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小五吸邪

早上起來先跑木匠那兒,讓他做八口棺材。木匠一聽,眨巴眨巴眼說,你們家沒這麽多人吧?

草他二大爺的,那是我們家要用嗎?我連忙說要做法事,甩下定金,就跟沈冰去了西坪村。

那個小男孩是被魏慶和趙婷華兩口子撫養的,我們領回來時也不知道叫啥名,現在他們給孩子取名叫小五。我和沈冰一愣,咋這麽湊巧,叫小五呢?魏慶解釋說,這孩子總是伸出五根手指頭,看著有趣,就先取這麽個小名了。

趙婷華說,周建濤和劉珊因為這男孩叫小五了,於是就跟小女孩取名叫小六。

我勒個去的,差點沒暈倒。不過沒幾天見了老祖宗,想辦法把這兩個死猴子給弄出來,就先這麽叫著吧。

我告訴他們要帶小五去水柳莊看個小孩,相互增加點福氣。當然得騙他們,都撫養了這麽多日子,肯定有了感情,要說是轉移邪氣,他們肯定不幹。

他們夫妻倆一聽,說老舅是水柳莊的,很久沒去看望他老人家了,這就跟我們一塊去看看。我跟沈冰大眼瞪小眼,去就去吧,不然會讓他們起疑心。

去水柳莊一路上,小成成瞪著眼珠看著我,仿佛對我特別又好感。這小孩太有趣了,也太奇怪了,我忍不住抱過他,小家夥一頭拱進我懷裏,咯咯笑個不停。沈冰逗他,小家夥連眼角都不帶掃她,那副小模樣似乎在說,理你沒空。

羅玉山這混蛋也挺會想辦法,在廟前搭了個草棚,我們過來時,他正在裏麵睡大覺。我把他叫起來小聲說,今天要幫他兒子驅邪氣,這混蛋趕緊帶我們回家。路上問我,他昨晚感覺全身冰冷,跟掉進冰窟一樣,早上太陽出來才沒事了,這是怎麽回事?

還用問嗎,本來被傻強子咬了一口,傳染了邪氣,昨晚上又被鬼淚澆透,那是肯定邪氣深重。沈冰身上也有,淩晨回去讓她喝了點符水,早上起了看也不管用,看來必須要把犯煞鬼屍滅了,用仙人淚才行。

說著話進了村,魏慶兩口子去看老舅,我們抱著小五去了羅玉山家裏。一進門就聽到屋子裏啼哭聲不斷,聲音都有點嘶啞,這孩子肯定哭了一天一夜了。才要進屋門,小五突然兩隻小眼珠瞪的圓圓的,顯得焦躁不安。

我心頭一緊,可千萬別發瘋了,治不了羅玉山兒子,再把人咬死了。我急忙握住小五的一隻小手,給他傳過去道氣,又在他耳朵邊念了一遍淨心咒,他神色才緩和下去了。

進了屋子,羅玉山老婆正抱著孩子滿地轉,一見我們回來了,噗通就跪地上放聲大哭:“習先生救救我們孩子吧……”

我說:“先起來。”讓羅玉山把孩子放在**,這時候小家夥通體黝黑,眼皮往下垂,看樣子帶傻相了,再錯過今天,恐怕真要留後遺症。

轉移邪氣當然用的還是李代桃僵這種辦法,隻不過略有不同,在咒語上會改變幾個字。用紅繩係住兩個小家夥的手指,我手心裏扣著一把銅錢緊緊盯著小五。萬一他有什麽異狀,得立馬製服。

“神氣靈靈,各點姓名。汝者身代汝者身,邪病轉身。敢有違者,必遭滅形。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攝!”

咒語一完,這邊開竅放水,那邊開門迎喜。馬上羅玉山兒子手指上的紅繩開始發黑,逐漸蔓延向前。小五這時表現的十分驚恐,哇的哭了起來。我心說不好,但法事開始,如果不做完,邪氣返回羅玉山兒子身上,搞不好馬上暴斃的!

現在又不敢用手去按,隻有拔出桃木劍點住小五的小腹,不住的往上運氣。還算給麵子,小五雖然哭,但被桃木劍和道氣壓住,倒沒動彈,順利將黑氣吸進身子。

起初我還害怕丁五萬一不肯吸收營養,把小五給弄傻了。但看著他一張小臉一時黑一時白,交替不定,過了一會兒,泛起一絲紅潤,我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趕緊把他抱進懷裏,感覺小身子熱乎乎的,才算徹底放心了。

羅玉山兒子黑氣褪盡,立馬就不哭了,還咯咯笑起來。他們兩口子又跟我跪下道謝,我說這是啥年代了,還來這一套。羅玉山錯會意了,起身打開櫃子上的鎖,從裏麵拿出一遝鈔票,我看最少不下五千塊錢,一個勁的塞給我。

這錢我能要嗎,他騙人的錢沒得髒了我的手,說什麽都不肯收。但沈冰卻一把接過去,還振振有詞的說:“這錢我們收了,但會用在驅鬼上麵。這要打八口棺材做鎮鬼局,正好用上。”

她說的也在理啊,我怎麽沒想到,這混蛋騙了鄉親不少錢,就拿這筆贓款做法事,保一方平安,算是還之於民了。

這混蛋還要留我們吃飯,我對他說:“飯我們不吃了,你還是幫我好好看著廟門和那座墳。這也不是幫我,其實是在幫你自己,要是出現啥意外,你身上邪氣恐怕就會拱出來。”

“那個,能不能像我兒子那樣,也把邪氣轉到……”這混蛋打起小五主意了。

我一瞪眼:“放屁,這是在玩小五的小命,你咋就不長點人心呢?”

羅玉山被我罵的老臉通紅,嚇得低頭再不敢吱聲了。我跟沈冰最後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就走出了門。正好這時魏慶過來要叫我們去他老舅家吃飯,我說不必了,我們回去有事,把孩子交給魏慶。

當我們回去路過楊仙廟時,忽然看見墳前有一堆紙灰,墳頭上還扣了一隻碗。心裏納悶,就走了過去。沈冰對墳裏這主猶有餘悸,滿臉的恐懼,我說別怕,現在陽光普照,它頂多會爬廟裏,絕不會在太陽底下冒頭的。

紙灰是剛剛燃燒完的,散發著濃鬱的燒紙味,還透著一股熱氣。灰燼旁邊有點心和水果,這是有人祭拜,更讓我們摸不著頭腦,女知青在這兒不是舉目無親嗎,怎麽有人給她上墳呢?

轉頭看看四周,此刻正是大晌午的,烈日炎炎,田地裏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