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樓頂

我這才鬆口氣,慌忙用右手撲打左臂上的火苗子。林羽夕也跑過來,脫下她的羽絨服,在我身上一陣猛拍。火總算給滅了,已經燒穿毛衣和內衣,差一點就燒傷皮膚。顧不上喘氣,將剩餘的是一個生肖物,全都撕爛,那具女屍也跟著倒地,變成紙人。

不多時,倆紙人燒成一把灰燼,縷縷黑煙在屋子裏彌漫飄**,十分嗆人。

林羽夕急忙跑過去把門拉開,劉宇魔咳嗽著跳下來,我們匆忙跑出去,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劉宇魔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但衝我伸伸大拇指,對我的表現很讚賞。我心說這沒啥誇獎的,到底自己經驗太少了,早應該果斷把紙風鈴銷毀,就不會出現這檔子事了。不過我不說他們也不知道內情,還是給自己留點麵子吧。

林羽夕把羽絨服穿上,上麵燒出不少窟窿,好在不影響保暖性。這丫頭喘著氣說:“兩個紙人燒成了灰,線索又沒了。”

我搖搖頭:“線索還在,今晚我們或許會有很大的進展,說不定明天就能把這件案子破了!”

劉宇魔一聽此話,登時精神大振,迫不及待的問我:“你發現了什麽線索,那九個人現在在哪兒?”

我望著往外正冒著縷縷黑煙的值班室說:“我懷疑九個人當中有一個是內奸,把紙風鈴掛在值班室,幫凶手做通地術。十二個生肖,能夠涉及所有人,現在我猜測,九個人並不是進了死亡之角,而是被紙風鈴弄走了。至於是什麽手段,怎麽弄走的,現在還想不通,但遲早會真相大白。”

“你說了這麽多,也沒說怎麽破案啊?”林羽夕性急的問。

我笑了笑說:“凶手既然利用紙風鈴搞鬼,那我照樣可以通過紙風鈴把他揪出來。”

林羽夕恍然大悟,隨即又秀眉微蹙道:“我有件事想不通,凶手應該會算到你幫警局的,掛在這裏個紙風鈴,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我跟她解釋道:“凶手是算到了,可他沒想到我敢於進值班室。因為九個人離奇失蹤,冷庫大門打不開,我是不敢擅自進來的。即便是來了,不是被倆紙人殺死,就是像那九個人一樣人間蒸發。隻是他棋差一招,低估了艾蠟符油,我們封堵靈竅後,不受風鈴迷惑,但卻躲不過紙人的眼睛。”

“紙人還有眼睛?”劉宇魔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一笑說:“嚴格來說,不是紙人有眼睛,而是凶手在看著。他通過通地術,在紙人身上折射到我們的影子,所以才會驅使紙人對我們準確的進行攻擊。剛才我能想到紙風鈴是關鍵,其實是從糯米上發現的。紙人害怕糯米,卻不怕石工錐,如果真是死屍的話,石工錐剛才刺入它的胸膛,早該退縮了,可不退則進,說明這不是真正的屍體,是被施術人控製的傀儡,應該還是紙人。”

劉宇魔鼓掌讚道:“厲害,丁漁不愧為大師。”

這話讓哥們我感覺輕飄飄的的,心裏說不出的舒服。

“他能有今天,是我一手**出來的。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他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毛孩子。”林羽夕撇嘴說。

我當時就愣住了,心說丫頭你這麽說謊心裏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地下冷庫發生的事,上麵監控室居然沒發現,因為紙人身上散發出的陰氣,幹擾了信號,監控器上全是雪花。我們進出,也就沒人知道。我休息了會兒後,從值班室把撕碎的紙風鈴裝進包裏,出了冷庫大門,用封禁符封住。

回到地麵上跟劉宇魔商量,今晚我去查凶手蹤跡,警局就不要插手了,免得跟過來成為累贅,或是找不到凶手反而打草驚蛇。劉宇魔說那就不安排人一塊去了,不過他必須跟著。九條人命讓他十分掛心,如不親自參與行動,在家裏也會坐立不安。

我心想這小子身手還不錯,加之人也機靈,比小胖強多了。有他當助手,倒也合適,於是答應了他。這小子開車送我們回到工作室,約定好今晚八點在這裏碰頭,然後他便開車走了。

明天就是臘月二十八了,林羽夕叫花落從明天開始不用來上班,過了初五再來吧。但花落說媽媽要回鄉下外婆家過年,她不喜歡農村生活,一個人在家怪沒意思,還是每天上班吧。我們擔心這小丫頭沒媽媽在身邊,再出啥意外,於是讓她直接搬過來住,大家在一塊過年。

小丫頭一聽高興的不得了,叫上小胖幫忙回家拿東西,這就搬過來住進林羽夕那邊。他們出門前,我讓小胖回來時順便捎帶幾樣需要的東西。

讓後畫了幾道今晚要用的符,趁著離八點鍾還有倆小時,盤坐在屋子裏煉氣養神。修煉符氣入神後,那就跟老僧入定一樣,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符氣慢慢在經脈中流淌,那種意境和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小胖在叫我,於是睜開了眼睛。小胖神色慌張的說道:“林經理呢?我們回來看不到她,打電話發現手機在屋子裏,可是找遍了都看不到她的人影。”

我心頭打個突,如果換做以往,也不會擔心,可是今天非比尋常啊。我忙起身走出屋子,花落在樓梯口往下焦急的瞧著。他們倆雖然在對麵找過了,但我還是又去找了一遍,林羽夕的包和手機都在屋子裏,她一般出門會給打招呼的,就算臨時下樓,也會帶上手機。

她去幹啥了,走的這麽匆忙?我正在她的房間陷入沉思,忽地聽到了屋頂上發出了微小的動靜。因為剛剛打坐醒來,這會兒身上的符氣最為旺盛,耳目也比平時靈敏,這麽微小的聲響,小胖和花落是聽不到的。

我抬頭望著屋頂,隱隱想到了答案,隨即快步跑出屋子,來到樓梯通往樓頂的鐵梯下。樓頂上有個蓄水池,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地,夏天是個乘涼的好地方,但冬天上麵太冷了,樓裏的租客都不會上去。

我們仨攀著鐵梯把手上到樓頂上,在漆黑的夜色下,看到一條黑影在邊緣處徘徊。

“林姐!”花落認出她是林羽夕,急聲大叫一句。

林羽夕身子一顫,隨即轉過身,往後步步倒退,眼看就退到了樓頂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