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猛鬼新娘

司儀再次喊道:“夫妻交拜!”

那新娘子不悅道:“爹,我不拜!”說著就要走,大廳賓客盡皆大驚,杜公眉頭一鎖,屈指輕彈,一顆鐵球砸在了新娘子的膝彎,力度準而巧妙,新娘子噗通就跪在了我的旁邊。

司儀也是見過場麵的人,哪能不明白杜公的意思,忙扯著嗓子喊道:“夫妻交拜,禮罷,送入洞房。”

說完,幾個身材粗壯的嬤嬤扶著新娘到了後院,而我則留下來跟眾賓客喝酒謝禮。

不多時,我就喝的酩酊大醉,一來是為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和兄弟的安危所累,妄求一醉,二來營救封先生以來,一直未曾喝酒,酒蟲都快要鑽開肚皮了,是以大醉。

在酒桌上,杜武嚎啕大哭,還差點跟我動起手來,看來這小子對春蘭挺上心,可惜了卻沒想到橫裏殺出我這麽個不情願的家夥,徹底斷絕了他的希望。

酒宴散場後,杜文把我送到了新娘子的院門口,湊在我耳邊道:“秦兄弟,春蘭自幼好武,脾氣又烈,你可得小心了,一旦不妙,保命要緊,切記切記。”

我醉醺醺道:“文兄請放心,我一大老爺們還搞不定她一個娘們,草不死她。”

說著,我關上了院門,踉蹌的走到了貼著大紅喜字的廂房前,整個廂房都被黑色的蔓布籠罩了,裏麵的燭光通紅。

看來杜家為了營造燭光的氛圍,刻意製造的。

我敲了敲門,嘴裏嘟噥道:“媳婦,快開門,我來了!”

門沒上栓,我稍用力,就推開了,屋裏點著龍鳳大紅燭,貼著大紅喜字,我心裏有點飄飄然了。

被賓客這麽一熱,熱熱鬧鬧的,再一瞅這喜氣洋洋的洞房我還真有娶媳婦的感覺,畢竟怎麽著也是人生的第一婚不是?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張大牙**,紅色的喜簾八字形分開,新娘子正披著紅頭巾端坐,儼然隻待我大開蓬門了。

“媳婦,我來了!”我踉踉蹌蹌的往她撲了過去。

呼的一陣陰風,房間的燭火盡皆熄滅,我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橫裏猛然一劍刺出,我幾乎是本能的一偏頭,那劍鋒擦著我的臉皮穿了過去,我一摸臉頰火辣辣的,居然破了皮。

陡然想起杜文對我的提醒,頓時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墳頭的征兆我死的時候穿著喜袍,難道真的要死在這娘們的手上。

沒來得及多想,新娘子冷叱一聲,挽了個劍花,照著我的心腹斜裏一挑。

這一刺一挑,宛若天成,快若奔雷,新娘子果真是位高手,而我隻能憑借著感覺,踏著禹步,狼狽躲閃。

屋外的光亮又被蔓布遮住,我不是鬼,也沒修成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頓時被追殺的叫苦不跌,好幾次險些被刺傷。

砰!我對這新房一無所知,腳下也不知道絆了啥,噗通聲,禹步沒踏穩,摔了個嘴啃泥,杜春蘭追上就是一劍,我身子一偏,褲襠陡然一疼,這一劍擦著我的**削在了大腿根上。

“姑奶奶饒命!”我吃疼,一個懶驢打滾趕緊再躲一劍,大喊了一聲。

“不饒!”杜春蘭沒有絲毫的猶豫,嬌叱一聲,提劍再刺。

我此刻酒雖醒,身體卻跟不上意識,再加上處在黑暗中,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若是在大庭廣眾,我連杜武都不怕,何懼她一丫頭,不過此刻卻也隻有求饒的份。

嗤的一聲,我屁股又中了一劍,傷口不是很深,這杜春蘭專挑我那玩意刺,看來是不想殺我,而是想絕了我的子孫根。

真是他奶奶的最毒婦人心!

姑奶奶饒命啊,都是你爹逼我的,管我什麽事?我在黑暗中邊跑邊求饒,一不小心臀部連連中劍。

哼,誰讓你出現在我杜寨的,我杜春蘭早有婚契,你恬不知恥,我隻有殺了你,以全清白。

說完,身形一閃,劍已經移到了我的脖子上,森寒的劍氣劃破我的肌膚,鮮血涙涙而出。

姑奶奶,我們怎麽著也是拜了天地的夫妻,你殺了我,怎麽跟你爹交待。我拚命仰著頭,強忍著吞唾沫的**,生怕喉嚨一動,劍就會割下去。

我殺了你,再向我爹交待,反正你今天非死不可,杜春蘭堅決道。

等等,姑奶奶,我非死不可嗎?我還想爭取下機會。

非死不可!杜春蘭冰冷的語氣不容質疑。

我很想摸出一張五雷符貼死這娘們,但是一想又怕出手沒她快,她隔斷我的喉嚨輕輕一動,而我掏符、貼符再看也得一秒吧,想了想我還是忍了。

“給個機會成嗎?我現在就走,以後見人絕不說你杜春蘭是我媳婦。”我道。

“哼,嘴長在你身上,隻要死人才是最穩妥的,少廢話,受死吧。”

“哎,沒想到我秦劍竟然要死在你這娘們手裏,真是蒼天無眼啊。”我喟然長歎道。

咚!杜春蘭的長劍掉落在地上,她激動的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你叫啥?”

我一聽也有些懵了,難道我真是諸葛轉世,走到哪都有優惠?

“我,我叫秦劍,江東人,現年二十八,職業心理醫生。”我以最快的速度報上名號,但求不死。

“天啦,劍,真的是你,我是春蘭啊。”杜春蘭嗚的一聲撲到我懷裏哭開了。

這下我真是傻了,“我當然知道你是杜春蘭,但是你,你認識我?”從她這份激動勁兒來看,這丫頭好像跟我很熟,要不然犯不著這麽衝動。

隻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我跟一個叫杜春蘭的女人熟悉過,難道說她是我以前的炮友?

這完全有可能,我禦女無數,哪裏個個都能記得起名字。

“夫君,你怎麽會到杜寨來。”她抬起頭問我。

我隻覺香風撲鼻,暗道這杜春蘭莫不是有神經病,前麵要殺我,這會兒又叫我夫君,我他媽到在幾個小時前還是個老光棍,哪來的夫君。

“咳咳,春蘭呀,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清了清嗓子道。杜春蘭在我懷裏搖頭道:“不會的,你的聲音都這麽像,而且身上的氣味也一樣,我都記得,就是你呢。”

“如果我沒記錯,你屁股上還有顆紅痣。”杜春蘭溫婉道。

“我草,剛剛要殺我的時候怎麽沒聽出我的聲音?這娘們就是毛病。”我心裏暗罵了一句,正要說話,她冰冷的手猛然在我臀部的創口上一摸。

啊!純陽血可不是鬧著玩的,頓時她連忙驚退,同時呼喊道:“劍,你受傷了?”

“廢話,被你刺了好幾劍能不受傷嗎?”我有些不耐煩道。

呼!的一聲,屋子內的紅燭重新亮了起來,杜春蘭身穿琳琅喜服,頭披鳳冠,在燭光的映襯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春意盎然,慘白的臉上紅霞頓生,美的不方尤物。

我確實在哪裏見過杜春蘭,但是一時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杜春蘭正握著左手,站在桌邊注視著我。

“還真是我的劍郎,真是太好了。”杜春蘭興奮的就要撲過來,剛要撲到我懷裏,又退開了。

“劍,你能把身上的血擦掉嗎?我怕!”杜春蘭眨了眨眼,有些尷尬道。

我拿了桌上的紅布,扯了下來,往褲襠裏一墊,心中暗道:“菜花說過,我舉起左手大喊一聲,普通小鬼就得退避三舍,若是用純陽血殺鬼,那是威力奇猛,還好我剛剛沒想到咬舌噴血,不然杜春蘭不死也得傷了。”

“不行,我得須把這招放下心上,下次遇到厲鬼,直接噴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