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九龍一氣穴

我一聽就愣住了,比較大的盜洞,誰這麽無聊,把盜洞修建的跟墓道似的?那麽真正的九龍一氣,又在哪兒呢?

那女人沒好氣說完這番話,我無論再怎麽問,她都不再回答。我也隻好帶著滿心的疑團,跟著她沿著這條盜洞爬到底部,感覺與我自己以為是的“一氣穴”地勢相平行了。盜洞在這兒轉彎,斜插向前方,空間依舊很狹窄,隻能縮著身子往前爬。

爬了二十分鍾左右,忽然覺得濕氣加重,隱隱傳來流水聲。我心頭一動,猜到了些什麽,又往前爬了幾十米,濕氣彌漫,轟隆水聲清晰可聞,應該是到了入口處。那女人果然停下身子,跟我說真正的九龍一氣穴到了。

可是在黑暗中,啥也看不到,隻能憑借想象猜測,盜洞外麵是個水潭,有水自上而下流淌。這跟九龍一氣穴有什麽關係?因為看不到情景,無法做出判斷。

忽地眼前一陣明亮,那女人手上多了把小手電,個頭不大,光線挺強烈的。我一看之下就被眼前的畫麵所驚呆住,盜洞外麵是個巨大的桶狀天坑,直徑至少有五十米,往上往下都看不到盡頭。一道巨龍般的水流從天而降,向下傾瀉奔流,勢道洶湧,令人十分震撼。

我呆了片刻後,往前擠了擠,探頭往外瞧看,這女人也配合的把手電打向下麵。我不由又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天坑實在是太深了,很難目測到具體距離,但至少不低於三四十米,那可是十多層樓的高度,看著下麵水花翻滾,一個勁直眼暈。

底部潭水中央似乎有個方形平台,上麵黑乎乎的放了什麽東西也看不清楚。平台上方,環繞洞壁一周出現了八隻龍頭雕像,因為雕像個頭非常大,能夠勉強看明白。此刻那女人把手電又突然調轉過來,指向上方。

我跟著抬頭,發現上麵最少還有二十多米高,這條水流是從頂部一個口子流出的,上麵應該是一條地下暗河,而水流泄入底部,水位又不上漲,說明潭底還有排水的暗道。這種精巧而又大氣的布局,實在是讓人佩服。

那女人指著頂部水流口說:“這是一氣口,下麵是九龍道,形成九龍一氣穴。”

我一拍腦門,馬上明白九龍一氣的真諦。所謂一氣並非隻是一氣貫通,還要有水相連。風水風水,水是至關重要的,何況有龍無水,一樣是死龍。在下麵形成一個水潭,還能形成九龍吸水局,福財兩旺。洞壁上的八隻龍頭,每隻都是一條道路的入口,通過這幾條盤繞的道路才能進入玄宮,那也是所謂的九龍道了。

想到這兒我心說不對,馬上問她:“下麵隻有八隻龍頭,還少了一隻,怎麽能稱作九龍一氣穴?”

這女人把手電翻轉朝下,照著潭水中央那個平台說:“那是居中一隻龍頭,你要救的人,就在這上麵!”

我不由吃了一驚,仔細往下再看,那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人。由於小手電光線打到底部很微弱了,怎麽都看不真切。還好水流傾瀉下來,落在了石台一側,不然直接衝到石台上,人是絕對受不了的。

“中間這條道能夠找到他們,難道這就是老於所謂的中間道路?”我喃喃自語說。

“還沒進入九龍道,哪來的中間道路?”這女人冷冷說道。

我沒心情跟她辯解,低頭瞧著下麵,憂心如焚的問:“怎麽才能下去?”其實問出這句話,就知道答案是什麽。一來我們沒有繩子,二來也不隻是下去的問題,怎麽才能把仨人救上來才是重中之重。

這女人深有憂慮的盯著翻滾不息的潭水說:“你知道水裏有多少冤魂嗎?”

聽到這句,我忍不住背脊上起了層雞皮疙瘩。這座墓外麵既然有多條大小盜洞,可想而知水裏有多少冤死鬼。說起來,他們死的並不冤,誰讓他們幹這種挖墳掘墓的缺德事呢?

我一咬牙說:“不管怎麽樣,我都要下去救他們,你隻管告訴我下去的辦法就行。”

她歎口氣,似乎顯得挺無奈,跟我說:“我們下方,有人在石壁上雕鑿出了凹洞,手伸進去能夠抓牢。隻不過下去後必須要經過水潭,水裏冤魂太多,你不可能過得去……”

聽到這兒我打斷她的話頭:“我不怕鬼,這你放心。”我說著拿出艾蠟符油在額頭上塗抹了,又用柳枝開了陰陽眼,往潭水中凝目觀看,也看不出有鬼氣。我估計這隻是她的一種臆測,因為水裏死人多了,才會害怕冤魂纏身。

當下又把包裏的黃符統統裝進一個塑料袋內,係好了口,這便讓她往後退,我倒轉身子,嚐試著伸出一隻右腳往下試探。感覺踩到了一個碗口大的凹洞,雙手抓牢洞口邊緣凸起的岩石,再把左腳放下,踏中下麵一個凹洞。

然後左手摸到右腳所踩踏的凹洞裏,裏頭又向一側凹陷,就像一個門把手似的,手能夠攀抓的很牢。這樣下去雖然很危險,但隻要有足夠的體力支撐,是不會出問題的。

那女人忽然又叫住我說:“下麵好像還有個機關,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如果觸動機關,可能會引發九龍吊屍局,你要小心了。”

“九龍吊屍?”我重複一句後,心頭猛地跳動兩下,這在鬼符經裏有記載的,說什麽九龍吊屍,永無輪回。其實所謂的吊屍,並不是真正的屍體,而是在九龍局內把人吊起來,十死無活,那麽這人也就是準死屍了。

鬼符經隻記載了這種說法,卻沒任何文字提起過怎麽破解,看樣子是個死局。我感激的衝她點點頭,這時她把小手電遞下來,由於身子前探頭發便脫離了臉孔,讓我一下就看清了她的麵目。

非常美麗的一張麵孔,膚色很白很嫩,看上去最多二十三四歲。不過我心裏卻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簡直熟悉的有點過頭。為啥有這種感覺,我自己都說不上來。她似乎意識到被我看到了真麵目,慌忙把身子縮回,故意把淩亂的長發重新覆蓋在臉上。

“我不知道這次下去能否活著上來,你能不能告訴我……好吧,你就告訴我叫什麽?”我遲疑了一下,覺得這女人肯定不會告訴我真正的身份,那麽知道下名字也是好的。

她猶豫了下,說道:“你就叫我馨姐吧。”

我一愣:“你似乎沒我大……”

“我比你大!”她瞪我一眼,然後把腦袋縮回洞裏,再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