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我們不是一路人
左嫽望著骷髏騎兵絕塵而去的方向,呆呆的問我:“你為什麽不去追她?”
我強忍心裏的痛苦,回答說:“追上又能怎麽樣?我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曾經愛過她,也被她愛過,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相愛不一定在一起,雖然永不相見,但我們心裏彼此還在深愛著對方,這已足夠!”
左嫽含著眼淚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們走吧!”她說完後,沿著飛虎爪繩索滑下地麵。
我也沒跟其他人打招呼,跟著下去了。
“丁漁,你們要去哪裏?”淩挽歌在上麵大聲問道。
我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我要幫林羽夕找出殺父真凶,然後徹底毀滅千幻石!”
“要毀滅千幻石,那就把它送入鬼道吧。”淩挽歌還不死心,讓我不住苦笑。
左嫽走出很遠,忽然回頭說:“你難道還要把我們當做傻子麽?丁漁,我們走!”
但我們還沒走出幾步,淩挽歌和劉宇魔已從我們頭頂越過,反而到了前頭。我回頭望了一眼,流浪者依舊站在屋脊上沒動地方,而餘四正趴在後坡上探頭,似乎是看不到林羽夕了,這才手忙腳亂地爬到繩索前往下溜滑。
淩挽歌盯著我皺眉問:“你一直都在找鬼符經第三卷,為什麽不向流浪者索要,而是急著要走呢?”
劉宇魔也疑惑不解地說:“你既然想破解千幻石,那段咒語在第三卷裏,不拿到此書,怎麽破解?”
我苦笑幾聲說:“到現在你們還沒明白嗎?不屬於自己的不要強求,如果流浪者想借給我,不用開口他也會給我的。如果他不想借,即便是打死他,他也不會交出來。走吧!”我說完從他們倆身邊繞過,追上左嫽,我們倆並肩走向城門。
城門其實是個裝飾,這兩扇大門雖然能夠開啟,但外麵卻是石壁。不過當年的風將軍,在隔壁挖掘洞穴,憑借一牆之隔便利,布置反製陣法。並且養煉了這麽多骷髏騎兵,應該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衝破這堵牆,踏平王宮的。
可他當年卻沒這麽做,而是選擇了從正道而入,我猜測他可能覺得這項“技術”還不成熟,又有可能本人進入暮年,沒多少時間等待,這才舍近求遠。經過兩千多年的養煉,骷髏騎兵終於修成正果,卻被幾近發瘋的林羽夕利用,衝破這道牆壁,將王宮中的邪獸掃**滅絕!
林羽夕其實並不是真正發瘋,她難道真的是為了衝入王宮,尋找殺人凶手的麽?
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左嫽輕聲問我:“你覺得林羽夕是來找凶手的嗎?”
我搖搖頭什麽都沒說。
“我也是這麽覺得,她可能知道你身陷重圍,是專門來救你的!”左嫽歎口氣。
我心頭一酸,林羽夕可能是真的來救我的,但初時卻裝作是來尋找凶手,應該不想讓我為此感恩吧。我心下一聲歎息,是也罷不是也罷,這個問題沒必要去尋找答案了。
淩挽歌這時追上來說:“我們必須要找到林羽夕,她奪走了弭禍珠,想毀滅千幻石也做不到了。”
我沒作聲,心說林羽夕顯然也發現了贏王要重生這個秘密,唯恐我還蒙在鼓裏,所以才把弭禍珠奪走的吧?而破解千幻石,並不需要這顆珠子,失去它對我來說沒什麽損失。
劉宇魔見我心事重重,一言不發,於是急道:“丁漁你倒是開口啊,到底追不追林羽夕?”
“不用追了。那本來是我們倆共同產物,就永遠留在她身邊吧。”我大踏步走過城門,進入破洞口,拿手電四處照射一下,不見骷髏騎兵絲毫蹤影,於是又走向出口方向。
淩挽歌和劉宇魔倆人急的唉聲歎氣,但也無可奈何,隻有默默地跟過來。不知道啥時候餘四也追上了,老小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唯恐跟丟了,都不敢停下來喘口氣兒。我們從出口相繼爬到上層,餘四自己竟然縱身躍上,看樣子還保持著戰鬥力。
到這兒一瞧,幾乎整個洞窟都被摧毀了,望出去一片狼藉,唯獨石**下的兩具屍骨完好無損。這更證明林羽夕頭腦很清醒,沒有擅動死者遺骸。不管這兩個死者生前是善是惡,總之算是對亡者的一種尊敬。
往左是通向鬼洞的出口,估計堵死了,當下往右行去。那道石門被打穿一個大洞,林羽夕可能不懂得照鬼門這種機關,所以硬闖進來的。然後一路走過去就看到那些石雕上,通往地下的紅繩全部被扯掉,並且石雕上潑了黑血,肯定都是狗血。這玩意破壞法術最有力,加上紅繩扯斷,陣法也就完全被破解,難怪那些邪獸會脫困而出。
可是我不明白,林羽夕破解這個陣法後,引起了天災,並不知道我會受到波及。後來是怎麽發現,我被困在王宮的?
左嫽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悄聲跟我說:“我猜林羽夕懂得怎麽跟蹤弭禍珠,不然不會及時在鬼道阻止我們。其實那並不是在幫梁峰等人作惡,真正的心意是在救你。”
我聽得不住點頭,對,一定是這麽回事。她毀滅陣法,引發天災本來是想對付殺人凶手的,結果突然查知弭禍珠在王宮,於是便控製骷髏騎兵過去援手了。可她又是怎麽懂得控製骷髏騎兵的?
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骷髏騎兵這種法術,出自明幽台,不但林羽夕懂得如何駕馭它們,我想淩挽歌和雨娘也都清楚吧。隻是淩挽歌還沒徹底變成千鬼聖女,部分記憶被隱藏,所以知道的不如林羽夕多。
這裏的死鬼隨著陣法破解,全都毀滅了,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盡頭,那道本來封閉的石門也被搗毀,由此走出去,最終爬出豎井洞。
此刻即將天亮,望著灰蒙蒙地小金山,心想現在探冰隊是誰在指揮,是於婷嗎?梁峰和楊立萬都死了,難道現在主使一切的是老何父子?
“丁漁,你現在總該告訴我們,應該先去做什麽吧?”淩挽歌揉著額頭問。
我從沉思中驚醒,轉頭望著她先呆了大概三秒鍾,然後才說:“你和劉宇魔走吧,我們不是一路人,是時候分道揚鑣了。”
大家一聽此話,包括左嫽都愣住了。