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翻臉不認人

鳥婆見我們決意不肯束手就擒,於是一聲令下,死鬼們開始進行湧上來。淩挽歌甩出蛛絲將它們不住打開,但這些死玩意竟然跟發瘋似的,前仆後繼,一**地往上猛衝。我挺起刺龍錐往前殺過去,在千鬼墳符不好使,刺龍錐卻出乎意料地威猛霸道,一路衝過去,竟然勢如破竹,將這個包圍圈給撕開一條口子。

淩挽歌見我都跑出去了,趕緊追過來,此刻變成她跟在我後麵,依靠我一人之力衝鋒陷陣。往前也不知道殺出了多遠,淩挽歌忽然扯住我,捏訣念了句什麽,隨即腳底一空,竟然陷下去了。

下麵這陷坑不是很深,隨即落地摔倒。上麵口子也迅速合住,眼前變得一團漆黑。隻聽淩挽歌在黑暗中喘著氣說:“這次沒想到刺龍錐會救我們一命,到這兒就不用怕了!”

“這是啥地方啊?”我心說難道又是另一個千旗鎮?

淩挽歌笑道:“這是我跟雨娘開辟千鬼墳之前,就選好的一個逃生通道。”

“通往地下神壇的不也是嗎?”我愣道。

“這個是能夠直接逃出大麻山外,屬於我們倆之間的絕對機密。那條通道還可以說出來,但這條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也就是說,這條路隻能用一次,用的時候說明大麻山和千鬼墳完了,或是遭到了群鬼反撲,我們無法控製,隻有從這條道逃生!”

我笑道:“真是狡兔三窟,你和雨娘夠狡猾的。”

淩挽歌居然笑謙虛一聲:“不敢當!”

倆人喘了會兒氣後,打開手電,這才看清這個坑洞隻有幾平米大,左側有個低矮的出口。淩挽歌首先鑽進去帶路,我跟在後麵,一路曲曲折折地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出來。出口與龍家村古墓基本上相似,處於山腹中暗河之內。

鑽出來後,隨著淩挽歌往前遊出一段水路,然後在石壁上打開一個出口。這跟大麻山入口基本一樣,出來後淩挽歌指著東方說,此地距離大麻山入口有二十多裏,中間有兩座山峰阻隔,誰都不會想到的。

我不由佩服這倆女人的心計,幸虧我們是朋友,如果是敵人的話,我恐怕真搞不定她們倆。

此刻已經到了中午時分,淩挽歌又回暗河捕捉了兩條魚回來燒烤。我邊吃邊和她分析,梁峰父女在小金山上丟了夫人又折兵,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猜到眾人又借鬼道轉移回大麻山,所以逃脫圍捕後,一路殺回此地。

阿光和阿冰雖然是左右護法,但卻抵擋不住目前的林羽夕,應該集體被擒,關押在千鬼墳了。然後控製千鬼墳,把門戶大開,等著我們進來跳坑。我說到這兒,心裏生出一股隱憂,林羽夕不喜歡左嫽的,我怕這次會先把這妞兒殺祭刀。

淩挽歌卻緩緩搖頭說:“左嫽他們當晚就回來了,而梁峰父女最早也是昨天晚上,這期間大夥兒沒有清理河裏的死蜘蛛,並且炸毀的地方,也沒任何變動,我懷疑他們回到這裏沒有停留就離開了。”

我摸著下巴頦仔細想了想,覺得她分析的有道理。他們回來後,沒必要繼續躲在千鬼墳裏,肯定會先清理了河道,把大門關上,然後整理山穀,讓大家夥安心住下來。廣場上有監視山外一切動靜的鏡子,發現有外敵入侵時,再進千鬼墳避難也不遲。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左嫽猜到林羽夕會追殺過來,就算躲進千鬼墳也不安全,於是決定離開。他們臨走時肯定留言了,但我們沒機會看到。即便是有機會,留言也早被梁峰等人銷毀。

想到這兒,我把吃完的魚骨丟到地上說:“我們去趟左嫽老家,如果他們不在的話,說明全體被關在千鬼墳了,我們再回來想辦法營救。”

淩挽歌辨明道路,由此翻山去往左嫽老家方向。那個天坑以及周圍大山都沒名字,說話提到時總說左嫽老家,感覺挺別扭,於是我給起了個五毒坑的名字。謝禿子當年不是布置了個五神陣嘛,但其實就是五毒陣,就以五毒為名了。

這一帶全是荒涼而又險峻的大山,壓根看不到有人的蹤跡,但當年淩挽歌和雨娘早把這一帶地形探明了,不然逃出千鬼墳,總不能再往東走,自投羅網吧?往西北走雖然道路艱險,但也能勉強通過。

足足又耗費了一天的時間,淩晨一點,終於到了五毒坑懸崖上。我們倆這次徹底累趴下了,躺在懸崖邊上,再也不想起來。正在這時,忽然聽到黑暗中有人叫道:“什麽人?”

我們倆陡然一驚,剛剛翻身坐起,頭上就有一張大網罩落,將我們倆牢牢裹住。跟著有一道燈光照射過來,晃的我們倆睜不開眼睛。

“是他們兩個!”阿光驚呼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我們倆徹底鬆口氣,果然猜對了。不過隨之我心裏就來氣了,阿光這渾小子,剛才就是在黑暗裏,也能看到是我們倆的,這會兒故作驚訝,裝什麽孫子?

“阿光,快把我們放出來。”我沒好氣說。

“不能放,嫽姐吩咐了的,不管是誰,必須先抓下聽候發落。”阿光搖頭,並且沉著臉搞的像真事似的。

我忙轉頭叫道:“阿冰,快來放我們。”哪知沒人應聲,在這些人裏掃視一圈,沒見阿冰人影,估計在穀底沒上來。

淩挽歌皺眉說:“阿光你搞什麽,快放開我們。”

“不行!嫽姐說了,來到這兒就是她的地盤,所以大家必須聽她的命令,就算族長來了也不行。”

我哭笑不得地說:“你嫽姐累不累,好吧,快帶我們下去見她。”

阿光當即下令,叫人把我們吊下三十米處的隧道裏,然後被抬下穀底。那些放出來的毒蟲可能被眾人收拾了,這些人也都不是便宜貨,並且久居深山,對於毒蟲並不陌生,其中肯定有製伏毒蟲的高手。

此刻穀底多出了很多簡易草棚,應該是眾人才搭建起來的臨時住所。我們就從這些草棚之間被抬過去,最後抵達茅舍前。屋子裏亮著燈,從窗上投出的人影,看樣子是左嫽和阿冰。

隻聽左嫽在屋裏問道:“捉到了什麽樣的人?”

我忙叫道:“是我和挽歌,別玩惡作劇了,趕緊把我們放開。”

“閉嘴,我沒讓你說話,再敢插嘴,我叫人割了你的狗舌頭。”左嫽沒好氣罵道。

我差點沒哭了,這妞兒真打算要玩夠了再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