽說,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這東北五大仙兒也真是拚了,而且這些地仙兒都講究個承諾,如果承諾不奉行,如果讓天知道了,是會毀道行的。而雷廢諸道就是一句特別狠的誓言。天雷相擊,所有的道行盡數毀滅。

馬澤陽又簡單的給我們說了一下謄寫堂單,其實就是把今天所有來的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竄成一個長長的詩,說是詩不如說是順口溜,一般都是胡黃最快,這兩家人馬混著來。白家最慢。排順序,寫堂布。紅白兩色布,就是紅色保家,黃色出征。等181天一過。營堂落穩黃家吹堂子。這就算徹底的完成了。

這一路我們走走歇歇,終於在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到了老宅。我們剛到老宅門口,馬澤陽就驚道:“這裏怎麽還有這樣一個過路陰府?”

我和瘋子俱是一愣,卷心也好奇的問道:“過路陰宅?什麽意思?”

馬澤陽說道:“這是我們的叫法,其實這宅子不是給陽人住的。而且它門的尺寸剛好是死門。”

馬澤陽這麽一說,我好像隱約有點記憶,我小的時候得到過一本書,叫《鄉野異錄》那本書裏好像有過類似的記載。

隻是年頭太久,我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馬澤陽說道:“這種宅子是最早的義莊,也就是停放屍體的地方,後來應該是陰鬼過路的太多,於是給鬼建了這樣一個休息的地點。房子要完全按著陽宅的格局來建,隻不過這地方入的是死門,陽人不能進。是給鬼走的。

如果陽人進駐,會陽火發虛。而且睡也不會睡安寧的。”

我搖搖頭:“我怎麽沒感覺到?”

馬澤陽咧了咧嘴,扯到了傷口,表情變得很奇怪,說道:“有修行的人陽火當然不會弱。”

我點點頭沒在說話,我們繞了後門進去,可是剛進去,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屋子裏靜靜的,四周什麽都沒有。我總感覺這屋子裏好像缺點什麽,又好像多了點什麽。

卷心叫了一聲:“胖子,阿飛,甜甜,你們再嗎?”

可是老宅依舊靜靜的,沒有人回答我們。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宅子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阿飛他們去哪裏了?

卷心連忙扶著馬澤陽找了一塊幹淨地方坐下,我們去查探了一下,地上的火堆還是溫熱的。證明他們至少一個小時前還在這裏烤火。

我臉色變得難看了,我想起了當時那個娃娃,我們都走了,讓他們三個什麽都不懂的人住在這裏,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可是當時著急找眼鏡,沒顧得上那麽多。

和瘋子衝到了阿飛的甜心的屋子裏,去看他們在不在,可是屋子裏沒有人,我掃了一圈,對瘋子說道:“糟了,他們怕是出事了,娃娃不見了。”

瘋子卻惡狠狠地額唾罵了一聲說道:“他們是自己走的,不僅娃娃不見了,背包也都不見了。”

我連忙回過頭去看,因為我們著急出去,卷心他們開車過來,有很多的背包。卷心隻是拿了一個小包,她還有一個大背包原來放在這裏。最重要的是,瘋子的背包也不見了。瘋子隻剩下隨身帶著的那麽點常用的東西,魯班尺,還有一些他的家夥事。

裝食物什麽的背包,卻不見了。隻有我一直背著我的包,包括去找人也沒鬆手過。因為我背包裏很多都是常年不離身的物件。

卷心忽然氣道:“他們怎麽能這樣?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那我們怎麽辦?誰知道還會遇到什麽事?”

我們看了一下,屋子裏的確什麽都沒留下,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也不會去管背包了。這隻能證明是他們自己走的。本來我還和馬澤陽說,等到了休息的地方,我們的食物比較充足,可以先補充一下,休息一下。

可是現在,我們的食物也沒有了,隻有我的背包裏還有為數不多的巧克力,而卷心的背包裏則有幾個罐頭。可是我們要麵臨不知道還有多久的行進,再加上眼鏡,我,瘋子,馬澤陽四個大男人,外加卷心一個女孩子的胃。

他們三個把東西都拿走,無疑等於坑死我們。

瘋子罵道:“這幫家夥,一開始就不應該和他們一起走。”

我看到卷心頹然的坐在地上,想了想對卷心說道:“不行的話,咱們就往回走吧。回到車那邊去,車裏應該會有一些補給品。”

卷心疲憊的說:“隨意吧。”

瘋子卻搖搖頭說道:“不行,我們要在指定的時間內到達界盟要求的地方,否則就沒辦法繼續了。”

沒錯,瘋子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我覺得很多謎團都可以在這一次弄明白,忽然,瘋子麵色古怪的問我:“賢弟,你發現了嗎?你這幾天似乎沒有睡過頭。”

瘋子這麽一說,我才恍然想起我身上的怪病,果然沒有發病。難道……這一切真的根界盟有關?瘋子讓我休息一會兒,我點點頭。他說他去前麵探探路,順便看看能不能獵到點好吃的東西。

現在是大白天也沒什麽可怕的,於是我開始昏昏欲睡。其實我腦海裏完全不平靜,不管是怪病還是這一次如南柯一夢一般的見到了卜蜜,都讓我堅定了走這一遭的想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我是被一陣聲音吵醒的,慢慢的睜開眼睛,我就看到了瘋子正在和卷心爭論什麽,見我睡醒了,瘋子和卷心都不說話了。

不過我卻也聽了個大概,卷心說應該回去補給,可是瘋子說不行,界盟那邊要求的時間有限,而我又身染怪病,必須要過去界盟一趟,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

卷心說瘋子瘋了,如果沒有食物我們根本不可能撐過那麽遠,再加上原來背包都被阿飛他們拿走了。卷心說他也會走這一趟,就算是給自己個交代,但是要求瘋子先回去做好足夠的補給再來。

瘋子怕我聽到心裏會多想,所以看我醒了就不說話了。卷心當然也明白怎麽回事。於是大家一起沉默,瘋子拍了拍我肩膀說道:“就你醒的最晚,我還擔心你又睡過去了。醒了的話,我們就趕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瘋子語氣裏的態度說服了卷心,也或者卷心顧忌我的感受,默默的開始清點東西,沒有在爭辯。

馬澤陽聽說要上路,也支撐身體站起來。瘋子探路的時候給他找了一根木棍,削了個把手出來,暫且當拐杖用。雖然我不知道馬師傅有什麽理由,都已經這樣了還堅持去參加界盟年會,但是我也知道誰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不方便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