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母子魂

這時樓道內的聲控燈也滅了,我跟沈冰在黑暗中對望一眼,心裏感覺到了一絲詭異。沈冰剁了下腳,聲控燈竟然沒亮,我知道這玩意是不可能再發光了,又是鬼魂出沒之通用法則,停電停水切電話!

到現在鬼我們已經見的是太多了,但仍舊對這種死玩意心有恐懼,因為它永遠都躲在黑暗的角落裏,不知它會何時出現。而當它出現時,又不知會是什麽樣的惡靈麵目,擁有什麽樣的恐怖鬼術。

我不敢讓二閻王進去,以防讓她深染鬼氣,會引發丁五躁動。於是讓沈冰帶著孩子在門外等,我打開小手電走進門。左手心攥了八枚銅錢,背包拉開著,桃木劍、香束和驅鬼符都露著外麵,隨時都能上手。

按說小區的供暖應該很不錯的,可是進門卻感到如墜冰窟,到處散發著絲絲寒意,讓我從頭到腳都覺得一陣冰冷。

手電光柱中,一縷縷黑氣纏繞飄離,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我不由自主的聳聳肩縮下脖子,這氣氛搞的有點過頭,太驚悚了。

客廳裏一片狼藉,到處散落著生活用具,屋子中間還歪倒著一把椅子。估計董雪娟發瘋後,摔東西那是常見的一種特征。我正要繞過椅子往臥室方向走,突然看到一對**而又慘白的腳丫,垂在半空中微微搖晃。

我心頭一驚,馬上將燈頭往上調,一條身影出現在了視線內,一根不知什麽電器上的電源線套在脖子上,吊在頂燈上。臉色異常紫黑,兩隻眼珠暴突而出,舌頭也伸出老長。看眼珠跟死魚眼一樣灰蒙蒙的沒了光采,就知道死了很久,沒救了。

我勒個去,哥們最怕見到的就是上吊屍體,那種死後的模樣是極其慘怖嚇人的!

瞬時間我全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惶恐之餘剛看清上吊的就是董雪娟時,就聽身後“咣”一聲,門重重的關上了。

“篤篤篤”沈冰在外麵用力敲門,並且大喊:“幹嘛要關門,快開開!”

汗,那是我關的嗎?一定是董雪娟死後鬼魂未走,開門和關門都是她幹的。我當下往後退了半步,急速轉身就去開門,但轉過身發現兩條鬼影堵住門口,一高一矮,正是董雪娟和皮皮。

他們兩個臉孔白的跟塗了石膏粉一樣,嘴唇卻十分紫黑,兩種鮮明的對比配合到一塊,那才真叫鬼臉,讓人心底冒涼氣。

他們母子出現是意料中的事,也正好省了用招魂術,於是問他們:“皮皮是怎麽死的?”

董雪娟和皮皮站在那兒,一臉木然表情,跟僵屍似的,就連眼珠都沒眨動一下,就這麽死死的盯著我。對於我的問話,置若罔聞。

我摸了摸鼻子,心說他們母子倆是不是給生死門做了手腳,變成了癡呆鬼?要這樣還真不好辦了。正想著用什麽法子讓他們開口時,忽然這對母子臉上浮起一絲特別陰森的冷笑,跟著消失不見。

篤篤篤……

“土包子,快點開門啊,小五發瘋了!”沈冰在外麵叫的驚天動地。

草他二大爺的,他們娘倆不肯開口,倒是跑出去招惹丁五去了。我急忙往前一個竄步,伸手拉住門鎖一轉,暈倒,鎖死了!

“別急,我馬上出來。切記不要往她腦門上貼符!”我一邊叫一邊用力往門上撞去。

沒想到他們家的門太結實了,全身骨頭差點撞散,門也沒撞開。我心裏這個急啊,沈冰對付一般小鬼小祟還可以,但對付兩隻怨氣深積的凶鬼和比凶鬼更猛的丁五,那提都不用提了,她哪有那道行。

我這正急著撞門,身後“呼”地湧過來一陣陰風,刺骨的冰冷。我勒個去,這又誰啊?轉頭一看差點沒嚇死,竟然是董雪娟的屍體下來了,正伸出一對僵硬的爪子,朝我喉嚨叉過來。

有沒搞錯,這都能變成驚煞?你魂魄不在體內,你驚個毛啊?我矮身一躲,才知道哥們剛才想錯了,這哪是驚煞啊,這他娘的的是行屍!

這幫雜碎真夠陰損的,放屍蟲禍害了董雪娟,專門等著收拾我。

我一個箭步竄到客廳中央,把想小手電交到左手,右手拔出桃木劍。好在哥們對付這種死玩意還有點經驗,隻不過沒有雞頭和狗血,這是個母屍,用開學刺靈恐怕是搞不定。但那也要試試,先挺起桃木劍刺向屍體胸口氣海。

屍體倒是挺機靈,閃身就跳開了。我趁此時機已拿出一段紅繩,不過還沒顧上拿銀針,死玩意又撲了過來。

“土包子,小五咬我好幾口了,怎麽辦,怎麽辦?”沈冰在外麵帶著哭聲大叫。

我現在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於是跟她叫道:“涼拌!”

滾倒在地上,躲過行屍的撲擊,跳起來時從包裏拿出了一根銀針,將手電往嘴裏一叼,迅速將紅繩在係在針尾上。

恰巧此刻行屍再次撲到,往後退步之際,甩起銀針釘在了董雪娟百會穴上。她一張本來表情沒絲毫變化的僵屍臉,此刻卻吃痛的**幾下臉頰肌肉,張開嘴巴吐出一口黑氣。我一邊躲開煞氣襲擊,一邊捏訣念咒,然後迅速將紅繩纏在茶幾腿上。

但念咒的時候,小手電還咬在嘴裏,這一張嘴“吧嗒”一聲掉地上。趕巧死玩意一步跳過來,“哢嚓”給剁的粉碎,驀地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此刻外麵不但沈冰在驚聲大叫,還增加了不少人的尖叫聲,應該是這棟樓裏的居民。我心裏不由一陣焦急,丁五發起威,會咬死人的。沈冰一個人恐怕攔不住這小崽子,可哥們現在處境更糟糕,沒了照明,而開學刺靈竟然又不管用,死玩意比之前變得還要凶猛,從巨大的煞氣上就能感覺得出來。

最終我都被逼進了廚房窗口跟前,窗子倒是開著,看來這死玩意弄不死我,就逼我跳樓。跳就跳吧,反正二樓又不高,總比被它咬死強。

於是一咬牙,一按窗台,飛身從窗口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