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夜探西坪村
我們幾個人一研究,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人胎鬼仔在牆上留下的警告,可能是真的。因為人胎鬼仔,比出生後的鬼嬰更具通靈本事,可以說能夠看得到比地獄更深的地方,也就是聻冥幽境了!
這雖然都是傳說,可是我們也沒經曆過這種小鬼,到底是真是假,尚還拿不準。我們商量晚上去那個村子看看,一是弄明白鬼仔傳來的信息準確度,二是趁此機會,把人胎鬼仔給滅了,將術人繩之以法,以免禍害世人。
我們然後回到酒店,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我謊稱自己拉肚子,才急急跑出去了。這個理由夠大煞風景的,不過倒是合情合理,大夥兒盡管半信半疑,但也沒再說什麽。喜宴結束後,親友團還想去我家參觀一下,由於老子實在心情很差,因為自從看到雅雪的消息後,心裏一直在想著她,在酒店裏常常魂不守舍,哪有心情再帶他們參觀我的狗窩。
沈冰把他們全都趕走,張雲峰喝的有八成高,還想留下來住兩天,陪陪這位表妹,也被沈冰給無情的轟走了。
隻有老閻和陸飛留下沒走,其實我不想再把他們卷入這件事的,但他們堅持要幫忙,我知道憑著我們過命的交情,就是趕他們也不會走的,隻好不再多說什麽廢話了。
王子俊和曲陌還不知道真相,但見老閻和陸飛沒走,心裏猜到了什麽。我怕曲陌再被人胎鬼仔激的變身,不敢讓她參與,所以說留下老閻和陸飛,隻不過要給雅雪作法事,沒其他原因,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到了晚上,我先帶他們去了祖墳上,把雅雪的骨灰刨出來,讓沈冰聽聽,是不是真的在聻冥幽境。這種事白天不能做,今天我訂婚,馬上要刨祖墳,那不是自找被戳脊梁骨嗎?
聽屍語並不僅限於聽屍體,凡是屍體留下大部分的殘留物,就能通過這個橋梁,與其魂魄通靈。要不馮家老祖宗都死多少年了,都剩一把腐骨,還是想要讓梅若奇得到聽屍語術,查探老祖宗的下落。可見聽屍語是一門非常神奇的法術。
沈冰道行不高,她可不像麻氏父女那樣聽的很真切,聽骨灰就更差勁了。不過還是聽出,雅雪的確還有魂魄存在,那個地方比枉死城更為淒慘,具體情況她也說不上來。有雅雪的消息足夠了,我聽了十分的心酸,一下悲從中來,眼淚給流下來了。
抱著骨灰盒,心思猶如潮湧,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裏重現。與雅雪一別才半年多,我就跟別的女人訂婚,是不是對愛情並不忠貞,對不起雅雪?看看一臉淒然的沈冰,心裏極其矛盾,越發的難過。
過了很久,才把骨灰盒埋好,四個人跟著小白旗往南走去。
十多裏路,很快就走過去了,原來是西坪村。這個村子曾經是白蓮教分支老窩,在當時稱為土匪村。村子民風彪悍,多少年來奇事不斷發生,各色人等都有。要說這兒藏著一位邪惡術人,那還真是沒什麽好奇怪的。
那戶人住在村南頭,那我們沒必要進村,就沿著村子西邊一條河堤,走到南端。然後往東轉入一條小徑,走了幾十米,來到那戶人家附近停下腳步。術人不是一般陰陽先生可比,手裏又養了鬼仔,我們身上帶著捉鬼的法器,恐怕走到他宅子門外,就會被發覺。
我們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嘀咕,在黑漆漆的夜色下,前麵那座宅子顯得孤零零的,與其他房屋並不合群,上麵籠罩著一層陰森黑氣。我跟陸飛都開了陰陽眼,商量著,讓陸飛和沈冰留在這兒接應,我和老閻進去。
他們倆還反對,我說其實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咱們沒必要去這麽多人,再說人胎鬼仔非常機靈,要是跑出去一隻,沒人在外麵攔截,很容易給逃脫。他們一聽我說的有理,就不再辯駁,等在外邊了。
我跟老閻額頭上貼了艾葉,又在包裏用艾葉包裹住法器,才貓腰往前溜過去。這種情形,讓我不由想起第一次在省城進地主老宅,不過現在有老閻陪著我,心情非常放鬆,我們倆聯手,還有啥可怕的。
但我們還是低估了對方,到了那座宅子門外時,突然聽到裏麵發出一陣“叮鈴鈴”的鈴聲,在夜裏顯得極為刺耳突兀,遠遠傳出去。草他二大爺的,這裏麵的主兒非同一般啊。跟老閻迅速交流一個眼神,他戴上墨鏡,我們才有分左右上牆,驀地宅子大門吱呀一聲,向內打開了!
一股陰冷的寒意,從門內湧出,在身子上拂過,我們倆不由激靈靈打個冷顫。
鬼沒看到,隻看到大門內深處,飄**著猶如雲濤霧海般的黑氣,他媽的,這也太離譜了吧,你當是拍鬼片,故意製造這麽陰森的場麵,搞個煙幕出來?倒是挺他媽嚇人的。如果再配上一段鬼片裏的音樂,嗚嗚的那種,就更絕了。
老閻把墨鏡往下一壓,抬眼看著我小時說:“走進去吧。”
我點點頭,人家都發現咱們了,再跳牆過去,那真是腦殘了。我手心裏攥緊了八枚銅錢,以及一隻手還在包裏摸著香,火鈴咒現在已經成為必不可少的保命手段之一。
我們倆並肩大步走進門,黑霧隨之向兩旁飄散,但進入霧海之中,感覺通體冰冷,回頭看看,就跟陷身汪洋大海之中一樣,一眼看不到盡頭,大門外的一切都變成了黑氣的世界。頭皮不禁一麻,心裏不住的冒冷氣兒。這裏麵養了幾隻鬼仔啊,鬼氣竟然這麽深重!
那還真的小心了,不然一步踏錯,很容易被誘進一種叫做“鬼冥迷途”裏,就像鬼打牆差不多,不過要比鬼打牆厲害百倍,永遠走不出來,直到進了黃泉路。
由於鬼氣太濃,開手電已經不好使了,跟當時在派出所一樣,能見度非常有限,還不如省點電呢。院子裏的情景看不太清楚,不過大致看出是個四合院。農村四合院都是比較簡單的,隻有堂屋正房很高大,其他三麵陪房都是低矮簡易房,當做糧倉或灶房使用。
整個宅子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加上這麽陰森詭異的氣氛,心頭猶如被壓了一塊重石般喘不過氣。
老閻把墨鏡往下壓著,透過眼鏡隻能看到有無鬼魂,而其他情形就全看不到了。
“喵”突如其來的一聲貓叫,打破了死寂的氛圍,我跟老閻同時被嚇了一大跳。“嗖”地一聲響,一條短小的黑影從麵前竄過,撲上了堂屋台階。真的是隻貓!媽的,主人玩什麽心理戰術呢,要動手就快點,這麽玩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那隻貓剛竄上台階,驀地發出一陣相當淒厲的慘叫聲,在這半夜裏,聽的我跟老閻毛骨悚然,汗毛差點都脫落了。依稀看著那條小貓在台階上扭動幾下,隨著慘叫聲停止,身子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