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山神發怒
等了不到一個小時,山上那撥人下來了,抬回了叫大選的人屍體。我們躲在屋子後麵,盡管看不到屍體的症狀,但也能猜得出來,今夜見過四個了。聽他們的驚訝和恐懼的議論,大選的確是嘴唇被人撕扯掉,早已經沒氣了。
在大選親人哭聲中,村長慌忙派人把周善友請過來,丫的村子裏出這麽大事,鬧得如同滾開的沸水鍋,這巫婆居然還在睡大覺。
周善友一過來就大叫一聲,好像被大選的慘狀嚇著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聽她說:“這……這是山神又發怒了,他肯定在守夜的時候做出了什麽對山神不敬的事。”
村長就問跟大選一塊守夜的那人:“罐子,你怎麽回事,大選到底做了什麽?”
罐子顫聲說:“我們就覺得坐在山道下麵感覺害怕,到山口上離山神近了心裏踏實點。所以我們上去了,也沒做什麽,就在那兒聊天。哦,對了,大選撒了一泡尿還拉了一泡屎。”
周善友一聽就火了:“看看,看看,你們都幹了啥,在山神麵前能拉屎嗎?臭氣熏天,那是把山神給嗆著了。”
“哦”大夥兒發出一片恍然大悟的聲音。
草他二大爺的,巫婆原來就是這麽蒙騙愚民的,太他媽悲哀了。
“那我們二寶媳婦咋回事啊?”一個抽抽噎噎的婦女問。
周善友“嗯”了一聲,馬上沒回答,我估計正在想著編謊話呢。過了片刻才說:“你們不見前兩天咱們村不見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嗎?山神發怒,肯定要死一公一母,所以山神他老人家要找上誰,那就是誰家倒黴。”草他二大爺的,公母這話都出來了。
“啊”村民當中又發出一片恐慌聲。
“哎呦我的二寶媳婦,你死的好冤那,都是大選這個毛躁鬼給害的呀……”剛才問話的婦女哭上了。
“能怨我們家大選嗎,我還說是你家媳婦招惹了山神,才害死了大選的……”
一時兩家七嘴八舌的鬥起嘴來了,群情洶湧,聽著場麵挺亂。最後村長各邊勸了幾句,見沒壓下去,就發火了,大聲訓了兩句話,然後把大夥兒都趕回去。接著在街裏跟周善友商量,咋才能擺平這件事。
周善友歎了幾口氣說:“預備一副豬頭大供,天亮了,我上去給說道說道。”
“哎呀,咱們村哪有豬頭呢,最多有幾斤豬頭肉。”村子為難的說。
“那還不快去城裏買去。”
“好吧,我讓人這就買去。”村子無奈的說。
豬頭大供對於現在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可是對於貧窮的小山村,那是奢侈品,我們去那個小鋪吃的最好的東西,就是一盤豬頭肉。山裏人都對善友非常迷信,這個我們左右不了,也算是他們精神上的一種寄托吧。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到警局報案,把盛豔豔和史玉清的屍體挖出來盡快火化了,以免留下後患。
等他們都散了,天也基本上快要露出太陽,我和沈冰都是一副苦瓜臉,今夜又是一夜沒睡,並且還餓著肚子,那三根火腿腸,根本不夠塞牙縫。自從認識沈冰,咋每次跟她出來,都是這副慘樣呢?她不會是我命中克星吧?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們躲在房後偷聽,就悄悄順著村南這條斜坡滑下去,到了山腳下。這時候天已大亮,我們兩個再一看對方,都是全身是土,一張小臉沒一塊幹淨的對方。這副模樣,就像是這山裏的礦工一樣,太狼狽了。
沈冰還指著我笑,我說你比我模樣好到哪兒去啊,她趕緊掏出化妝盒,用小鏡子一照,馬上捂住了臉孔,差點沒哭了:“這種樣子,我怎麽見人啊?”
我站在一塊大石上往四周看看,媽的,這是個山穀,除了上麵村子之外,四處都是蒼茫大山,很遠都看不到有人煙。
正巧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王子俊打過來的。接起來這小子就劈頭蓋臉的衝我發飆:“你死哪去了?一直打電話沒信號,你媽說你去天王山遊玩,怎麽到現在都回來。害曲陌昨天在鎮上等了半天,想跟沈冰見個麵。”
我有氣無力的對他說:“哥差點掛了,現在正在山穀裏當野人呢。你要是還是兄弟的話,就趕緊滾過來,記得帶點吃的,我和沈冰都快餓死了。”
“啊,咋混成這樣了?你們在哪兒,我這就趕過去。”
靠,老子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隻告訴他在天王山往西幾公裏,看到兩個駝峰,就在那個山穀下麵能夠找到我們。王子俊說你們等著,我帶足了幹糧去拯救你們,記得開機啊,說完掛了電話。
沈冰問我:“你還打算在山穀裏等他們來啊?”
我全身就像散架一般,有氣無力的歪倒在一塊大石上對她說:“不然怎麽樣,要我們餓著肚子走回去,再翻過幾座山,你以為你能夠挺得住嗎?”
“這倒是哦。”沈冰一臉無奈的跟著坐下。
雖然肚子很餓,但曬著太陽,感覺溫暖異常,全身懶洋洋的,不一會兒竟然都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大會兒,手機鈴聲把我吵醒了,一看是王子俊。他說趕到縣城,曲陌讓朋友找了輛車,一個小時就趕到了我們這邊,現在已經看到了那兩座駝峰,問我們準確位置。
我告訴他,在第一座駝峰山南邊,就掛了電話。這小子能力挺強的,竟然知道找曲陌弄輛專車過來,這樣快捷的多,一個小時就找到了這邊。不過他們要翻山過來的話,肯定還得一個多小時,再耐心等等吧。
沈冰還在睡著,我看看表,上午九點多了。這一醒再也睡不著,就坐在石頭上翹首等待。可是左等右等,過了兩個多小時,都十二點多了,也沒見他們到,我感到很奇怪,以他們充足的體力,怎麽會爬這麽長時間?
給王子俊打個電話吧,竟然無法接通。我手機上還存著曲陌的號碼,再給她打,結果一樣,都是無法接通。
沈冰這時候醒了,問他們來了沒有,我說還沒,她嚷著好餓,抬頭看了看上麵的村子,看樣子想上去吃麵條了。但想了想,似乎還是覺得那地方太髒,東西又十分的難吃,就搖了搖頭,從石頭上爬起來,四處亂走。
我心想這地方鳥不拉屎,樹都稀少,別說吃的了。不過別說,沈冰竟然在前麵不遠處找到一處水窪,裏麵竟然還存著水。我飛快跑過去,也不管幹不幹淨了,趴在那兒就喝。兩個人猛灌一通,然後洗了把臉,模樣比先前鮮亮了好多。
水灌飽了肚子,好受了點,又等了一個小時,依舊沒見到他們到來,我真的有點坐立不安。電話打了幾十遍,一直無法接通。這山裏沒信號,也很正常,但他們這麽久找不到我們,就不正常了。
難道出事了不成?我心裏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