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房東詭事
張春生臉上微微有點變化,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咳嗽兩聲說道:“你開什麽玩笑?我這屋子幹淨著呢,你這麽一說,都成凶宅了。那都是那些鄰居以訛傳訛瞎說的。”
我笑道:“瞎不瞎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那東西現在都在你身後趴著呢。”
說完,我向他背後看去,那女人一雙眼睛正看著我,麵無表情。張春生聽完我的話臉色驟變,表情驚恐,緊張的問我們:“你們,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麽?什麽東西趴著?”
我說道:“你不用緊張,我隻想問你是不是最近覺得後背和兩個肩膀都別沉?而且平時一到中午就犯困,更重要的是,晚上睡覺感覺有東西在?”
聽我這麽說,張春生臉色發青,沉著臉不回答。我繼續說道:“你背上有一個,但是這屋子一樣有陰氣,說實話張哥,我們也不一定買這個房子。”
張春生聽我這麽說,有點生氣:“不買你們折騰我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瘋子笑了:“張哥,買不買取決於你的房子。你房子要是真麻煩很大,我們也不會惹禍上身。”
張春生問我們什麽意思?我解釋道:“張哥,反正你這屋也多,咱們今兒晚上在這裏住一夜,看看情況。說實話,別說你一百二十萬,你就是六十萬,我們也得住一夜看看。我是個縛靈人,你這屋子裏鬧沒鬧東西,得等子時看看。要是鬧東西,我們能解決,在說買不買的。
要是你這屋鬧得凶,張哥,你可要知道,沒人是嫌棄自己命長的。在圖便宜還得有命住是不是?”
張春生聽完臉色更難看了,態度卻是緩和了很多:“行,我張春生也不是什麽沒道德心的人,要是真害了人命,我也不可能就高價賣給別人,不管別人死活。我還害怕有東西找上我報仇呢。
要是你們真能解決了問題,那我在給你們便宜二十萬,就當是你們給我看家宅的報酬了。要是知道野草居士看這房子,也不過就是四十萬罷了。二十萬,價格夠高了。”
我和瘋子一聽野草居士,麵色頓時也古怪起來。這老騙子當年在黎瞳家要價三十萬,現在居然又漲了十萬。果然是厲害啊。回頭還得問問這個野草居士的事。
我們一看達成了協議,張春生這人倒也不是個壞人,挺爽朗的,就說要出去吃點飯,我們說,就買點東西在屋裏吃吧,還能等等扈瑞寧。我也知道他的心事,於是對他說道:“你不用擔心,有我們在這裏不會讓你有事的。說不準還能給你解決一些事兒。
你總這麽躲著也不是個問題。”
我這句話說道張春生心坎裏了,張春生一咬牙說道:“成,那我出去買點東西。”
說完,他就下了樓。沒一會兒就拎上來一大堆吃的。我一看,什麽都有,六個菜,還有些涼菜和熟食辣鴨翅什麽的。張春生又打電話要樓下超市送一箱冰鎮啤酒。
期間給扈瑞寧打了電話,扈瑞寧說讓我們先吃著,他晚點過來,警局有點事情處理。回頭和我們說。
在飯桌上,張春生坐立難安,忍不住開口說道:“那個……方老弟兒,我最近真像你說的那樣,渾身不舒服,就感覺肩膀特別酸,特別沉。你說我身上有東西?”
我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那女人沒看我,一直在盯著張春生,我輕輕的比劃了幾個指決,那女的立刻感覺到了,馬上抬起眼凶狠的看著我。我把劍指豎起來,對著她,她連忙閃身一躲,頓時屋子裏就是一股陰風,瘋子雖然看不到,但是感覺也很靈敏,馬上就是臉色一黑。
瘋子身上的雞皮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至整個胳膊。那女鬼驚恐的想要跑,卻發現我在不遠處用心咒術畫了封印符。
我輕輕地說了一句:“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也沒惡意,你在一旁坐著就好,趴在他身上他累。”
那女鬼臉色慢慢恢複過來,遲疑的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張春生被我的行為弄的極度驚異和愕然,臉都嚇變色了。我卻跟他笑笑說道:“張哥,你現在覺得肩膀怎麽樣?”
張春生回過味兒來,動了動肩膀,忽然驚喜的說道:“哎,真神了,不酸了,明顯肩膀頭輕巧了,你把我身上的東西收了?”
我搖搖頭:“收不了,又不是西遊記,我也沒那收人的葫蘆。靈體都是業債,業債要還,要麽超度,不是隨便說弄死就弄死的。張哥,但是她現在在沙發上坐著,不在你肩膀了,如果事情不解決,等你走的時候她還是會跟著你。”
聽我這麽說,張春生慌了,連忙問道:“那怎麽辦?方老弟兒,你幫幫我吧。”
我皺了皺眉頭,奇怪的說:“那東西……好像並不是想害你,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她身上沒什麽怨戾之氣。”
張春生緊張的道:“哪有不害人的鬼?方老弟兒,你趕快幫我收了吧,我真害怕。”
我搖搖頭:“張哥,您跟我說實話,你認不認識這樣一個女人?大概三十出頭,挺白淨的,長臉兒直發到胸口,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長衣服,下巴上有顆痣!”
我邊看著那女的邊形容,張春生聽我說著說著,臉兒都變色了,慘白慘白的,兩個眼珠子幹澀的轉動了幾下,看著我說道:“你說的,你說的那是……那是我媳婦兒啊。你……你看見她了?”
我和瘋子都愕然了,他媳婦兒?難道這個女鬼是他媳婦兒?我這才想起來扈瑞寧好像說過,他媳婦兒心髒病突發死在這屋子裏了。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點頭說道:“一直趴在你身上的應該就是你媳婦兒。就是這個女人趴在你身上的。”
張春生連忙念了兩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我喝了口酒,問張春生說道:“張哥,你把你的事和我說說吧,我能幫你的我盡量,不管咱這房子買賣成不成,我都盡力幫你。”
張春生臉色複雜,終於歎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張春生本身出身於北京回龍觀那邊的沙河鎮,畢業了找了個工作是在廠子裏當工人。在那個時候認識的他媳婦兒,後來有點小機遇,恰巧北京這邊搞開發,他就辭掉不幹了,跟著一個老大哥在工地,做工頭,監督工程進度。沒啥事就手機上網聊天,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他媳婦兒。
他和他媳婦兒是在網上認識的。他媳婦兒那會兒在外地。他當時也不知道是年輕,還是真愛,就一股腦的全心投入,結果兩個人都挺認真,女的就來北京看他了。當時他還挺自卑,覺得自己媳婦兒是在校大學生,自己文化程度低,長得也一般。
結果沒想到,他媳婦兒當時也不嫌棄他,就照顧他。他心裏特別感動,於是兩個人就開始了異地戀。為了讓女朋友過上好日子,他每天辛苦的幹活,而他媳婦兒也不嫌棄他,大學畢業後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在上海,為了兩個人將來能在一起,在北京買房子,於是他媳婦兒就答應了上海的工作。兩個人依舊聚少離多。不過一起倒是攢下點錢。
後來張春生和媳婦兒商量了一下,決定用這個錢自己抓一次機會。結果沒想到一次就成了,接了一個項目,自己做的。賺了不少錢。她媳婦兒在上海發展的也挺好,隨著工作經驗和人脈的增加,他媳婦兒在那邊基本可以抽身了,隻要偶爾過去處理一些事情就可以了。
兩個人一起看房子,買房子,就是眼前這套。倆個人都很高興,直接領了證,張春生說回頭一定會給媳婦兒辦一場漂亮的婚禮。然後張春生就讓她媳婦兒徹底從上海那邊抽身吧,他倆現在也有點錢,在北京這地方,也算小康生活。他媳婦兒就同意了。倆人訂好了這個房子,裝修什麽的都是張春生一手操持,他媳婦兒則是去上海那邊做收尾工作。這一次時間長點,把手頭的幾個事都辦完,讓張春生等她半年。半年以後倆人就回來穩定在北京生活。
也就是這個時候,詭異的事情就開始發生了。張春生買了房子,住在這個房子裏頭。就感覺不對勁,晚上就好像總有東西,因為沒人,有的時候張春生無聊,就叫他大哥過來一起像我們這樣,一起喝點酒。
新房子搬遷,一次他大哥過來,晚上太晚了喝多了,他大哥就躺在方廳沙發上睡著了。當天晚上張春生睡覺就感覺不遠處的門口好像掛了一件衣服,就跟立在地上的衣架,上麵掛了個衣服差不多。
但是隨後張春生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了,房子是他親自監工裝修的,從來沒有在門口修過落地的衣服架子?張春生當時就感覺頭皮一麻,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那裏可能不是什麽衣服架子,而是是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