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命在旦夕

我們幾個慌忙跑向村外,在村內人群邊經過時,聽到了很多人小聲責罵,都在罵我們是災星,沒來的時候,龍家溝平安無事,我們來了之後,就發生了災禍。丁馨跟我們說,石龜在龍家溝人眼裏,是神的象征,每到初一十五,全村人都會過來祭拜。現在下麵冒出黑煙,並流出鮮血,那便是要大禍臨頭了。

到了村口,看到有不少男人遠遠圍著石龜,神色緊張的在議論,一看到我們來了,全都閉嘴,齊刷刷投過來富含敵意的目光。

這會兒也不在乎他們怎麽看我們,擠進人群裏,隻見從石龜四周的泥土裏,不住的往外絲絲縷縷冒出黑煙,泥土表麵已經滲出了大量鮮紅的血水,情形詭異到了極點。

我和林羽夕、丁馨一下子臉色大變,並且就在此刻,我和林羽夕突然覺得心裏一陣疼痛,全身如同炙烤般火燙異常,眼前不住閃爍火星。丁馨他們四個人見我們倆情況不妙,趕緊過來伸手扶住。

“你們怎麽樣了?”丁馨急問。

我們倆搖搖頭,一句話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全身酸軟無力,心髒好像被挖走了一般,說不出是痛還是難過,片刻之間,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丁馨急忙招呼小胖和劉宇魔抬起我,她和花落攙扶著林羽夕,匆忙擠出人群回到老於住處。

就這麽短短的時間,我們倆整個人意識模糊,出現了幻覺。我迷迷糊糊看到眼前有兩個被燃燒的火人,倒在地上不住掙紮哀嚎,這倆人已被燒的麵目全非,認不出是誰了,但從他們倆的眼神看得出,那是“我和林羽夕”!

我心裏感到無比的恐懼和驚慌,盡管神智不清,但還有幾分意識,知道紙人被燒,我和林羽夕躲不過被捆綁的命運,這馬上要掛了。耳邊傳來丁馨和花落的哭聲,以及小胖、劉宇魔和老於的叫聲,心裏感到陣陣絕望,我他大爺瞎X的人生,終於到頭了。

不過過了半天後,我又逐漸的清醒過來,看到木架上每一隻木樽前都燃起了一根蠟燭和三炷香,搖曳跳動的火苗,看起來非常溫暖,我籲口長氣,估計這是老於出手救了我們一次。但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老於的法子治標不治本,我們還是活不了多久。

果然隨著林羽夕也慢慢清醒,在我們倆粗喘聲中,隻聽老於說:“和你們倆捆綁命運的紙人燃燒,那就到了窮途末路,誰都救不了啦。我用‘百鬼香火’暫時吊住你們性命,那也隻能維持一天,明天天亮前,就會有鬼差來捉你們進地府。”

聽完這番話,丁馨噗通跪在地上說:“我一輩子從沒求過人,這次求你一定要救我弟弟,哪怕用我的命來換也行……”說到這兒泣不成聲了。

老於歎口氣說:“我實在沒辦法了,動用百鬼香火吊命,那也是破了規例,事後要遭懲罰的。還是準備後事吧!”

這麽一說,不但花落失聲痛哭,連劉宇魔和小胖都落淚了,倆人蹲在我身邊,看著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咋說,隻能是默默無語兩眼淚。

林羽夕摸摸花落長長的頭發,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別哭,誰都會死的,隻不過我們早走一步。”然後轉頭看著我問:“你說我們死後,葬在哪裏最好?”

這問題把我問愣了,我還真沒想過。略微思索一下說:“龍家村吧,我想回到從小長大的地方。我們也是在那裏認識的,緣於此,滅於此。”

“好,我想睡在那條河邊,那裏很安靜。”林羽夕笑著答應。

小胖這小子聽到我們倆都談起了後事,哭的一塌糊塗,摟著我的肩膀說:“魚哥,你還有啥沒了的心事,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完成。”

要說未了的心事,那就是父母的遺體和鬼符經。父母遺體的事好辦,今天回到龍鳳穀就能打開棺材看看。而鬼符經還藏在出租屋裏,那間屋子到現在都沒退,原因也就是因為它。現在該是告訴小胖和丁馨的時候了,讓他麽倆看著怎麽處置這本書。

想起鬼符經,忽然書裏最後的一道無名咒符浮現在腦海裏,讓我眼前一亮。那道咒符是所有無名符裏最怪的一道,竟然畫了兩個男女相互跪拜的內容,四個邊角各畫一個喜字。下麵注解說了“喜衝鬼關,運則生變”八個字,然後就是一行稀奇古怪的咒語,也看不懂啥意思。

我抬頭問老於:“衝喜的傳統裏,有沒有改運這一說?”

“衝喜當然就是改運的,多為病重之人,以求成親大喜來衝走病災和晦氣。”老於說到這兒頓了下,接著又道:“像你這種災禍臨頭的情況,衝喜是不管用的,你們兩個的災禍遠非其他病災厄運所能比……不過,也可嚐試下,萬事沒有絕對。”

我馬上把鬼符經裏這道符一說,老於驚喜的叫道:“你們有救了!”

他叫這麽大聲,把大家都嚇一跳,丁馨高興的忙問怎麽有救了?老於說這道符是專門破解那種紙人詛咒的,紙人捆綁人的命運是咋回事,他說不上來,但聽說過“喜衝鬼關符”,能夠化解木人、紙人、布偶以及各種厭勝的惡毒詛咒,隻是這道符早就失傳了,如果這道符真的就是喜衝鬼關符,那麽有八成希望能讓我們倆保住小命。

林羽夕還沒完全聽明白,問道:“喜衝鬼關怎麽個衝法?”

“就是你們倆結婚啊,把符貼在廳堂上,你們在符前拜堂成親,隻要這道符自己燃燒,那說明就靈驗了!”老於解釋道。

林羽夕立馬搖頭:“不行,我都沒想過是否嫁給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

小胖急了:“林經理,你又不是不喜歡魚哥,再說現在救命要緊,你還裝什麽蒜啊?”

劉宇魔也跟著勸道:“你們兩個命運相連,你不跟他結婚,還能嫁給誰?”

丁馨咬了咬嘴唇,跟她說:“小夕,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就答應吧。”

林羽夕瞅瞅她,更加搖頭:“我們是仇家,你這麽恨我,我怎麽敢嫁給你弟弟?”

“不,我現在不恨了。其實看到你對小漁那麽好,我早就……不恨了。”丁馨慌忙說。

林羽夕滿臉猶豫的說:“這……我……好吧,要結婚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